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版附笔(1912)
自从这个研究完成到现在已经是5年了,在这5年里,精神分析的研究已经集结勇气,以观点中的另一个目的来接近富有想象力的作者的创造了。而不仅仅是从非诗意的神经病人所得出的发现中寻找确定性了,也要求知道作家以其建构作品的那些印象和记忆了,而且还有作家用以把这些材料转换成一件艺术作品的方法和过程。已经证明了,在那些习惯于使自己沉湎于创作中的思想单纯快乐中的想象力丰富的作家(像我们死于1911年的威尔海姆·詹森)的事例中,这些问题是很容易回答的。在我的《格拉迪瓦》的分析性的著作出版不久,我试图引起这位年老的作家在这些精神分析研究的新任务方面的兴趣,但是他拒绝合作。
我的一个朋友已经从那时起,把我的注意力引向了这位作家短篇小说中的其他两篇,它们可能和《格拉迪瓦》有承传关系,把它们作为前期的研究或者是试图获得爱情心理学中相同问题的令人满意的诗意的解答。第一个故事是《红阳伞》,通过再现故事中一些主题使我们回忆起《格拉迪瓦》中的一些事物,诸如死者的白花、记忆的对象(格拉迪瓦的素描本)、以及明显的小动物(《格拉迪瓦》中的蝴蝶和蜥蜴),但是更为重要的是通过模仿主要的情景——一个死去(或相信是已经死了)的女孩在仲夏的一天中午作为精灵的再现。在《红阳伞》中,精灵再现的场景是一个城堡遗迹,正如在《格拉迪瓦》中的被挖掘出来的庞培遗迹一样。另一个故事,《在哥特式的房间里》,在它的展现的内容中没有表现与《格拉迪瓦》和《红阳伞》这样的相似性。但是事实是,它通过与《红阳伞》结集以一个共同的题目出版,[34]赋予与《红阳伞》的一个外在的统一,明确无误地表示它们有紧密相关的潜在意义。很容易处理相同的主题:作为童年时代以兄妹身份亲密接触的后作用的爱(在《红阳伞》中是爱的抑制)的发展。我从爱娃(Countess Baudissin)对詹森的最后一部小说《异乡人》[35]所做的书评(在1912年2月11日的维也纳日报《时代》中)收集了更多的材料,那里包含了更多作家童年时代的材料,它描绘了一个“在他所爱的女人身上发现了妹妹的身影”的男人的故事。在他早期的两部小说中都没有《格拉迪瓦》的主题的痕迹——那拥有近乎垂直的脚姿的女孩独特的优美步态。
以这种方式行进的女孩的浮雕,詹森把它作为罗马人来描绘,并给它取名为“格拉迪瓦”,实际上是取自希腊艺术的顶峰。它是存放在梵蒂冈的克拉盟第艺术馆中,并且被豪泽尔(Hauser)(1903)修复和解释过。联系“格拉迪瓦”和其他某些片段,可以想到在佛罗伦萨和慕尼黑的两个浮雕,每一个都表象了三个形象,可以分别是赫拉、农神、以及和她们在一起的洒露女神。[36]
[1]这个名字的引申意义在下面将进一步解释。
[2]掌管公共建筑的地方官员。
[3]在原著中是“奥古斯都”和“格雷特”。这一姓氏在下文中,频繁地出现,最好还是用这些方便的、适合于维多利亚时代晚期的英国蜜月情侣的名字来替换它们。
[4]hot and holy,参见《格拉迪瓦》第51页。
[5]Sie在德语里是第三人称复数,它经常在平常的谈话中代替第二人称单数du。
[6]从这里到她的下一次谈话中间,我们将会看到,若漪最后还是扭过来了,壮着胆子尽量以“您”相称。
[7]字面意思是“油炸鱼”。普通的德语俚语,等同于“时髦的年轻女子”或“少男少女”。
[8]从这一点往后,她终于转向重新使用“你”(du)。
[9]这类观念在梦中起到重要作用。的确,在梦中基本的心理过程是主流。参见《梦的解析》(1900a,P.F.L.,4,755)。
[10]事实上这是贺拉斯(Horace)的一句诗(信件,Ⅰ,10,24),在德文版中是误引了。
[11]弗洛伊德在以后的文章中,不止一次地用庞培的命运作为“压抑”的比喻。例如,在这篇文章之后不久所写的《鼠人》(Rat Man)的病例史(1900d,P.F.L.,9,57)。
[12]参见本书第83页“第二版附笔”。
[13]关于对《李尔王》中的“不可能的前提”的评论,将会在弗洛伊德的文章《三个匣子的主题》的末尾找到(1913f,246)。
[14]弗洛伊德对富有创造性的作家所提供的心理病理学材料的分析史是在他死后出版的论文《戏剧中的变态人物》中出现的(1942a,119页以下)。
[15]事实上,汉诺德的病例将不得不作为一个歇斯底里性的幻觉来描述,而不是妄想狂,他的病例中缺乏妄想狂的表现。
[16]毕耐特有关恋物癖的观点,在弗洛伊德的《性欲三论》(1905d)中有所描述,然而,他1920年又给它加了一个脚注,对它们的充分性提出怀疑(P.F.L.,7,67及注①)。也可见弗洛伊德关于恋物癖的论文(1927e,同上,7,345)。
[17]为了与弗洛伊德的后期和更为详细的关于压抑的论述相一致,有关这一问题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来表达。例如,在弗洛伊德的论文《论无意识》(1915e,P.F.L.,2,179~189)中的第三、第四部分可以找到这方面的论述。
[18]参见《日常生活的精神病理学》(1901b,P.F.L.,5,321)和《鼠人》病例史(1909,同上,9,111页以下)。
[19]参见布吕勒的重要著作《情绪、暗示、妄想狂》和荣格的《诊断学的联想研究》。今天,我回顾上面所说的东西,认为它是不正确的。因为,据报道,由我开始的“精神分析运动”已经广泛地扩展开,并且,不断地进步。
[20]可能是与一个普遍的,遗传因素做对比。
[21]参见《关于神经官能症的短篇论文集》。特别是第二篇关于“防卫精神心理学”(1896b,标准版,3,159)。
[22]参见《一个歇斯底里病例的分析片段》(1905e,P.F.L.,8,29)。
[23]参见《歇斯底里研究》(弗洛伊德与布洛伊尔,1895d)。
[24]参见《梦的解析》(1900a,P.F.L.,4,160页以下)。
[25]参见《梦的解析》(1900a,P.F.L.,4,318~319)。
[26]参见《格拉迪瓦》(15)。
[27]参见《梦的解析》(1900a,P.F.L,4,249页以下)。
[28]参见《梦的解析》(1900a,P.F.L.,4,276,491~492)。弗洛伊德在《狼人》的梦中(1918b)再一次坚持了这个观点(同上,9,264)。
[29]参见我的第一篇关于焦虑性神经症的论文(1895b)和《梦的解析》(P.F.L.,10,31页以下,以及同上4,245及6,739页以下)。弗洛伊德在《抑制、症状、焦虑》(1926d,同上,10,320页以下)中提出一个关于焦虑起源的补充观点。
[30]“不,我没有听见你说的话,但是,当你要躺下睡觉时,我和你打招呼,当时,我就站在你身边,你的面庞如大理石般平静而美丽,我现在恳求你——像那天那样再一次躺在石阶上。”
[31]参见《梦的解析》(P.F.L.,4,545页以下)。
[32]参见《梦的解析》(P.F.L.,4,431页以下)。
[33]弗洛伊德在他的作品的很多处都表达了这一观点。例如,参见《日常生活的精神病理学》(1939a,P.F.L.,5,318),和《摩西与一神教》(1939a,P.F.L.,13,378~379注①)。
[34]《超级力量》(Übermächte),詹森的两篇短篇小说。
[35]《异乡人》(Fremdlinge unter den Menschen),德雷斯登·赖斯纳(1911)。
[36]豪泽尔(Hauser)把它们看做是罗马复制的公元前4世纪希腊的作品。现在的“格拉迪瓦”浮雕收藏在克拉盟第艺术馆中,编号是12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