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城与门》自序
这是我的第七部诗集。
数字不能说明问题。但,自我感觉这是迄今我最好的一本集子。是的,敝帚自珍的,还有去年11月由新加坡文化艺术协会出版的《窗户嘹亮的声音》。其中篇什,毕竟从1980年—1990年,创作时间拉得较长,虽能为我十余载笔墨生涯画一个大致轮廓,到底不如这本书较集中地反映作者近年的耕耘的状况所达到的水准。这是我近年文艺观念、自觉程度的一个折射。
尽管如此,自1985年的《薛伟小提琴演奏》到新近完成的《舞蹈的陈爱莲》,本书的完稿仍旧历尽春秋。由偶然到形成明晰的创作规划,是不自觉到自觉的过程。集子里约五分之四的诗是近一二年写就的。
我常常仰望夜空,群星闪烁;回顾历史,高峰林立。我们是受恩者,全身沐浴着他们的光辉。他们的持续不断的赐予,使时间暗淡,使我们的生活有别于以往。我们常常徜徉在他们倾注了精血的世界中而不自知,这就令一个诗人想起他的责任。
艺术以“不择地而出”、以自由为宗旨,诗歌尤甚。划定一个范围,无异画地为牢;面对一个个具体人物,几近陷身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艰难且危险,有时一首诗写到一半便显出窘态,直到又一次迎来灵感的光顾,或因读书找到新的“切入”与表述角度,则作品很可能变为另一风格的建筑,在限制中迸出灵魂的欢呼。
“中国现当代文化名人”林林总总,而我只能写我能写的,对表现客体思想、艺术成就、个性特色的把握,人的形象进入感觉,缺一不可。其余只好恭谢不敏。同时又要和创作的思维、情绪的随意性作斗争,又需注意诗歌艺术的特点,不扼杀写作所必需的灵性、悟性。一言蔽之,这些倔强的人物在诗中的一个个出现,是对作者理性感性能力的考验与一次次严重的压迫。
可慰的是这一次次压迫得到了在世的杰出人物和或许杰出人物的热情帮助与诸多认可,苏金伞、王成喜、曾卓、张一弓、陈天然、天豪、孔孚先生,还有为本书题写书名与扉页的著名书法家欧阳中石、张海先生,他们的关怀使人心中升起崇高的感情。
但公允的评价、恰当的表达不总是站在我一边,我毫不怀疑一些作品与章节会有让读者失望之处。因此我想说诗的成功基于我所敬仰的文学艺术家们本身具有的高度,作者的误解与偏颇无碍他们的成就,他们的目光投放在更其高远的地方。
记忆他们的名字已经是对我们内心的冶炼。
1991年3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