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论

导 论

四明地域自庆历兴学,即有诸多山林特起之士,或授业乡校,或讲道闾塾,由此得意科场者不但代不乏人,更渐以养成重教崇文之民风。爰及有清季年,慈溪人陈训正(1872—1943)亦承其流风余韵而投身其间,既尝为宁波“堕民”脱籍办学而奔走呼号,又曾致力于普及基础教育,其所呼吁创建的宁波师范学堂、县立女子师范学校、宁波中等工业学校,更开宁波师范教育和职业教育之先河。

除了倡导与投身新式教育,陈训正的生前行迹,不外乎吟诗、填词、作文、办报、从政和编纂方志。其中,办报与教育关系相当密切,其《宁波白话报》就曾刊载《小学教育问答》《论女人家应该读书的道理》《论实业的教育》诸文,大力呼吁重视女子教育,甚至提议创办徒弟学堂和实业补习学堂;1909年当选浙江省咨议局议员后,陈氏更是积极投身教育事业。至于文学创作、方志编纂,看似与教育关系不大,但事实上,陈氏诗文中时或可见对教育的探讨和对教坛人物事迹的叙述,[1]而其所纂《定海县志》也曾专置“教育志”(内分学校教育、社会教育、教育机关)。有鉴于此,本书在重点考察陈训正教育活动及其教育理念的同时,兼述陈氏在文学创作、方志编纂等领域所取得的成就。

对陈训正学行的梳理,大抵始于1919年春季之前应启墀、冯幵等人对其《无邪诗存》的点评。[2]这些点评者不是对陈训正有知遇之恩的喻兆蕃,就是与陈氏惺惺相惜的虞辉祖等挚友和当时社会声望、学界影响都在陈训正之上的陈三立、释太虚等名流,因此这类点评比较客观、可信(详参表0-1),也理当成为世人考述陈氏学行的出发点。

表0-1 1919年春之前评议者对陈氏诗篇的评述

从传世文献的相关记载来看,探讨陈训正学行的第二波热潮出现在1924—1925年,其重心在于肯定陈氏主纂的《定海县志》。其中,冯幵的评述一如既往地相对公允:

志乘之作,羽翼惇史。外史所领,司会所掌,輶使所采,胥于是隶焉,开物成务,其揆一也。革政已还,民义昭彰,遘会既殊,取涂宜广,先正耆彦,互立科条,大抵统于一尊,畸于文胜,伦脊虽具,祛发盖鲜,必执墨守之见,以驭纷纶之局,斯又通人之蔽也。定海悬峙海东,山海之气,郁为才秀,遗文前献,灼然足征。顾自改厅为县,绵历星纪,风政推暨,非复旧贯,澄荡拘牵,更定阡陌,钩稽往复,归于翔实,非夫通方博瞻特立独行之君子,其孰能宏斯业乎!陈君以异县之士,当属笔之任,不偏人文,兼进民治,因创损益,务循其本。举凡文化之升降,治理之消长,民生之荣悴,风俗之隆污,疆域之沿革,财赋之息耗,物产之丰啬,部罗州次,体用赅备,识大识小,咸有统绪。《武功》《朝邑》,颛侈高简,以今方昔,宁但不愧之而已。夫人群翕辟,自简之巨,孽乳错综,莫竟畔岸。民史有述,籀其至赜,洁其至涣,箸诡化之迹,探敷治之原,斯为美也。每览曩史,于州闾文物,动举概较盈虚之数,无征不信,阐往昭来,要惟方志。矧在今世,时制迁贸,蕲向日新,民彝物曲,都关闳恉。造端于变动,而立极于光明。后有作者,其诸亦乐取乎是欤!绎既汔,服其精能,辄述要略,用谇并世。[3]

而应季审与柳诒徵对《定海县志》的评述,则又近乎肆意吹捧。譬如前者,不但认定《定海县志》“穷古往今来之蕃变以会其通,推天行人事之奥衍以治其究,体裁节目,断然创始,虽未敢言绝后,要当空前无疑也”,而且在出任掖县县长后不久,便委以修纂《掖县新志》的重任[4];至于后者,更是仅仅在寓目陈氏寄来的《定海县志·例目》之后,就毫无保留地歌颂这部由其弟子陈训慈的堂兄所主纂的志书:

陈君无邪、马君涯民,淹综史坟,贯以新知,近纂《定海县志》,示以《例目》。列志十六,分目七十,表纪传录,若网在纲,大氐袭故者十之二,创制者十之八,……盖虽区区一地之志,驭以龙门、夹漈之识,且究极其所未备,诒征读之,叹观止矣。世运相嬗,一文一质,君子兼之,则彬彬焉。吾国古史,大宇所罕,第毗于文,务在审美;欧墨治史,每近质家,日用饮食,胪笔惟仅。两者相衡,各有极诣。簿录枯燥,传状浮夸,非夫折衷,难语体要。……世有君子,当就是求史裁矣。甲子夏六月。[5]

柳氏此论,是否有助于平息一度甚嚣尘上的对陈训正所拟《定海县志》编纂体例的质疑,因史载阙如而不得其详,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确立了此后学界内外对陈训正及其《定海县志》的评述框架和方向。

第三波热潮涌现于1931年陈氏六十大寿前后,在此期间,章门大弟子黄侃应陈氏门人童第德之请,从文学、方志两端,予陈氏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高度评价:

近代古文正宗,咸曰桐城,祖述其法者盈天下,……非之者未始乏人,唯先生之言镌切最甚。……得先生之说,不独可以救桐城末流之失,即近顷薄古而逞臆者,亦不至溃决冲陷而无所止,……数年前,侃始得读先生所撰《定海县志》,观其编制条例,迥异于向来郡书地里之为。……盖昔之方志,畸于考古,而此则重于合今。昔之方志,质者则类似簿书,文者又模袭史传,此志详胪表谱,位置有方,综叙事实,不华不俚。……如先生者,能为乡史示准绳,即能为国史成型范,此则在位者所未宜忘者也。[6]

而鄞县县立高级工科中学在所呈《陈前校长六十寿言》中,也合乎情理地将他们的前校长比作当代文宗、循吏:

慈溪陈屺怀先生,以儒学名当代,为文章出入于两汉魏晋之间,为海内文宗。其长浙江民政厅、杭州市也,除弊以利,革故以新,而尤以兴学为务,贤声噪于众口……此先生行事之荦荦大者,而揆之于古人,固已出入于儒林、循吏之间,则先生今日之登朝,亦将以兼善天下,而弥永其年矣。今年十二月为先生六十初度,朝之士大夫,与夫亲朋故旧,必有弘丈清制以寿先生者,而本校师生则窃以是说而进质焉,未知先生亦以为然否耶?[7]

稍后,徐震在所作《与陈屺怀先生论文书》中,既充分表达了其本人对文学的理解,更对陈训正的文才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谓真意者,持之有故,语必由衷也;所谓醇雅者,出言有章,不失体要也。于此有合,方克自立。若夫貌为醇雅而质不存,无得于内,徒求诸形骸之外,纵极工美,土木披绮绣而已。惟其无得于内而徒求之于外,乃有流派之争,是丹非素,纷纭不已,自有识者观之,直如蚊虻之过乎前也。尊箸(《天婴室丛稿》)用南雷黄氏例,文辞诗歌相杂。震于先生之古文辞,好之尤深,以为笔曲而气昌,骨重而体峻,语奇而理正,排奡而一归于妥帖,悲愉欢戚,咸出于肺俯,使人如睹肝膈,信乎茂于质,又工于辞也。自韩退之楬橥古文,唐人学韩者立习之、孙可之为善,李平实,孙倔奇。北宋欧曾苏王,并推崇韩氏,而欧王两家得于韩氏为多。永叔近李,介甫近孙,才皆过之,规模亦视李、孙为大,然朴厚尚逊焉。斯则唐宋之辨也。自元明以迄有清,作者多从北宋人出,明之何、李、王、李,志攀秦汉而学不逮,清代则汪容甫之溯原东汉,刘申受之规橅西京,张皋文之力追杨、马,曾涤生之取径班、韩,胡穉威、朱梅崖之专学退之,龚定庵、魏默深之宗法晚周诸子,皆欲轶宋人之樊,途辙不同,各有擅胜。先生之文,……盖在可之、介甫、穉威、梅崖、定庵、默深之外,自为一格。鄙见如斯,未审有当焉否耶?[8]

同时也就在这一时期,针对《定海县志》的内部构造和陈氏的行文风格,出现了若干质疑之声,例如1937年5月11日刊登于《时事公报》的一篇《陈屺怀与宋子京》的短文,就曾委婉地批评陈训正好用奥字僻字的习惯:

乡先辈陈屺怀先生之为文也,好以奥字、僻字以及古书掺杂文间,使人读之,觉其拮倔磨牙,难以卒诵,……为善为病,固否具论,因忆宋代宋子京焉,与陈屺怀先生,可以后先辉映。

而在此之前的1934年,《浙江省立图书馆馆刊》的某编辑也曾在负责刊载陈训正的《定海县志序目》时,以“编者按”的形式,直指《定海县志》所列表格“偏重太过,于人物不免阙略”,尤其对该志“于《列女》亦列表不立传”的措置,更是不以为然。[9]

第四波热潮出现在1943年陈训正病逝后,下迄1947年陈氏灵柩归葬故乡前后。始则有陈建风等人在《陈训正行述》中,将乃父定位成与章学诚不相上下的方志学大家;[10]随后,其堂弟陈训慈、弟子沙文若又相继撰成《陈君屺怀事略》(初稿)和《陈屺怀先生行状》[11]。其中,《陈君屺怀事略》(初稿)虽仅用于重庆各界“悼祭”[12]陈布雷(蒋委员长身边红人)的堂兄,却是首篇全面概述陈训正生平及其学术成就的专文,而《陈屺怀先生行状》的重心和亮点,显然并非追述陈训正的生前行迹,而是从纵横两个向度界定陈氏的学术地位:

浙东学者自宋元以来,率尚义理制数,或专精史事,鲜有以文辞名家者。先生雅好古文诗歌,早岁与县人冯君幵、应君启墀、洪君允祥齐名,有“三病夫一狂夫”之目。……四人者,各有其专诣,……先生则风力遒劲,器业过人。文近子长、子云,为深博无涯涘;诗词取径与冯君略同,而硬语盘空,独似鲁直。要其博涉群书,探综道要,吐词为经,足以自成家数。……先生既饱学多闻,病近世方志因袭旧体,无当于实用,则创为新例,多列图表,旁行斜上,幅短而事赅。……盖先生之学,未可以一方体,其著之于书,足为后世法式者,文辞而外,惟诸志为超邈无俦云。[13]

降及1947年,又至少有两位亲友在陈建风兄弟的恳请下,撰文悼念辞世已有五年的陈训正。其中,张原炜的《陈无邪墓志铭》竟夸张地将陈训正比作屈原、贾谊之俦,[14]故其学术价值远不如同年12月沙文若所作的《晚山人集题辞》 :

甬上自古多文史著作之彦,民国以来,称慈溪陈训正无邪、冯幵君木、洪允祥佛矢,余皆得而师之。冯、洪二先生以教授终其身,陈先生晚岁莅政杭州,最为通显,享年最高,著述亦最富,蕲春黄侃季刚,尝以深宁王氏目之。先生著述初刊于甬上,曰《天婴室诗》,嗣刊于上海、杭州,曰《天婴室丛稿》,凡两辑。初辑七种,曰《无邪诗存》(即《天婴室诗》更名),曰《无邪杂著》,曰《哀冰集》,曰《秋岸集》,曰《逃海集》,曰《庸海集》,曰《阏逢困敦集》,合四册。续辑十种,曰《塔楼集》,曰《北迈集》,曰《末丽词》,曰《炎虎今乐府》,曰《紫萸词》,曰《吉留词》,曰《圣塘集》,曰《揽石秋草》,曰《揽石幸草》,曰《揽石春草》,合两册。其单行本,则有《论语时训》一卷、《甬上名谓籀记》四卷、《伣言》五卷、《悲回风》一卷,又主纂《定海县志》十六卷、《鄞县通志》六编三十六册。以上皆已刊。未刊者,有《读礼籀记》一卷、《孟子学说》三卷、《伣林》二卷、《岁寒述学》四卷、《泽畔吟》一卷、《晚山人集》四卷,又主纂《掖县志》若干卷。别有《天婴诗辑》三卷、《天婴文存》二卷,乃其晚年,就已刊旧稿选取称意者,作为定本,惜其稿未竟。此《晚山人集》,皆抗日期间退居家乡及避地浙南忧时伤乱之作……今年四月,建风、建斗、建尾兄弟,既扶柩归葬慈溪官桥,复议先续刊《晚山人集》,属余疏记著作称目,揭之简端,俾后有考焉。

但遗憾的是,沙文若有关“《天婴室丛稿》,凡两辑”之说,并未引起研究者的应有关注,以至于晚近以来的所有相关研究成果皆严重忽视《天婴室丛稿第二辑》与《天婴室丛稿》之间的差异,遑论加以引用。

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这项研究再次迎来热潮,不但涌现出《陈屺怀先生生平事略》《热心兴办宁波地方教育的陈屺怀》等不少回忆性文章(详参表0-2),而且持续到90年代后期。这股热潮的出现,就其成因而言,主要是陈训正生前所曾扮演的角色使之顺理成章地成为改革开放后省市政协重点关注的地方精英。尽管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类口述史料的真实性尚待做进一步的考证,却仍然与早已面世的黄侃《陈玄婴先生六十寿序》、沙孟海《陈屺怀先生行状》、张原炜《陈无邪墓志铭》、柳诒徵《陈君屺怀传》,成为下一波热潮的主要参考文献。

表0-2 涌现于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相关探讨

21世纪以来的第六波热潮,大体上围绕着两个重心而展开。一是集中考察陈训正的方志成就、概括其方志思想;二是深入探讨陈氏对近代宁波地方教育发展所做的贡献,同时勉力归纳其教育思想(详参表0-3)。此外,王泰栋《陈布雷大传》、吴忠良《经世一书生——陈训慈传》等论著,也曾附带论及陈训正对陈布雷、陈训慈这两位堂弟的影响。

表0-3 21世纪以来的相关研究成果

续 表

相比较而言,张唯的《陈训正研究》和沈松平的《陈训正评传》,在诸作之中考述更全面。前者内分四个部分:①考察陈训正的生平经历;②探析其参加辛亥革命的动机;③归纳陈训正在教育实践中所融入的教育理念;④总结其在方志编纂实践中所体现的方志学思想。作者自称“力求完整、真实、全面地向世人展现陈训正的一生。对其教育思想和方志学的思想也力求能有深度。最后,结合当时所处的历史背景,对陈训正作一个客观的评价”。其志虽美,但最终未能达成其初衷。后者作为首部全面考述陈氏学行的专著,尽管搜集并引用了几乎所有的重要材料,却也犹如同期其他成果,至少存在三大不足:一是对陈氏方志成就、教育理念的认识和概括,其实只是在重复前人的相关评判(尤其是赵志勤《陈屺怀先生生平事略》),而未取得显著突破:二是在查找、引用资料方面,往往局限于黄侃《陈玄婴先生六十寿序》、柳诒徵《陈君屺怀传》等不很可靠的追溯性文字,而不是以陈训正本人的传世诗文集为主要依据,至于《天婴室丛稿第二辑》,更因深藏国家图书馆等寥寥数家藏书机构的关系,甚至不曾进入作者的视野;三是只字未提陈训正在文学领域的建树及其文学观念的变迁。

多年前,笔者也曾有感于研究现状之不足,转而认真研讨陈训正的教育实践,最终写成《陈屺怀的教育思想与实践初探》一文。该文在详考陈氏积极投身教育事业的基础上,初步总结了陈屺怀的教育理念:①废除科举、倡导西学;②普及基础教育;③发展师范教育;④强调教育平等。尽管该文获刊于《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后又被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教育学》全文转载,但笔者近来在考察近代宁波教育史时发现不少新史料,自感颇有加以充实、深化的必要和可能,于是约同昔日同事唐燮军,合力共撰此书。

我们倾向认定:任何历史人物总是依附于他的生存环境,其作为、取舍也势必受到生存环境的深刻影响,因而对陈训正教育实践的梳理和对其教育理念的概括,也理当置于清末民初中国社会在欧风美雨冲击下发生沧桑巨变的这一时代背景之下加以考察,此其一;其二,人不可能一成不变,陈训正也始终在变。拥抱新式教育的清末举人,全程参与辛亥宁波光复的主要功臣,主持编纂民国《定海县志》的方志名家,具体负责上海《商报》日常事务的著名报人,20世纪20年代末的省府委员兼杭州市市长,这些不同的身份和角色,充分表明陈训正在其72年的人生旅途中,始终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人生目标。因此,对陈氏学行的梳理,也理当动态考察而非静态观照。

【注释】

[1]大约1924年春,应省立四师附小主任李琯卿(1891—1945)之请,为其新著《新教育谈》作序(载《天婴室丛稿》之八《庸海二集》),就是陈训正探讨教育理念的显著实例;而其所作《钱君事略》(载《天婴室丛稿》(7)《庸海集》),则是叙述教坛人物事迹的典型个案。

[2]按,《天婴室丛稿》之二《无邪诗旁篇》卷首云:“居白衣恤孤院二年,院主事若严为余裒诗得一百四十六首,题曰‘无邪诗存’。既又搜得箧衍蟫蟫牍尾,尚留百五十首,年时错出,不能次第,因为《诗旁篇》。火之不忍,将以灾木,此戋戋者,化鱼所弃吐,尚欲流视人间耶。己未春,玄婴识。”是知《无邪诗存》纂成于1919年春。

[3]冯幵:《定海县志叙》,《中国地方志集成·浙江府县志辑》(38),上海书店1993年版,第433页。

[4]陈训正:《掖县新志叙目》,《缆石幸草》,《天婴室丛稿第二辑》(9),1934年铅印本。

[5]柳诒徵:《定海县志跋》,《柳诒徵劬堂题跋》,柳曾符、柳定生编,华正书局1996年版,第168页。

[6]黄侃:《陈玄婴先生六十寿序》,《天婴诗辑》,陈训慈整理,1988年抄本。

[7]《陈前校长六十寿言》,《鄞县县立高级工科中学二十周纪念册》附录(2),1931年12月刊行,浙江省宁波市鄞州区正始中学图书馆藏。

[8]徐震:《与陈屺怀先生论文书》,《浙江省立图书馆馆刊》第4卷第5期,1935年10月31日,第32页。

[9]所谓《定海县志序目》其实就是前揭《定海县志·例目》。陈训正:《定海县志序目》,《浙江省立图书馆馆刊》第3卷第4期,1934年8月。

[10]陈建风、陈建斗、陈建尾:《陈训正行述》,《民国人物碑传集》卷1,卞孝萱、唐文权编著,凤凰出版社2011年版,第24页。

[11]按,沙茂世《沙孟海先生年谱》1943年条云:“本年,著名《桂林重刻石曼卿题名跋》《陈屺怀先生行状》(刊于《晚山人集》《忍庐老人行义录》)。”

[12]1980年代初,陈训慈在整理陈训正晚年所作《晚山人集》时,又将这篇旧稿增订为《陈君屺怀事略》;新增加的内容,一是引申陈训正的方志成就,二是概括陈训正“一生之总的精神”。详参《晚山人集》所附《陈君屺怀事略》,1985年抄本。

[13]沙文若:《陈屺怀先生行状》,《晚山人集》附录。

[14]张原炜:《陈无邪墓志铭》,《天婴诗辑》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