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与科学(1876—1883年)

第九章
哲学与科学
(1876—1883年)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主体是什么?

自然界能否体现历史的辩证法?

《反杜林论》和《自然辩证法》,

恩格斯为马克思了却一桩心事。

“我们一定要坚守岗位。子弹呼啸着,朋友们倒下去,但这些对我们两人来说是屡见不鲜的。如果我们当中有谁被子弹打中,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要击中要害,别让我们长时间受折磨。”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明哲智慧,丝毫没有浪漫和温情的色彩。他在观察人们和事物的时候不是用玫瑰色眼镜或黑色眼镜,而是用明察秋毫的目力。他的目光从不停留在事物的表面,而总是要洞悉底蕴。这种明察秋毫的目力,这种“慧眼”,这种自然之母只赋予少数人的洞察力,都是恩格斯所有的。这一点我在第一次会见他的时候就觉察到了。

这是李卜克内西对恩格斯的第一印象。如果说“明察秋毫”指的是掌握知识的细节,那么“洞悉底蕴”则是深思知识的本质,即智慧。在恩格斯身上,兼具博学的知识和非凡的智慧,这是十分难得的,而恩格斯这种难得的才能主要体现在两个思想领域中,即哲学和科学,他希望能够努力把这两个领域进行一场巨大的“综合”,也就是把哲学做成科学,同时把科学把握为哲学。上一位曾经作出如此这般努力的思想家当属黑格尔,他在《精神现象学》导论中把“哲学”称为“科学”。因此,恩格斯的“哲学—科学”一定程度上与黑格尔具有相似的结构、框架和体系。

事实上,早在古希腊时期,哲学与科学之间是须臾不能相失的——科学问题本身同时就是哲学问题。自近代伊始,随着科学井喷式地发展,哲学渐渐被边缘化了,特别是黑格尔之后传统形而上学进入一个总的解体过程,曾经的哲学任务被科学当成自己的任务并接管过去了,科学确立了现代性的主体意识和统治权力,哲学则远离了“宏大叙事”甚至面临沦为无名之物的危险境地。因此科学越是昌明,哲学可能就越是“无思”——哲学何为?科学何思?这是马克思去世之前恩格斯殚精竭虑思考的问题。因此,在他60岁左右这段“学者的黄金年龄”写作的《反杜林论》和《自然辩证法》,实质上就是要回答上述这两个问题。

在20世纪初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葛兰西看来,无产阶级除了需要通过革命斗争掌握政治领导权之外,具有先进的“文化领导权”乃是其阶级意识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资产阶级思想观念面前,相对落后的无产阶级如何实现“弯道超车”呢?这个问题在恩格斯那里的回答是:正确的哲学头脑与正确的科学方法。正确的哲学头脑,使得无产阶级真正成为思想的主体;而正确的科学方法,使得无产阶级掌握辩证思维的思想武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回顾党的奋斗历程可以发现,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历经艰难困苦而不断发展壮大,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党始终重视思想建党、理论强党,使全党始终保持统一的思想、坚定的意志、协调的行动、强大的战斗力。”这正是马克思主义“同心圆”和“向心力”在人民群众中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