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奥赫塔大街白天静悄悄的。前些天人越聚越密，而现在几乎是空无一人。直接在冰上走是行不通的，桥被隔开了。市内在打枪，像开锅了似的，而且到处有纵火焚烧的。
弟兄们跌倒了爬起来，绕着弯路沿着波留斯特罗夫沿岸街奔维堡区而去，大家对这件事情都有点儿坐立不安。而在奥赫塔，人们仍然是镇静的，大多数人都坐在家里，或者是在罢工。
但是，警察们也不在岗位上，也没有巡逻队。他们都聚集在自己的地段上，闲坐着。人们从窗户往外看这些警察狗子们的嘴脸！
市里总在放枪，放枪，而在奥赫塔却安安静静。
白天已经过去了。
接近黄昏时后边又增加了一些年轻的奥赫塔人，不知是谁砸开了军火库，那些人都有了步枪。
四处的人都往一起聚：可警察还是没有出来？到处都正在等着结果他们，对他们任何援助都来不了。
在奥赫塔驻防的是第一步兵团，没有起义。把一些小伙子派到他们那里去，小伙子说：“干吗把我们安排到这里？我们又不是士兵！”
士兵们却说：“整个彼得格勒的卫戍部队都起义了，你们还等什么呢？”
最后，他们好像也起义了，好像已经开始把围墙都拆了，不到大街上去，并不向人们求援。
嗯，意料不到吧！人们把警察执勤的地段路灯打碎了。（叮当响了一声，就灭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是没伤着任何人。
第一团要派来一车士兵。
结果没来。
在城里一直在打枪。大火的反光在黑暗中特别明显。这种反光特激动人心：“唉，扩展了！究竟我们什么地方不地道呢？在彼得格勒那边弟兄们都能满足心愿，可我们却这么落后于人呢？”
“弟兄们，我们干吗要胆怯呢？来，集合！全体立刻集合吗？
“正是立刻就集合，不然的话，我们是要发霉的，被从墙角扔出去。
派来人说：“按哨子为令，全体立即行动！”
听，哨子！刺耳的哨音听起来比那些枪声更纯正！哨音是夜莺——强盗的旋律！
从四面八方都跑来了！还抓来了警察，就是那些没来得及放枪的人。人们紧贴墙站着，窗户被他们打碎，用石头，用冰块儿，人们随手抓到什么就用什么把门撞开。
里边竟是人！这些人怎么不干点儿什么？他们都是有心人，老早就跑出来了，他们往哪里藏身呢？哪里都是藏不住的，他们的人都离得很远呢！
不打枪了。
逮捕了他们，每5个人对付1个，一开始是打脸，然后脸被打坏了，被打断了胳膊，一起拖到外边去，那里地方开阔，打他们得以施展。有一些人喊叫，谩骂，另一些人呻吟，还有一伙人求情了。
“不，现在不要向我们央求！不，胡闹已经达到目的了！你们对我们统治的时间太长了，现在我们要统治你们了！”
“老弟！……看在上帝分儿上！……我还有儿女们……”
“别听这个！打，把他们砍成肉泥。孩子们，你瞧！既然抓来了，就打死，用棍子，用枪托，用刺刀，用石块，用靴子踹耳朵，脑袋按到马路上，把骨头打断，踩他们，踩到土里去，跳跳舞吧！”
还有一个人发出最后一声呼唤：
“老弟！……”
“哼！抓我们那时候怎么不叫老弟呢？唉，谁能打死自己人？”那人声音嘶哑了。
“文件都是他们的，都扔到外边去！”
“跟那几堵墙一起烧！”
“唉，只有现在我们的生活才算真正的开始！”
“我们再也不想过有警察的日子，我们要过完全自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