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对库捷波夫部队的增援到底还是从某个地方源源不断地来了。侦察兵部队来到了,一共50人,那里唯一的军官报告说,他们来自皇村,有来自陛下的第一步兵团的。为什么就50名侦察人员,而不是一个战斗连?这件事无人可问。还没有听到军官喊报告,库捷波夫的眼神就已经明确了,队伍的状况不大好。这立即就得到了证实:上校去跟队伍打招呼,队伍回答的声音不响亮,在这有礼貌的回答里是有意义的,首先说明士兵的精神面貌。在回答之后,立即有人支支吾吾地从队伍里说出声:“今天我们还没吃饭。”像这样的队伍宁愿不带。库捷波夫吩咐军官要搞清这是谁说的,把队伍领到最近的院落里去,就在那里整顿一下。
还没来得及对他们下命令,骑兵连来到了,原来是近卫军骑兵团的。骑兵大尉还没从上校那里等到命令,立即报告:马匹都没好好挂铁掌,人都没吃饭,远途行军,疲惫不堪亟需休息。这一切都是可能的,不过军官不该从第一句话就在队伍面前一切都报告。库捷波夫轻蔑地大声回答说,对他的话感到震惊,撤掉他指挥的职务,不该在这种环境下请求休息。指挥骑兵连立即任命中尉,并吩咐他经过谢苗诺夫桥去奇尼泽里马戏团场地,接下去弄清楚马尔索沃场地区内的情况,在必要时果敢地行动。
这时,在利捷因大街上对骑兵来说很拥挤,再加上,骑兵队状态不佳。他们还挂着哈巴洛夫没有撤消的命令——向皇宫广场活动,这支骑兵就将尝试着这种活动。过去的四个小时哈巴洛夫没有改变、也没有重复一个命令,无论收到什么报告都不予以承认。库捷波夫不得不行动了,在首都再也没有比他的级别再高的了。
这样一来,增援部队并没有增援,部队没有挪动。把普列奥布拉任团后面的一个连从封锁线上撤下,库捷波夫拿不定主意,也是为了不暴露后方。他们的前头连和克克斯戈利姆团的半个连在侧面的几条街上从右方开始活动了,有情报传来:他们驱散了集中在宪兵师营房附近胡作非为的一群军人。库捷波夫带领一共只有克克斯戈利姆团的半个连的人向前推进到陆海军之家。
这里加强了对他们的射击。不光有从火炮工厂射来的,还有从谢尔吉耶夫全炮兵部队的聚会所的钟楼射来的(从区法院来的烟,越来越近、越浓,能见度很差)。一些没有经验的士兵没有经受过炮火下的洗礼,吓得把头缩在领子里,奔向陆军之家,停止前进。
幸好,来到利捷因大街上,在穆欣·普希金伯爵楼里安置了一个红十字会的分会。库捷波夫要求他们立即接待伤兵,到受伤的克克斯戈利姆团的人这里,从普列奥布拉任大教堂广场又送来两个伤员。
找到了可用的机枪,库捷波夫把它放在能够射击到谢尔吉耶夫大街的拐角和火炮工厂的地方。
他命令普列奥布拉任连从右边坚决行动。
战斗完全可以进行,甚至切断利捷因桥和将起义的那些人挤进涅瓦河所形成的口袋里,只需要增加二倍或增加到三倍的兵力,加上接受供应人员,再加上吃伙人员。
开来新的一连人,是皇村第四射击团的。同时传来情报说,新聚集到一起的一伙人从夏园旁边向潘捷列伊莫诺夫桥活动。好!五分钟之前还全然没有什么可保护左翼的,现在库捷波夫把这新来的连派到左边去:在那个潘捷列伊莫诺夫大街和莫霍夫大街拐角处用火力迎击那伙人群。
刚刚出发,从前边就来了通知,在谢尔吉耶夫大街拐角后边聚集了许多辆汽车,看来是要进攻。现代化战争!重要关头!库捷波夫向前冲击,准备让克克斯戈利姆半个连队去驱散那些汽车。刚刚布置好并讲解了,从谢尔吉耶夫大街那里拐过弯来,一些汽车一个接着一个飞也似的冲上利捷因大街,外边有携步枪、佩带红布片的工人们包围着。他们直接追赶到这里,一边走着一边毫无秩序地射击,也来不及瞄准。
准备好了的那半个连队从墙里,从大门下边开火了,几分钟的工夫所有的汽车司机就都被打伤了,汽车纷纷停下。有一辆还继续沿着利捷因大街跑,把被打死的人都丢在路面上。很明显,司机被打伤了,躲躲闪闪地往回开往谢尔吉耶夫街。其余那些,丢开汽车和被打死的人,也跑到那里去了。
好,打退了,克克斯戈利姆人!真是好样的!
接着提出了新的工作:前往某地给那些被打死的人收尸,已经知道有一栋楼房内有一个空的马车棚,把尸体都拖到那里去。尸体上散发出强烈的劣质酒精味。
这些汽车要拖走,让它们派上用场。
利捷因大街已经习惯了上校的高高的身材,一个子弹也没打着他。
库捷波夫认为:不错!他已经挺过了几个紧要关头。正在绝望的时刻来了增援部队。
突然从左边,从潘捷列伊莫诺夫大街那里出现的是跑着从皇村来的射击队最后一个连的上尉,他脸色苍白,一个肩章已被撕破。
他停下了,经过艰难的喘息后报告说:他把自己的那一个连带到莫霍夫街拐角时,在那里他的士兵和一群人混在一起了,这伙人里有人弄断了他的军刀,企图打死他,他逃跑了。
真没想到,这就是增援部队……
暴动的人数占很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