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居内的文化事象
做蒸饺(多吉彭措 摄)
四川甘孜州西部的石碉房与云南迪庆州的土碉房是两种不同的建筑,前者为石砌,后者为土筑。但两种民居内的文化事象却大致相同,都是中柱挺立、彩绘满目、雕刻密布,都供奉着神龛和水柜,都以火塘为家的中心。
迪庆土碉房高大宽敞,房屋正面设有九阶木梯,顺梯而上,穿过二楼走廊,就进入一个有着中柱、火塘、神龛、水柜的大厅。大厅是一个彩绘满目、雕刻密布的广阔空间,梁枋、立柱、天棚、桌柜和隔墙,全部雕花敷彩,加之藏毯和卡垫的衬托,给人流光溢彩、绚烂华丽之感。彩绘以卷云纹、水波纹等各种装饰纹为主,间以花卉草木、日月星辰和僧佛故事图案点缀,颜色以红、白、黄、绿、黑为主调,色彩艳丽,对比强烈。甘孜州西部石碉房的正厅虽没有迪庆州土碉房的空间大,但彩绘和雕刻却同样复杂。
迪庆的藏族民众建房要立多根大柱,有8根、12根、24根不等,最多的有48根,给人以“财大气粗”之感。据说迪庆人住房的大小不以平方米为计,而以柱子多少为据。多根柱子中最重要的是挺立于屋中央的中柱。中柱不仅是房屋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被赋予了一种象征意义,因而也就成了装饰的重点。中柱很粗,直径都在1米以上,主体为红色,顶部是雕刻精美的十字横梁,柱头雀替堂面有或红或青的卷云纹和或青或白的镶边,雀替正中有浮雕或彩绘,其中必有佛教人物或传说故事图案。柱上端有黑白竹篾编成的一截笼套,用以插纸花、麦穗、箭旗、松枝等吉样物。在甘孜州道孚和炉霍一带木雅藏族的观念中,中柱是家的象征,是神灵所依的地方,竖立于他们房中的大柱,雕花敷彩,也是备受崇拜。
水柜在康巴藏族的家中占有重要的位置。迪庆藏居中的水柜很大,往往占据一面墙的位置。水柜的装饰极为华丽,上下左右布满以龙凤、花卉装饰纹为内容的精美雕刻。水柜中镶嵌着一个铜水缸,其上挂着铜制水瓢。对水柜的装饰甚至超过了对神龛的装饰,这充分表达了藏族人民的水崇拜意识。
在藏族人民的观念中,中柱、水柜、火塘、神龛等,都是他们精神的载体,是与他们的吉祥幸福有密切关系的灵物。
火塘
中甸藏居的室内装饰
以水柜锅台为中心的室内布局
藏族人家的大厅里必有火塘。其上方为贵宾座位,供客人和长辈就座,左边是主妇的位置,其后是厨柜、神龛。火塘上放有一个铁质三脚架,上置桶或铜锅,专供烧水,另有一三脚架供做饭炒菜用。火塘是家道兴旺的象征,是全家人团聚的中心,也是受全家尊崇和敬畏的地方。至今,藏族人依然保留着关于火塘的种种禁忌,如不能向火塘中吐唾沫,不能从火塘上方跨过等,甚至还要在一些特定的节日里对火塘进行祭祀。
在藏族人民的观念中,中柱、水柜、火塘、神龛等,都是他们精神的载体,是与他们的吉祥幸福有密切关系的灵物。所以,他们在古歌中表达了这样的祈愿:“祝敬神的香台吉祥如意,愿粗壮的中柱吉祥如意,祝金色的火塘吉祥如意,愿火塘的三脚吉祥如意,祝盛水的铜缸吉祥如意,愿祖先的卡垫吉祥如意……”
水柜是藏居中神圣的地方,背来的水将被储存在水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