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和共享的理解
我们第一次讨论语言时,会发现它的作用在于帮助人们理解所在的环境。语言的社会意义极大地提高了人们的理解水平。
在两个人试图共享一门语言时,我们认为他们是在试图用一种相互洞察对方的个人世界的方式将彼此对语言的运用联系起来。语言是世界观的基石,试图与他人共享语言就是试图理解他人的世界观。“你已经认识了世界,并用自己的语言表达了对世界的认识。我也用我的语言表达了我对世界的认识,我非常想知道你对世界的认识,这样我就可以把我对世界的认识和你的认识做比较,从而有可能会丰富我的世界观。这就是我理解你对语言的使用的动力。”
教育是共享语言的驱动力——即,我现在努力认识世界是为了利用我对世界的认识对环境进行某种程度的控制,从而推动个人目标的实现。人多智广,我从儿童时代就明白这一点——因为,很明显,我小的时候周围的成年人对世界的认识比我多得多。或许长大一些后我对世界的认识会高出这些成年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去理解他们对世界的认识显然是值得的。
所以共享语言有了巨大的动力——将他人的语言运用和我自己的语言运用的交集最大化。正如我们所知,它们绝不会完全一致,但就对我们的益处而言,我们可以努力将相同点最大化。
为了用我刚刚谈过的方式利用语言,我们必须和想与之共享语言的对象建立联系。对年幼的儿童而言,这意味着家人是他们最早的语言共享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家庭都会产生一些共享的词汇,这些词汇的交集要大于每个家庭成员与更大范围的朋友和熟人的语言交集。所以,在直系家庭中,那些只对家庭成员有特别含义的暗语无处不在。交往圈越大,交集变得越小。
当交往仅限于直接的、面对面的交流时,共享语言的圈子就局限于那些互相有交往的人。这就是那些相对较小的狩猎采集社会性群体在被比较难穿越的物理屏障隔开时,每个群体都形成了自己独有的语言的原因。当与邻近群体发生某种程度上的合作,或者当一个群体分裂时,不同群体的语言间的相似性加强——形成语言学家所说的“语系”。
当人类开发出与更多人交流的方式时,更大的社会性群体也渐渐开始语言共享。当语言交集形成连续性,而且人们一般所言的语言的区域间(缅因州与阿拉巴马州的英语)的差异、方言间(英国诺伯兰郡和伦敦的英语)的差异、同一语系中的不同语言间(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的差异、不同语系中的不同语言间(匈牙利语和罗马尼亚语)的差异变得不明显时,语言共享状况渐渐变得十分复杂。共享的语言变得难以进行标记。
在谈到“行话”时,即只有在某一个群体的圈内人(或者那些渴望探究群体圈内奥秘的人)才能容易理解的语言,这种状况变得更加复杂。
当我们思考人们使用语言方式的巨大差异和个人所使用语言的本质上的独特性时,我们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用语言作为理解他人思想和世界观的工具是一种神奇的能力。这种能力让人类利用在进化过程中形成的语言作为工具来加深理解可与之共享语言的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