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能的猜测”：端方对“汪本《兰亭》”的“收藏”

“汪本《兰亭》”在“兰亭论辩”时被称为“端方藏汪中旧藏《定武兰亭》”。按照郭沫若的讲法，李文田是在“端方藏汪中旧藏《定武兰亭》”上写的题跋，那么李氏的题跋即是应端方之请所写。这一错误直到2013年才被李文田的后人李军辉澄清。但“汪本《兰亭》”为端方所藏这一说法也并非空穴来风，因为在“汪本《兰亭》”中确实有端方的一段题跋，“汪本《兰亭》”确实曾经端方之手，只是是否为端方所收藏还缺少足够的证据。另据《重修仪征县志》载，张丙炎之子曾将其家藏北宋孙知微画《达摩像》（绢本）和吴道子画《天王像》卖于端方；《皇清书史》载张丙炎藏大量“唐石”，后“俱归匋斋”。^[26]可见张丙炎旧藏确实有不少后为端方所收藏，但通过分析“拙愚堂本”中端方、完颜景贤的相关信息发现，即便端方曾收藏过“汪本《兰亭》”，也应在完颜氏之后。

“拙愚堂本”中，在端方跋文之后又有王瓘的一条观款。王瓘曾入端方幕府，在许多端方收藏的碑帖作品上都曾留下观款，如现存故宫博物院的《华山庙碑》（四明本）。所以由王瓘观款可推测端方确实曾收藏过“汪本《兰亭》”；还有一种可能，端方只是在“汪本《兰亭》”中留下题跋，却并未收藏。可见端方是否收藏“汪本《兰亭》”是要进一步讨论的，但在郭沫若得到“汪本《兰亭》”影印件后，看到最后一条题跋是端方的，于是未加考辨地以为“汪本《兰亭》”即是“端方旧藏”，这是不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