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空间中的象征和隐喻

电影是一种时间和空间的综合艺术。马赛尔 · 马尔在《电影的语言》一书中谈道：“电影有权成为时间的艺术，它同时也能绝对地控制空间。如果对时间的控制，以及能使人强烈地感到时间延续这两点是电影最独特、最新颖的特征，那么，它也是唯一能在探讨数世纪前的绘画作品时，创造一种栩栩如生的空间艺术并使之同时间相结合的，而两者的结合又是如此密切。”他认为：一方面，电影空间是生动的、形象的、立体的，它像真实的空间一样，具有一种延续时间，而摄影机就像我们一样，试验、探索的正是这种空间。另一方面，电影空间也具有一种同绘画一样的美学现实，它通过分镜头和蒙太奇而像时间一样，被综合和提炼。观看电影时，电影的银幕空间是一个“二维空间”，但其中呈现出的现实世界则是“三维世界”，导演通过镜头语言、演员调度等手法，给观众塑造出一个立体的“三维空间”。一个好导演、一部好作品必须要会以清晰的人物与空间关系使空间参与到叙事中。

空间不仅是故事的发生场所，也充满着象征和隐喻，以空间作为讲故事的手段是为空间叙事。在电影空间叙事过程中，一方面空间可以作为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动力与原因，主动参与叙事，发生叙事行为，成为叙事角色。另一方面，空间也可以作为一条线索，贯穿整个电影叙事。在一百多年的电影创作发展中，导演都努力地尝试通过景深的变化、色彩的运用、音乐的配合、场景的建构、画面的剪辑等手段完成一部电影。无论是中国电影还是西方电影，常常会选择这样一种创作手段：将人物置身于某个封闭空间中，并以该空间为核心场景展开叙事。这种创作手段还具体呈现为两种不同的表现方式：影片的故事完全发生在封闭空间内部；影片的故事围绕某个封闭空间构建，主要情节在空间内部展开，但并不局限于空间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