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栋

冯国栋

我听温普林、栗宪庭、王鲁炎等人讲，有个老牌画家叫冯国栋，早先属于“未名画派”，他的资格比“星星画会”还要老。

老栗还给我介绍了两个当年很活跃的画家，就住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我去过几次，没运气，他们都不在家。

冯国栋很好找，他在朝外大棚的古玩市场卖古董，我与他约好下午三点见，他迟迟没到，我正好有时间一家家地逛。我看到有卖清朝旧照片的，有很多历史上的大人物，可惜我没有足够的钱，否则我会全买下来，管它是真是假，我太着迷于老照片了。

转了两圈后，冯国栋终于来了，他的装束，一看就与众不同。他客气地向我解释，路上堵车。他的小店中吸引着我的是一台老座机——皮腔式的照相机，把我看呆了，他说如果你要一千元可以拿走，我卖三千元。可我就是没有钱。在琳琅满目的宝贝中，有一幅他画的小幅人体油画，格外吸引人。

“你现在还画画吗？”我问他。

他有几分感慨地说：“我很想再画画，可是生活太残酷了，我得生活。”

不知为什么，我却没再多问他过去的事，我怕提那些年的事。“这样也挺好的，我太喜欢这些玩意儿了。”我说。他笑一笑，没说话。显然，他并不甘心做他的这项工作，画画对一个艺术家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很清楚的。

冯国栋（艺术家）——1993年9月——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