《罗密欧与朱丽叶》

3.《罗密欧与朱丽叶》

在莎士比亚创作的第二期,他写出了最负盛名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这出悲剧大概写于1594-1595年之间。意大利短篇小说家最先出版了讲述罗密欧与朱丽叶故事的小说,这篇小说使得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惨死名传欧洲。英国诗人亚瑟·布鲁克的长诗《罗密欧与朱丽叶哀史》是莎士比亚这出悲剧情节的主要来源。

在古老的城市维洛那里,存在着凯普莱特和蒙太古两大古老的家族。因为两个家族的世仇,使得这个城市毫无安宁。

罗密欧是老蒙太古最年轻的儿子,他一直深爱着美丽的姑娘罗瑟琳,但是,美丽的罗瑟琳立誓终身不嫁,这让罗密欧一直得不到爱的回报。这天,罗密欧听说罗瑟琳会参加凯普莱特家举行的假面舞会,想见爱人一面的他,也混入了会场。

意想不到的是,舞会上,另一个天仙一样的姑娘走进了罗密欧的视线,他甚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疯狂地爱上了这位姑娘。罗密欧在与她第一次的谈话中就表露了自己的情意,而姑娘也害羞地表达了对罗密欧的好感。这时,奶娘将姑娘带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经过打听,他们得知,自己已经爱上了仇家的孩子。爱情已经让罗密欧不顾一切,他在舞会之后跳进了凯普莱特家的花园,来到朱丽叶卧室的阳台下面。初尝爱情滋味的朱丽叶这时也无法入睡,她在阳台上,对着月光述说着心中的秘密:

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偏偏是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我也不愿再姓凯普莱特了。只有你的姓名才是我的仇敌;即使你不姓蒙太古,仍然是这样的一个你。姓不姓蒙太古又有什么关系呢·它又不是手,又不是脚,又不是手臂,又不是脸,又不是身体上任何其他部分。啊!换一个姓名吧!姓名本来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叫做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别的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罗密欧要是换了别的名字,他的可爱的完美也绝不会有丝毫改变。罗密欧,抛弃你的姓名吧;我愿意把我整个的心灵,赔偿你这一个身外的空名。

正在下面的罗密欧听见了这一切,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朱丽叶对起话来。听见是罗密欧的声音,朱丽叶羞涩难当。她担心自己的情话让罗密欧认为她是一个轻佻的女子。不过,聪明的姑娘立即表示,她的忠贞远比那些装腔作势的女人更加值得信赖。

这对恋人交换了爱情誓言,并约好第二天商定结婚时间。无奈天亮了,两人依依不舍地分了手。

思念让罗密欧无法入睡,他来到附近的修道院去找劳伦斯神父。听了他们的爱情故事,神父答应当天就为两人主持婚礼,他想,凯普莱特家族和蒙太古家族之间的世仇,也许要靠两个年轻人的结合来化解了。

约定的这天,朱丽叶派奶娘去找罗密欧。他们相约在劳伦斯神父的修道院里秘密地举行了婚礼。

结婚当天中午,罗密欧和他的朋友茂丘西奥在街上遇见了老凯普莱特的侄子提伯尔特。因为两家的仇怨,提伯尔特对罗密欧说出了很多挑衅的话。但是,他们已经是亲人了,罗密欧不愿意跟自己的堂兄起冲突,而一再忍让。茂丘西奥却感觉罗密欧太过软弱,挺身而出,与提伯尔特打了起来。罗密欧试图分开他们,但是提伯尔特一剑刺中了茂丘西奥。好朋友的死去,燃起了罗密欧的怒火,他拔出自己的佩剑与提伯尔特展开决斗,结果他杀死了提伯尔特。

人们陆续赶到事发现场,提伯尔特的父母伤心至极,他们要求亲王为他们的儿子做主。然而茂丘西奥也是亲王的亲戚,因此,亲王感到事情非常严重。两个家族的斗争已经影响了整个城市的安宁,为了引以为鉴,亲王决定严惩行凶者。依法罗密欧被叛放逐,终身不能回到家乡。

可怜的新娘朱丽叶知道了整个消息,她一方面为了自己的堂兄难过,另一方面也为了自己的丈夫还活着感到欣慰。但是,新婚的人儿要被拆散的痛苦,远远大过一切的一切。她让奶娘去找到罗密欧,与他做最后的诀别。

躲在劳伦斯神父密室里的罗密欧,正在发泄自己的悲愤。放逐意味着他将永远与朱丽叶分离。劳伦斯神父答应他会在适当的时机宣布他们俩的婚姻,并让他暂时住在曼多亚城。到了两家和解的一天,他会请求亲王赦免罗密欧。那个时候,罗密欧和朱丽叶便可以长相厮守。

在朱丽叶的卧室里,两个即将分离的人儿度过了他们的新婚之夜。天亮的时候,他们不得不伤心的分手。罗密欧离开了家乡,开始了放逐的生活。

罗密欧刚刚离开,帕里斯伯爵就来向朱丽叶求婚。老凯普莱特非常满意这个年轻人,并且将婚期定在了三天之后。

走投无路的朱丽叶找到了劳伦斯神父,神父想了一个方法,他给了朱丽叶一瓶药,她只要在婚礼的前一天服下,就会昏死过去。家里人误认为她死了,就会把她停放在家族的墓穴里。42小时之后,她便会苏醒,这期间神父会把罗密欧找来,让他们一起去曼多亚。

朱丽叶按计划在婚礼的前一天服下了药水。第二天早晨,大家发现了朱丽叶的尸体,婚礼变成葬礼,大家都沉浸在痛苦之中。

劳伦斯神父派去送信给罗密欧的人出现了意外,信没有能及时送到罗密欧的手上。而听到爱妻死讯的罗密欧简直崩溃了,他买了毒药,来到了朱丽叶的墓前。伤心的帕里斯伯爵发现了罗密欧,他们在朱丽叶的墓前格斗起来,帕里斯伯爵被罗密欧杀死。他打开墓穴,深深地吻了心爱的妻子,然后将毒药一饮而尽。就这样,罗密欧死在了朱丽叶的身边。

神父得知送信人出现意外,马上来到墓穴,打算先营救朱丽叶。但是,却发现了帕里斯和罗密欧的尸体。巡逻的士兵正在赶来,神父躲在了墓穴的后面。朱丽叶在这个时候苏醒,她发现心爱的丈夫已经死去,悲伤的她不能独活,拿起罗密欧的匕首刺向了自己。

士兵赶到了,把这一幕惨剧禀告了亲王。两个家族的长辈悉数到场,他们听劳伦斯神父讲述了两个年轻人的爱情故事。两个家族在悲痛无法挽回的时候,终于醒悟了。他们决定和解,永远消除仇恨。两家给这对夫妇铸了一座金像,让他们的爱情故事永远徘徊在维洛那城里。

蒙、凯两家之争,虽然在情节上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但却不是冲突的基础。构成悲剧冲突的并不是两个家族,而是两种社会道德力量:一种是残酷、凶恶和复仇的封建精神,另一种是爱情、友谊、和谐的文艺复兴时尚。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本身并不具有悲剧性,因为他们的感情始终是和谐的。悲剧产生于这对恋人的美好感情与敌对仇恨世界之间的冲突。罗密欧与朱丽叶悲剧产生的土壤,是两种生活制度、两种不同道德体系之间的冲突。

罗密欧是个性情急躁,好走极端,充满激情的少年。冲动是他个性里最明显的特点。但是对感情,罗密欧却很认真。在听到朱丽叶死讯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随她而去,足见他对她的爱有多么深厚。

这个悲剧的特色之一,是剧中没有感伤情调。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虽然经历了很多挫折,但是两个人却没有动摇过,即使有软弱的时刻,也在一闪念之间就过去了,留下来的是惊人的坚强。

这部悲剧的另外一个特色,是其中华丽的辞藻和生动的比喻。罗密欧与朱丽叶“阳台定情”这一场戏里,表现得尤为突出:

罗密欧: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那就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起来吧,美丽的太阳!赶走那妒忌的月亮,她因为她的女弟子比她美得多,已经气得面色惨白了……要是她的眼睛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星变成了她的眼睛,那会怎么样呢?她脸上的光辉会掩盖了星星的明亮,正像灯光在朝阳下黯然失色一样。

……

朱丽叶:幸亏黑夜替我罩上了一重面幕,否则为了我刚才被你听去的话,你一定可以看见我脸上羞愧的红晕。我真想遵守礼法,否认已经说过的言语,可是这些虚文俗礼,现在只好一切置之不顾了!……俊秀的蒙太古啊,我真的太痴心了,所以你也许会觉得我的举动有点轻浮;可是相信我,朋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忠心远胜过那些善于矜持做作的人……

罗密欧:姑娘,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它的银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树梢,我发誓——

朱丽叶:啊!不要对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

《罗密欧与朱丽叶》是莎士比亚写作达到真正完美程度的第一部作品。从某个方面来说,这部悲剧是无可超越的杰作。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也在人们的心中流传了下来,在意大利维洛那城里,至今还保留着罗密欧与朱丽叶家的故居,以及纪念他们的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