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序言

艺术既是观念,也是技艺。优秀的艺术家通过特有的技术和思维创造物象,展现自我对世界、人生的独立思考。艺术的思考是一种自然的存在,源自生活经历和专业训练,又在生活中无意展现。齐白石点评罗祥止刻“张佩琳”印时,有“此种刀法似黄莫父,赵撝叔无此坚也”的批语,目光如炬,一针见血,无意展现了他对赵之谦、黄牧甫篆刻的深入学习和精准判断。

“张佩琳”印 罗祥止 20世纪30年代
成都石头山房藏

关于篆刻历程,1928年齐白石在《白石印草》自序中有如下表述:“余之刻印,始于二十岁以前,最初自刻名字印,友人黎松庵借以丁黄印谱原拓本,得其门径。后数年,得《二金蝶堂印谱》,方知老实为正,疏密自然,乃一变。再后喜《天发神谶碑》,刀法一变。再后喜《三公山碑》,篆法一变。最后喜秦权,纵横平直,一任自然,又一大变。”[1]其知己胡佩衡、齐良迟、启功也有类似表述。艺术史专家王森然、傅抱石、罗随祖、黄惇、朱天曙等根据齐白石自序展开研究,重点讨论齐白石对赵之谦的学习,鲜有提及齐白石对黄牧甫篆刻的借鉴,[2]在齐白石诗文集和口述史中也没有其学习黄牧甫篆刻的记载。如果齐白石学过黄牧甫,他学了哪些内容?对他有什么影响?如果没有,又是什么原因?我们使用考古类型学和历史文献学的方法,对齐白石的篆刻作品和文献进行了简要梳理,发现齐白石刻意隐藏了学习黄牧甫的篆刻历程,同时也发现黄牧甫“寓巧于拙、于险出奇”的艺术观念影响了齐白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