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失去乐园

西方文学史上有一部像写作文般精雕细琢的名著，它就是《失乐园》。

《失乐园》的地位、写作过程等我们上面已经讲过了，现在我们来谈它的内容。

撤旦的反叛

《失乐园》的内容很有趣，它可以帮助我们了解两大谜：一个是宇宙的诞生，另一个是我们人自身的诞生。在这里，弥尔顿用他卓越之笔讲述了一个神圣且激动人心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第一章是这样开始的：关于人类最初违反天神命令，偷尝禁树的果子，把死亡和其他各种各色的灾祸带来人间，并失去伊甸乐园，直等到一个更伟大的人来，才为我们恢复乐土的事，请歌咏吧，天庭的诗神缪斯呀！您当年曾在那神秘的何烈山头，或西奈的峰巅，点化过那个牧人，最初向您的选民宣讲太初天和地怎样从混沌中生出；那郁山似乎更加蒙您的喜悦，下有西罗亚溪水在神殿近旁奔流，因此我向那儿求您助我吟成这篇大胆冒险的诗歌，追踪一段事迹——

这第一段概括了《失乐园》的主题。这里面的禁果、伊甸园之类大家都听说过。据《圣经》记载，人类始祖亚当与夏娃都是住在伊甸园里的，这可是一个人间天堂，他们在那里生活美满不亚于神仙。人类现在已经不住在伊甸园里了，人间也充满了苦难，这是为什么呢？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呢？人类为什么要离开那快乐无比的伊甸园来忍受人世的苦难？这里头还有一个大大的故事呢，至于是什么样的故事，我们讲完这本书后大家自然知道了。

我们先要引进一个魔鬼，这个魔鬼就是我们久仰大名的撒旦，《失乐园》的主角。

撒旦虽然被称为魔鬼，但并非从来如此。他原是一切神中仅次于上帝的神，是天上一切天使的老大——天使长。

他身为天使长，却带头反叛上帝，想与万能的主一决高低，争夺天堂的御座，响应他的号召起来反叛的还有无数天军。可他们不是上帝的对手，被上帝从天堂中打将下来，他们“一直落到无底的地狱深渊，被禁锢在金刚不坏的镣铐和永不熄灭的刑火中”。

在昏迷了一段时间之后，撒旦醒过来，看到了他们所处的地方，感受到了那硫磺烈火炙烤的灼痛。他并不害怕，立即挺直了他那山岳一般魁伟的身躯，去唤醒他昏睡着的战士们。他们人数多得像大森林里的树叶、大海边的沙粒。

撒旦向他们发表了一通激动人心的讲演，并且告诉大家，他们还有复仇的机会。他听说上帝不久就要创造一个世界，这新世界里居住着一个高贵的种族，他们将是上帝之子，是上帝的选民。撒旦告诉大家，当务之急就是设法去看看这个族类和他们居住的乐园，或许从中可以找到什么机会。

反叛的天军听到统帅的豪言壮语，欢呼起来，发出的向上帝挑战的吼声响彻天宇。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是立即在地狱之中用黄金建筑一座仿佛天宫的殿堂，撒旦随即在宫殿里召集手下的大将们商讨对策。

以上是第一卷的内容。第二卷一开始，撒旦正威严地坐在他的新宝座上，带着王者的赫赫气势。他问大家，现在到底怎么办呢？是立即向上帝宣战，还是采取别的方式来寻求天国的重整？

天军中有的要这样，有的要那样，最后决定采取撒旦已经提及的那个法子，去探探那新族类。撒旦身先士卒，一肩承担了重任。

撒旦立即起程，他出了地狱之门，看见在地狱与天堂之间有一个无垠的“混沌界”，那路一开始就充满了艰难险阻，最后，在“混沌老王”的指点下，他终于到达了人类的新乐园。它是个什么样儿呢？它：就是用金链条悬挂在空中的这个世界，好像月亮旁边一个最微细的星球。

撒旦的作为岂能躲过万能之神的法眼呢？万能之神在天庭中用天目对天上至地狱的一切一览无余，他也看到了万魔之王正在薄暮微明的长空，沿着天国的城墙飞来。他把这指点给正坐在右首的他的独子看，告诉儿子撒旦正要做的事，并说他将得逞，也就是说人类将被引诱犯罪。由于这罪并不是人类自为的，而是被魔鬼诱骗的结果，人并不会失去万能之神的恩宠。但万能之神又告诉他的独子，人类并不会就此得到永福，人有自己的罪愆，他们有野心，甚至妄想称神，他们将被惩罚，得不到救赎，除非有人替他们赎罪，为他们受难。

这时，神的独子说，他愿意如此，愿意舍己为人！

他的话令神感到高兴，他赞赏独子，也预言了独子将替人类受难。精灵们的歌声响彻云霄，一齐赞美圣父与圣子。

这时撒旦又怎样了呢？他已经来到了混沌与天堂分界之处，天堂好像一个充了气的皮球，撒旦来到了这球的表面，在那里高视阔步，活像喜马拉雅山上的一只秃鹫，它“吃饱了羊羔的肉之后，飞向印度恒河或印度河的发源地，途中降落在丝利刻奈的荒野，那儿中国人用风帆驾驶藤的轻车”。

撒旦一路继续前行。进天堂后，他变做一个低等的天使，到了管理太阳的尤烈儿天使面前。虽然这位天使有着千里眼，然而却识不破这魔王的诡计，被他用伪装虔诚的甜言蜜语骗过了，不但放行，还将到乐园的路指点给他。

撒旦向乐园飞去，一直飞到叫尼法提斯的山上，在那儿可以俯瞰有如天堂的人类乐园。

在那里，撒旦犹豫了许久，想到了许多，想到了自己对天帝的背叛是多么的不该。然而，他毕竟是魔鬼，心中的恶念一经勃发便难以收拾。他最后将心一横，决心把阴谋付诸实施。

撒旦的引诱

撒旦进了伊甸园，纵览园中那美妙无比的景致，看到了亚当与夏娃，他们的外貌也与天使不相上下，他们的恩爱更是堪作后世一切夫妻的楷模，至于他们生活的幸福，则更是其后世子孙所无可比拟的了。我们引述一段诗中的话：自从他们相遇作爱的拥抱以后，便是最可爱的一对儿：那亚当，他的子孙中没有比他更善良的，那夏娃，比后代一切女人都美。他们在青草地上，丛林荫下，一道清澈的泉水旁边坐下来，那丛林挺立着，温柔地私语；他们并坐，斜倚在花团锦簇的柔软的堤上，顺手采摘枝头鲜果。少不了温柔的情话，爱的微笑，青年人的戏谑和夫妇的柔情缱绻，因为除了他们二人，别无旁者。多么美好的二人世界！这就是人类始祖的幸福生活。

这时的撒旦化做一只鸬鹚，蹲在生命之树上，静观一切，暗下狠心要令这两人堕落。

撒旦的行踪被尤烈儿知道了，他告知管理乐园的天使加百列，加百列派出天使，在黑夜之中巡行，他又特派了两位强大的天使去亚当与夏娃的住处，免得他们受到危害。

他们来得正好，因为那撒旦正像只青蛙般蹲在睡梦中的夏娃耳边嘀嘀咕咕，给她造出各式各样的梦魇，一个劲地引诱她哩！

虽然被发现了，撒旦可一点儿也不怕，这些人都曾经是他的手下哩。他怕什么？他用傲慢的态度同天使们展开了一场争执。当双方正要动武时，上帝用他的天秤告知了撒旦他的分量之轻，他只得先行躲避，抱羞逃开。

现在已经到第五卷了。却说撒旦跑了的第二天清晨，夏娃醒了过来，把她夜里做的梦告诉了亚当，亚当虽感不祥，但还是安慰了她。夫妇出门之前向他们的创造者虔诚礼赞。他们的创造者是全知全能的，能预知过去未来，了解他们将面临的危险，派遣了天使拉斐尔前来向他们通告。在亚当家的餐桌旁，天使饱餐了一顿。他告诉亚当，虽然上帝赐予他幸福，但也赐予他自由的意志，因此能不能保持住这幸福在于他自己。他又应亚当的请求告诉了许多天上的事。由于拉斐尔这番话，我们在前面的许多疑团就迎刃而解了。

他告诉亚当，上帝在还没有创造大地的时候，宇宙间只有混沌与时间，神与天使就居住其间，有一天，上帝召令所有天军齐来，当众向他们宣告了他独子的诞生，并说这独子将继承他的权位，成为天上一切生灵的主宰。

他的话赢得了一片欢呼，然而不是所有的神都欢呼。有一个在天上地位很高的天使，所有天军的大元帅，心生反感，竟然号召他手下的万千天军起来反叛。由于他崇高的地位，他赢得了大约全部天军的三分之一的支持，他们星夜往北驰去，在那里另立王朝。他们中又有一个天使，他的名字叫亚必迭，起来反对，然而没有谁支持他。

亚必迭独自回到了上帝的身边，神于是派出了以米迦勒和加百列为首的天军，前去讨伐。

战争一共进行了三天。第一天神的天军取得了胜利，撒旦两次被打伤，只因为他们是不死的精灵，伤很快便复原了。可是，当天晚上，休战之后，撒旦便想出了一个高招，制造了一件威力强大的武器——大炮，它用钢铁与石制成。第二天开战，叛军一炮打去，天军顿时“成千成万地倒下去了，小天使压在大天使身上”。

叛军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天使军很快找到了新兵器，他们把巍峨的群山连根拔起，将撒旦的大炮压得稀烂，战局又变得呈胶着状态。

第三天，上帝终于派了他的独子前来。上帝的独子独自走进叛军队列中，手一发就是万个雷霆，令敌人心生胆怯，像觳觫的羊群，一个劲儿地奔逃。他们一直奔逃到天国的尽头，从天国城墙的缺口掉了下去，一直掉到了地狱的火海之中。

前面第一卷中就是接着这里开始的。

最后，拉斐尔天使告诉亚当，他要汲取撒旦的教训，小心被诱惑而犯下罪孽。

天使又给亚当讲了他十分关心的事：天、地及他自己的诞生。

天使告诉亚当，神在击败撒旦叛军之后，对众天使说他要创造一个新世界，并派遣他的独子“言”来完成这个工作。

从这个“言”可以引出一个重大的哲学问题，就是“语言之意义”，甚至整个现代西方哲学的中心都可以归结到这个字上面，它的深奥与深刻超过大家所能想象的。我们在《现代西方哲学的故事》中将会好好谈这个问题。

于是神的独子便统领众天使开始了那伟大的创造。

这个创造过程一共分六天，我们在《圣经》第一章中就可以读到，不过弥尔顿要讲得细致得多了。我们且来看神是如何创造天地的吧！诗中说：他以一脚为中心，另一脚则在幽暗茫茫的大渊上旋转一周他说：“扩大到这儿，这是你的界限，世界啊，这是你的范围。”天神就这样创造了天和地，而地却是空虚未成形的物质。渊面盖着一层浑厚的黑暗，天神的灵张开翅膀，孵伏在平静的水面上，注进了生命之力与生命之暖气。

大家可以将这与《圣经》上耶和华创造天地的过程比较一下。有关引言可参考《西方哲学的故事》第六章《理想之国》之《宇宙的创造》一节。

细心的读者也许可以从这里看到一个疑问：《圣经》中不是说上帝，神，创造了天与地吗？为什么弥尔顿这里又变成了神之子“言”呢？大家不用对这个问题想得太多，因为，神之子与神是同一的，甚至再加上圣灵都是一体的，这就是所谓的圣三位一体。

就这样，在六天之中神创造了我们这个世界，包括万千生灵与人类。

这之后，亚当开始表现得像一个哲学家，他想要探讨那更深一步的问题，就是宇宙的结构与天体的运行，对这些问题，天使的答案是：与其脱离实际，好高骛远地，去探求幽玄奥妙的事物，不如去谈谈目前日常生活的事，倒是最根本的智慧。

亚当明白过来，这些问题他无须问，也无须知晓。他便谈起了一个浅近的问题：他自己。他说起自己的记忆，当他刚被创造出来时他对外面世界的感受，他如何见到神，如何被神安置在乐园里，神告诉他，对于他唯一的命令就是不要吃园中那棵善恶之树的果子。他曾向神企求一个伴侣，于是神从他身上取了一根肋骨，创造了如天使般美丽的夏娃，他们如胶似漆，体会着爱之极乐。

却说那撒旦，自从被迫离开乐园，并未远遁，在大地之间到处游荡，看有什么能助其完成复仇大业。他细察神创下的万物，发现蛇最行，因为它最狡黠，撒旦打好了鬼主意。

这天，亚当、夏娃两口子早晨醒来后，准备做活儿去了，从前他们一直形影不离，这天夏娃却要独自前去，她要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没有亚当帮忙也可以做些事儿。亚当开始不同意，但在夏娃的坚持之下，怜爱令他心软，他同意了。

夏娃独自前行。撒旦悄悄地来了，他现在的样子可好看了：不像他后来那样迂回曲折趴地而行，而是用尾巴卷成一个圆底，在上面盘起一圈圈高耸的迷塔，头戴高冠，眼红似玉，还有金碧辉煌的头颈，……以后再也没有那样可爱的蛇了。

这条蛇不但长得俊，而且会对夏娃大加赞美，把她说得比天使还要美三分。听到这样的赞美话，夏娃像所有听到人夸她美的女子一样，十分高兴，但她又很奇怪，一条蛇怎么能说话，而且说出这么动听的话来呢？她天真地如是问蛇。

这问题正中撒旦下怀，他立即告诉夏娃，那是因为他吃到了园中一棵树的果实，才让他具有了如许智慧。夏娃一听，好奇心大起，跟着这条蛇到了那棵树边，一瞧，原来正是神唯一不许他们吃的那棵树，结着如太阳般灿烂美丽的果实。

夏娃开始还不敢吃，然而在撒旦的一再怂恿下，还是吃了，那滋味自然美极。她大吃特吃起来，一直吃到肚子实在撑不下了才离开，肩上扛着一大条结着累累硕果的枝子。

夏娃回来后，告诉亚当她所做的一切，他大吃一惊，知道这下完了。然而，为了他对夏娃深厚的爱，他愿与她同死，因为神说过他如吃了必会死。但有了智慧的夏娃这时候不相信了，因为蛇吃了并没有死哩！他们事实上也没有死，两人大吃的结果不但没死，反而满心的春意盎然、欲火如炽，便手牵手进到他们的茅舍，上了温床，大大快活了一番，直至累得昏昏入睡。

失去乐园

他们的所作所为神与天使们马上知晓，天使们既怒且惊，怒的是亚当竟敢违拗神，惊的是由于他们负担着乐园的警戒，竟让魔鬼侵人了，难逃责任。他们急急忙忙跑去向神请罪。然而神告诉他们：这不是他们的错，这罪是他早预言了的。他派出神子前去审判那人。

神子到了后，亚当与夏娃不敢出来见他，说他们赤身裸体，不好意思。神问他们是不是偷吃了禁果。这时已经深感愧悔的亚当承认了。夏娃呢，由于是始作俑者，更加羞惭，只简短地回答：“蛇欺骗了我，我就吃了。”

接下来得到的惩罚是：蛇必得永远用腹走路，一辈子靠吃土过日子，而且永远与女人为敌，被她们伤头。夏娃呢，她必得承受生孩子的巨痛，而且永远受丈夫的管制。亚当则要一辈子辛苦劳动，才能过得了日子。死后他们都得化成泥土，因为“你既生自尘土，将来也归于尘土”。

与此同时，撒旦的两个孩子“罪”与“死”本来看守着地狱大门，他们想起父亲在人间乐园，便建起了一座巨大的桥梁，从地狱一直通达伊甸园。他们在浑沌之境的边缘遇上了正要回来报喜的撒旦，撒旦高兴之余，要他们立即到那新创造的世界去，成为那里的统治者。

从此罪与死便统治了大地万物，大地开始充盈着死亡与罪恶。

撒旦回到了地狱，得意洋洋地向部下们炫耀自己的胜利，等待着他们向他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然而没有欢呼，他听到的只是一片声——他手下的万千叛军都变成了无数纠缠成山一样的蛇！这就是撒旦天军的结局。

现在我们来说亚当与夏娃。天罚之后，一度感到绝望的亚当疯狂地祈求上帝快将那最后的惩罚——死——加在他头上。

这时，他的爱侣夏娃匍匐在他脚前，说宁愿让所有的罪加在她一人身上，好减轻夫君的悲愁。她甚至还想到要让自己断子绝孙，好不让他们因先人的罪而蒙难。

亚当清醒过来，不但阻止了夏娃这样的想头，还决心从此服从上帝的安排，在劳苦中生活，他如是说：神说我必须劳动才能得食，这有什么不好呢？懒惰原是更坏的事。

多简短而深刻的一句话！要是现在的人也这样想就好了。

接下来已到第十一章了，亚当已经深知犯了神的禁令是多大的罪愆，心中充满悔意，极其虔诚地向神忏悔。

他们的忏悔被神子听到了，他上达天庭，代亚当与夏娃向天父求情，并表示愿意为他们付出死的代价。天父接受他的请求，表示可以赦免那人的死罪，然而他们再也不能在伊甸园居住下去了。他派了一队天使前去乐园，将他的命令传达：要他们立刻离开乐园，在大地的其他地方耕耘求生。

这命令对于亚当无异于晴天霹雳，但不久就明白了，这是天意，他诚心诚意地接受了这个处罚。来告诉他的天使对亚当怀着仁慈之心，他不但安慰了亚当，还在幻象中将他的子孙后代向他展现，从他的儿子该隐杀了亚伯直到娜亚方舟。

亚当的子孙总的来说是一代比一代恶，他们残酷嗜血，不敬上帝。如此不肖的子孙令亚当痛苦莫明，直到他看见挪亚得救，人类得以重生，而且耶和华发誓永不再毁灭人类，亚当终于“把极大的愁苦变成了极大的欢乐”。

最后一卷里，天使继续讲人类的祖先——挪亚——的后代。

挪亚和他的方舟的故事我们在《西方哲学的故事》第九章《犹太人的故事》之《犹太人的诞生》一节中已经讲了。不但如此，我们还讲了亚当的世系，从他的儿子该隐和亚伯直到挪亚再到挪亚的后代亚伯拉罕和雅各，他们就是犹太人的先祖了。

挪亚有三个儿子，分别叫闪、含、雅弗。

他们三兄弟又有子孙，这样，一代代生下去，终于到了亚伯拉罕，他是挪亚的长子闪的后代。

这个亚伯拉罕是大好人，对耶和华也很恭敬，神便赐福给他，指示他带着自己的家族往迦南地去，这个迦南地便是巴勒斯坦。

亚伯拉罕对神极忠诚，所以神在他100岁时赐他一个儿子，名叫以撒。以撒后来又生了两个儿子，是对双胞胎，大的叫以扫，小的叫雅各。雅各用欺骗手段得到了长子名分以及父亲亚伯拉罕的祝福。他害怕哥哥的报复，就躲到了舅舅拉班的家里，经过整整十四年的劳作，得到了两个表妹做老婆。后来就回到故乡迦南地去。

由于雅各同天使角力取得胜利，从此改名叫以色列。

雅各共有四个老婆和十二个儿子，儿子们也有出息，他的家庭发展成为一个大家族。由于他现在叫以色列了，他的家族便被称做“以色列家”，家族成员被称做“以色列人”。后来雅各的十二个儿子便发展成为了以色列人的十二个支派，被尊为“十二列祖”，再往下这十二个支派便发展成以色列民族了。

雅各的众儿子中，雅各最喜爱的是第十一个儿子约瑟，约瑟被嫉妒的哥哥们卖给了正要去埃及做买卖的以实玛利人。

经过一系列曲折，约瑟做了埃及王的宰相，并与哥哥们相认了，他不但原谅了他们，还将整个家族接到埃及来住，从此以色列人就一代代住在埃及了。

后来他们人口日益众多，势力逐渐要超过埃及人了。埃及人很害怕，就求法老没收了以色列人的财产，并且强迫他们做了埃及人的奴隶。

此后就是摩西带领犹太人出埃及的事，那故事我们在《旧约全书·出埃及记》中可以清楚地读到。

摩西没走到神所应许给他们的迦南地就死了，带领以色列人到达那里的是约书亚。按摩西的遗嘱，约书亚把迦南地分给了以色列人的十二支派。

此后以色列人便进入了“士师时期”，后来犹太人出现了两个伟大的王扫罗和大卫，大卫比扫罗更杰出，最终完成了统一犹太人的大业。

从此以色列人建立了统一的国家，成了统一的民族，千年梦想终成现实。

这是以色列人的黄金时代。

以上就是天使在第十一与第十二章中大体告诉亚当的事。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参考一下《西方哲学的故事》中那一节。

接下来天使讲了一个更为重要的事件：弥赛亚的诞生。

这个弥赛亚就是耶稣。

关于耶稣，我们在《西方哲学的故事》第十章《基督教的故事》之《耶稣传》一节中已有详细说明，例如他是处女所生的，几个博士在东方看见他的星，就来拜他，以及他的死与复活，等等。

当亚当听到这位弥赛亚将君临万国，以死涤净他的罪，神的信徒们将得救，把大地变成比伊甸更快乐的乐园时，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说完这些，还有其它的叙述之后，天使封闭了伊甸园，亚当与夏娃匆匆离去，这时：……他们二人回顾自己原住的幸福乐园的东侧，那上面有火焰的剑在挥动。门口有可怖的面目和熊熊烈火。他们滴下自然的眼泪，但很快就拭掉了；世界整个放在他们面前，让他们选择安身的地方，有神的意旨作他们的指导。二人携手，慢移流浪的脚步，告别伊甸，踏上孤寂的路途。这就是全书的结尾。

精雕细琢的名著

前面大家可以看出来，我花了大量的篇幅讲述《失乐园》的内容，因为《失乐园》虽然大名鼎鼎，然而并不好读，对于一般读者来说甚至读来也没多太意思，如果我不将它好好说说，大家想必不大会去读它的，但它又是西方文学史上一部很重要的作品，应当对它有比较详细的了解。

不过说实在的，我也并不怎么喜爱，虽然它文体华丽高贵，却缺乏魅力，打个比方吧，它就像一个女子，父亲是高干，自己长得也很漂亮，瓜子脸，悬胆鼻，樱桃小口，身材苗苗条条，还是研究生毕业哩，这样的女孩子应当十分的有魅力吧？然而不一定，魅力与漂亮是两码事。

具体点说吧，我觉得《失乐园》诚然写得好，然而称不上是莎士比亚式的天才之作，乃是精雕细琢而成。

这种精雕细琢的作品有何特点呢？就是你细读它的一段，甚至一句时，会感到它的确优美精致，然而如果一整篇地读下来，却让人感到头痛，原来一句句读时那种精美的感觉不见了！

以上只是我个人的感觉。在我那浅浅的阅读中，《失乐园》给我最大的印象是它不时会冒出一些句子，很有意思，可以当“名人名言”来引用的。例如第八卷中有言：与其脱离实际，好高骛远地，去探求幽玄奥妙的事物，不如去谈谈目前日常生活的事，倒是最根本的智慧。更高的智慧是虚无缥缈的，愚妄的，使我们对于关系密切的事反而不熟悉，不注意，一窍不通。这是天使告诉亚当的话，真是深刻。在第十一卷里，天使劝舍不得离开伊甸园的夏娃说：……对于你该失去的东西，要忍心舍弃；不要为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过分留恋。这类句子也很是耐人寻味！生活中许多事何尝不如此？好，关于《失乐园》就写到这儿，对于它的“述评”简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