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想到威尼斯,它回旋着就像一个音乐主题,

从我战前第一次到访,

在丽多岛海滩上看到

以德国女孩面孔出现的女神戴安娜[13],

直到上次,在我们埋葬了约瑟夫·布罗茨基之后,[14]

在莫切尼哥酒店宴饮,[15]那里

曾是拜伦爵士居停之地。

在圣马可广场上有咖啡店的坐椅。

那是孤独的漫游者奥斯卡·米沃什

在一九〇九年面对宣判之地:

他看到了他一生的爱,艾米·冯·海涅·杰尔顿,[16]

直到他死他都称呼她“我至爱的妻子”,

她嫁给了男爵利奥·萨尔沃提·冯·艾辛克拉夫特·冯特·宾登堡

并于世纪后半叶死于维也纳。

在为上帝和人的荣光而作的赞美诗

就是《米格尔·马纳拉》[17]中

他新增了一个人物——米格尔的妻子,

年轻的季者拉玛[18],由于她

朱利乌茨·奥斯特瓦不能在利都塔剧院演戏,

因为他找不到可以扮演这个角色的女演员。

我读布朗尼斯拉娃·奥斯特罗斯卡翻译的《米格尔·马纳拉》

时年十四。事情就得如此。

我为季若拉玛的美着了魔。这对我没有好处,

因为它怂恿我追求完美的爱情,

那是灵魂罗曼蒂克的镜像

能够从那冒险中安全归来的人寥寥可数。

在对爱情的这种绝对化当中,我看到了

厌女症的结果,

将理想女性和真实女性对立的习惯。

故此威尼斯扬起帆像一艘巨大的死亡之船,

在它的甲板上是变成了幽灵的拥挤不堪的人们。

我在圣米歇尔墓地约瑟夫的坟边和庞德的坟边道了永别。

当然,城市也准备好了迎接尚未诞生的人们

从他们的角度看我们也将成为谜一样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