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二十一
春走的前两天的一个早饭后,他把自己心里的烦恼和对梅的内疚说给了母亲。二娘听了儿子的话,难过地哭了,她说道:“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有什么不好启齿的呀?你傻呀,儿啊,这样会憋出病来的。你真是让书给念傻了,现在就支个人去请小王先生来,让他仔细的给你瞧瞧,再让人把你秋嫂的那个表叔请来,他说的很准的。”说完就忙喊张嫂。
春紧张地说:“妈,你别这么大声地喊行不行?你这么喊,全村子人都会知道的。我想,不用请小王先生,我又没什么病呀,我只是想给你说说。”
二娘“唉”了一声,“儿啊,你说的有道理,我老了,也没用了,心里装不下一丁点事儿。那你说该怎么办吧,我急得都没主意了。”
春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只是心里烦闷。”想了一下,又说道:“妈,你说我是不是……唉,算了,我还是不说的好,这实在难以启齿。”
二娘忙说道:“你还有什么事儿?”
春不好意思说出来,可在二娘再三的追问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和梅同房时所出现的幻觉和自己不能尽丈夫之能的苦恼。
二娘听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她说道:“这件事儿你怎么不和你媳妇明说呢?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好说的?让你这样煎熬自己,你把书都念到哪里去了?你给她说明,我知道你媳妇是个明理之人,她会理解你的。你不说出来,反而会引起她对你的误会。唉,你怎么越长越糊涂了,连这么浅薄的道理都不懂?”二娘长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以为你们夫妻挺恩爱的,怪不得你每次回来都喜欢来陪着我,我还很欣慰你总算长大懂事了,谁知道你们竟然是这样?唉,你气死我了。去把你媳妇叫下来,你不好意思说,我来给她说。快去呀。”
春磨蹭了一下说道:“妈,我觉得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关键是这个孩子,他就是睡着了,我也总觉得他睁着眼睛在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无所适从。也许是从生下七夕后,家里所发生的大事小事对我的影响吧。”
二娘想了一下说:“你想说什么?”
二娘等着儿子说话,可春却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就是不说话。
二娘突然明白了,她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安排的。”
春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母亲,问道:“妈,你会安排什么?”
二娘摇了摇手,说道:“没什么,你回你屋里去吧,别在我这里磨蹭了,我想躺一会儿。”
春莫名其妙地走了。
到吃晌午饭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有三十来岁,长的还算秀气,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一头黑油油的头发,美中不足的就是脸上有几颗黑雀斑,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吃饭时,大家都在小声议论。
云儿心直口快的说道:“她和少奶奶太像了,就是年龄稍大点儿,你们没觉得吗?”大家都低头吃饭谁也没说话,就好像她的话谁也没听见。
张妈咳嗽了一声说道:“以后不要在背后议论这些事儿,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别像个长舌妇似的,说三道四的。”云儿吓得吐了吐舌头。
吃过饭,二娘让彩虹去叫春夫妇下来,指着那个新来的女人对梅说:“这是丁嫂,是我让张妈给七夕请的奶妈。从今晚起,七夕就由她来带,就睡在我这里。你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安安稳稳的睡过觉了,就好好的缓缓吧。”
丁嫂上前一步给春和梅行了礼,说道:“见过大少爷,少奶奶。”
春从进门就一直盯着丁嫂看,感觉她和梅太像了,就连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所以,二娘说什么,他也没听清楚。直到丁嫂来行礼,才慌乱地收回了眼神。梅也发现丈夫心不在焉,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气得脸都绿了。张妈忙端了杯茶递到春手里,有意无意地碰了他一下,这才让春恢复了常态。他镇静了一下说道:“丁嫂,你的孩子多大了?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丁嫂一一作了回答。
梅严肃的说道:“丁嫂,那我儿子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他还小,你要尽心的照顾,不能有半点闪失,听清楚了吗?”
张妈忙替丁嫂应承着,笑着说:“少奶奶,你不知道,丁嫂可是个麻利的人,针线、茶饭样样都好。她儿子三岁了,奶水还很足,是我上门去找来的。她婆婆还不情愿她来呢,我说了好多好话,她婆婆才答应了。少奶奶,你放心好了,丁嫂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孙少爷交给她,不会有错的。”
春见梅太严肃了,就笑着打断张妈的话题,插嘴道:“那好啊,我正愁这事儿呢,这下可好了,那就要麻烦你了,丁嫂。你说你家住在金村,那好呀,我们住的还挺近的,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千万别藏在心里。你来到我家里,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就找张妈,在这里就和在自己家一样。”
丁嫂感激的连声道谢。
这时,紫烟抱着七夕进来了,丁嫂忙走过去从紫烟手里接过七夕。只见七夕睁着一双大眼睛,双手搭在丁嫂的肩膀上,仔细的审视着丁嫂,他一会儿看看梅,一会儿又看看丁嫂,满屋子的人不说话,都盯着七夕看。尤其是二娘很吃惊,她觉得孙子好像嗅到了什么似的,不像以往那样怕生,用一种狡黠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两个长得很像的女人。丁嫂接过七夕的那一刹那,用一种很甜美的声音笑着对七夕说:“你是七夕少爷吧,我是你的奶妈丁嫂。你看着我很面生,对吧。没关系,以后你一定会喜欢我的。老夫人,不瞒你说,七夕少爷和我儿子长的很像哩,只是我儿子没有少爷这样聪明。我觉得少爷的眼神很特别,和一般孩子不大一样。”说着又抱着七夕来到二娘的面前说:“老夫人,你看,你看他看我的眼神,哪像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子,简直就是一个成年人,能看到人的内心深处。”
二娘听了丁嫂的话,问道:“丁嫂,看样子你读过书?”
丁嫂不好意思的笑着回答道:“是的,老夫人,我小时候读过几天,是我早过世的父亲教我的,也没学下什么,让老夫人和大少爷、少奶奶见笑了。”
七夕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丁嫂,过了一会儿咧开嘴笑了,他高兴得用那种谁也听不懂的语言呜呜哇哇的说着,一点儿也不怕生,一双小手不停的在丁嫂的脸上、头发上及衣服上抓来抓去的,惹的全屋子里的人都笑了。二娘笑着说道:“你们看看,我这个孙子呀,是个见面熟,看见谁都是这么个亲热劲儿。”
梅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丈夫旁边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一直都琢磨不透婆婆为什么突然请来了个奶妈,事先也没告诉自己一声,想着想着,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心里升腾而起。再看看儿子和丁嫂的那个亲热劲儿,也让她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自己辛辛苦苦的拉扯他这么大了,他竟然和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亲热了起来,那种亲热劲儿都超过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梅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可又不能说出口。唉,又冷静的想了想,不管怎么说,婆婆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好,这么长时间以来,为了孩子可把自己给累坏了,从来都没睡个安稳觉,来个奶妈也好,自己也可以好好的休养一下了,看儿子高兴的样子,自己就不应该有怨言,应该感激婆婆才对呢。想到这里,她站起来从丁嫂手里接过七夕,笑着对丁嫂说:“丁嫂,这可要你受累了,我这儿子其实挺乖的,也很听话,就是淘气,他还喜欢在炕上爬来爬去的,你可要小心点儿,别让他从炕上摔下来。”
丁嫂说道:“少奶奶,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从看见小少爷起,就很喜欢他了,我会像照顾我的儿子一样来照顾他的。”
有了丁嫂的话,梅才舒心的笑了。
张妈、彩虹还有几个小丫头帮忙给丁嫂换了一套新被褥,还把七夕的东西都搬到了二娘的屋里。从此,丁嫂就带着七夕住在了二娘的左套间里了。
晚上,七夕在丁嫂的照顾下安睡了。梅却久久不愿离去,虽说二娘已经让张妈支了人请小王先生开了回奶的药,可梅的乳房还是涨得难受。磬儿手里拿着个小碗时不时的递给梅,梅也不停的露出她那两个白晃晃的大乳房将奶挤在小碗里。每次,都表现出了很痛苦的样子。春也很无奈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二娘看了几遍,最后下了逐客令:“媳妇,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孩子在我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再说了,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有什么事也就两三步路的事儿,怕什么呀?你看,丁嫂很会带孩子的,就放心的回去睡吧,我也累了。”
梅听见婆婆的话,才依依不舍的和丈夫迈出了婆婆屋里的门槛,磬儿也轻轻的长出了一口气。
刚走到楼下,春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磬儿说道:“磬儿,你就不用上去了,这孩子也把你折腾的够呛,你也去早点儿睡吧,孩子不在也没什么要做的事儿,我们也累的要死,就不用你收拾什么了,大家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磬儿忙应了声,春和梅上了楼。
春和梅上了楼,进到了屋里,各自懒懒的找地方坐下了,连蜡烛都没有点,屋里一片寂静,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有儿子在身边,今晚儿子突然不在了,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两个人也一时没了话说。
还是春先打破了寂静。说道:“早点睡吧,你也累了几个月了,今天母亲请来了奶妈,解脱了你,也从心理上解脱了我,好长时间了,我感觉很压抑,也觉得很郁闷的。”
梅头也没抬一下,说道:“你很压抑、很郁闷?还解脱了你?你做什么了?我看你不是逍遥得很嘛。”
春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过来拉住梅的手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我也没办法。”
“你还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呢?哼,你在外面逍遥快活躲清闲,心里哪里还有我。”梅扭捏的说着,将丈夫的手推开,身子向里边移靠了一下。
“你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我爱你疼你还来不及呢,还在哪里逍遥快活躲清闲了?我可从来都没有斜视过别的女人,这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可只有你一个呀,你难道就不清楚?你呀,真是一块木头。”春用手指头指了指梅的额头疼爱的说道。
梅的神色中微略的流露出了雨过天睛,她娇滴滴地说道:“真的吗?我才不相信你那甜言蜜语。好几次我想要,可你都不理我,还说什么真心爱我呀,疼我呀的?”
春依偎着梅坐了下来,又伸过他的右手拉住了梅的左手放在了他的左掌心中,不断地抚摸着梅的手。他叹了口气说:“你呀你,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假笨,我哪有不想理你的理儿?只是我的心里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你就没想想,自从咱们有了孩子,随之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觉得气都快喘不出来了。特别是将你折腾的人都瘦了许多,我又爱莫能助。你说,我还哪有闲情意致和你嬉皮笑脸的呢?”
春把自己心里的话毫无保留的地诉了梅,梅听了丈夫的话,伤心地哭了,她的泪掉落到了丈夫的两只手上,春爱怜的把梅紧紧地搂抱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脸也紧紧地贴在了梅的耳后的项背上面的黑发下面。他的左手搂着梅纤细的腰部,右手不住地轻轻拍着梅的左肩背部。梅也将自己的头和脸完全地埋在了丈夫的脖子和胸脯上面,无声地抽泣着。春不时的用他的右手抚慰着梅,小声地说道:“别哭,别哭。再哭,我会心疼的。”
许久,梅不哭了,春站起来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了手帕,站在梅跟前,替她擦试着泪眼,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时,梅却破啼为笑了。春莫名其妙地问道:“笑什么啊?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他说着,又将梅的头紧紧地搂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紫烟在春和梅进屋之前,就将床上的被褥整理好了。梅从丈夫的怀里站起身,走到桌子那边,摸索着点着了蜡烛。双手又拽了拽刚才与丈夫依偎时拥皱了的衣服,从火盆上提下了温水的铜水壶,在一个小木盆里倒了半盆水,放在了丈夫的面前,蹲下来要给他洗脚。春忙拉住了梅,笑着说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可以了。我还没有活到要让妻子洗脚的地步。”说着像蜓蜓点水一样胡乱的洗了几下就爬上炕。梅在梳妆台前大概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吹灭了蜡烛,轻轻的上了炕……
春见梅脱了衣服躺下,顿时,一股奶香味儿和女人身上散发出的久违了的女人味儿扑鼻而来,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自己的衣服溜进了梅的被窝里。梅小声喊道;“你干什么嘛,冰死人了。”春坏坏地笑着说道:“我正是因为身上冰,才想在你被窝里暖和暖和。”一边说着一边手就上来了……三两下,就把梅给脱了个净光,用脚将梅的内衣裤蹬到了炕的那边……快一年了,他们都没有这样过了。此时,春贪婪的吸吮着梅高高耸起的双乳、脖子及脸蛋儿,无限的抚摸着梅那光滑丰满的肌肤,嘴里含糊不清的喃喃着:“梅,想死我了。”“梅,这小兔子怎变成大兔子了。”“梅,贴着你,我的心都痒痒死了。”他一边哼哼唧唧地说着,一边用手摸着梅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当他的手从梅的腹部将要伸向她的大腿内侧时,梅本能的用她的嫩手以示反抗。春将嘴伸到了梅的耳根下面嘻嘻道:“梅,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我会轻轻的。”此时,他欲火中烧,全身像着了火一样滚烫滚烫的。他也感觉到梅的全身炽热颤抖。当春将他的手伸到梅的那个地方的时候,他感到,梅的那里早都热乎乎地湿成了一片……随即她的嘴里也小声的哼哼着,整个身体绵软松弛的贴紧了丈夫,双手紧紧的搂抱住了丈夫那光溜溜火辣辣的身体……
久别胜似新婚。自从有了孩子,今晚是春和梅他们夫妻俩头一次疯狂的无所顾忌的做爱,春恨不得把梅吞到自己的肚子里去,梅也一样,狠不能把丈夫溶化在自己的身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