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镣铐”

“母性镣铐”

当然,什么也不能阻止一个女人一面生孩子,一面在其他领域实现自我。而且,这样的女人们甚至会得到热烈的鼓励:你们终于勾选了人生清单上重要的一项——成为母亲,我们的公序良知与自恋的人类集体都会为你们高兴。我们不愿承认自己首先将女性视为生育者。(“祝您‘真正的’项目好运!”一位魁北克大学的教员对另一位怀孕的教员这样喊道。[98])但此时,你关注的是如何拥有充沛的精力、良好的组织力、强大的抗疲乏能力;你关注的是如何不嗜睡、不犯懒,不讨厌按点上班,如何能多线作业;还有一群女作家絮絮叨叨地刺激你的神经,标题是这样的:“鱼与熊掌要兼得”或者“如何既生了孩子又不迷失自我”。[99]“协调”之道也喂饱了一众编辑人员;协调得好的佼佼者,还会接受博客与女性杂志专栏的采访——我曾经看到过一位单身父亲被邀请谈谈自己的日常;还有一次,采访对象是一位同性恋母亲。但绝大多数情况下,被提问的对象都是异性恋女性。这也可以理解,因为确实是她们在这方面遇到的困难最多。[100]但这也让这一状况变得习以为常,从而掩盖了这一现象背后深刻的社会不公。这会给人一种错觉,认为这种复杂局面没有什么外部因素影响,一切取决于她们以及她们自己的组织力。这就为那些处理不好此类状况的女性平添了几分罪恶感,让她们认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几年前,作家娜塔莎·阿巴娜(Nathacha Appanah)因为一个电台节目而采访了她的三位巴黎女同行与两位男同行,让他们聊聊自己的工作。她说,男性们,一个与她约在圣心(Sacré-Coeur)广场,另一个约在美丽城(Belleville)的一家咖啡馆。而采访的女性都把见面地点定在了家里:“当我们在谈论她们写的作品,谈到创作的起源、写作时的仪式感与自律时,其中一位当时刚把碗洗完,给我沏了杯茶;到了另一位那里,她一边收拾着满客厅乱扔的玩具,一边注意着放学的时间到了没。她跟我说,就为了能写点儿东西,她每天早上5点醒。”那时,娜塔莎还没有孩子,享受着充足的自由。当她自己成为母亲后,她也体验到了这种“时间零碎化”,“在看孩子的临时保姆突然取消约定和思路卡在小说第22页之间的头脑体操”。“我花了好几个月寻找从前那个我,那个更集中、更高效的我。”她承认道。有次她和一位有三个小孩还四处旅行的作家聊天,问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回答说是“运气很好”。她评论道:“我猜,这是用一种时髦的方式在说‘我有一个好老婆’。”她统计了一下:“弗兰纳里·奥康纳(Flannery O'Connor)、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凯瑟琳·曼斯菲尔德(Katherine Mansfield)、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都没有孩子。托妮·莫里森(Toni Morrison)有两个孩子,在39岁时出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佩内洛普·菲茨杰拉德(Penelope Fitzgerald)有三个孩子,在60岁时出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索尔·贝娄(Saul Bellow,男)有几个孩子,也出了几本小说。约翰·厄普代克(John Updike)也有几个孩子,也出了不少小说。”[101]

她并没有细讲她遇到的那些人是否属于以写作为生的那一小撮作家。然而,当自我成就是有偿工作之外的一项活动,而非有偿工作本身时,自我实现就变得更加困难了。诚然,成为母亲的体验也会激发创意;但仍需满足物质条件才能最终让作品面世,而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这里存在着巨大的职业、家务、财政资源、健康与精力方面的差异。36岁生了女儿且自认为喜爱母职的艾丽卡·容在自传中也嘲讽“才女人生中的二选一”:一边是孩子,一边是书。[102]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认为二者不能两全。但或许因为她是个畅销书女作家,而不是在糊口营生之外的夹缝下努力磨炼自己才华的普通人,才有底气对这种两难的抉择嗤之以鼻。

英国小说家珍妮特·温特森(Jeanette Winterson)在1997年公开说过:“如果我是个异性恋者,那我就不会有今天在英国文坛的地位。虽然这事给我惹了不少麻烦,但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我还真无法想象一个女文人在完成她想要的作品的同时,还过着寻常的异性恋生活,生一堆孩子。这样的女人存在吗?”她解释说,她在年轻的时候,也同几个男人交往过,但总是“本能地”避免长期关系以捍卫自己的志向。“关于女人如何和男人一起生活,如何养育孩子,又如何完成她们想要的作品的问题,从没有被老老实实地正面回答过。”[103]

然而,有一些女性,不管她们是否与男人一起生活,不管她们是否感受到了使命的召唤,她们都找到了另一种方式来避免自己被淹没在忠诚的女仆这一角色中:不生养孩子;成就自我,而非传递生命;创造一种省略母亲属性的女性身份。

【注释】

[1]该影视片段节选自彼得·孔哈特(Peter Kunhardt)的纪录片,《格洛丽亚,让她自己说》(Gloria.In Her Own Words),HBO,2011年。

[2]切诺基(Cherokee),北美印第安人的一个民族,之前主要居住在阿巴拉契亚山脉周围,现在主要是在俄克拉荷马州。——译者注

[3]丽贝卡·特雷斯特,《所有单身女郎们》。

[4]这当然不意味着之前从未批判过婚姻。可参见伏尔泰琳·德·克蕾(Voltairine de Cleyre),《婚姻是一步坏棋》(Le mariage est une mauvaise action[1907]),Éditions du Sextant,巴黎,2009年。[伏尔泰琳·德·克蕾(1866—1912),一位美国的无政府主义者,是一位多产的作家和演说家。她反对资本主义、婚姻和国家以及宗教对性和女性生活的控制。——译者注]

[5]丽贝卡·特雷斯特,《所有单身女郎们》。

[6]“自由电子”(Électrons libres),指不附着于离子、原子或分子,在外加电场或磁场作用下自由移动的电子。——译者注

[7]斯蒂芬妮·库兹(Stephanie Cootz),《奇怪的酝酿:〈女性的奥秘〉与20世纪60年代初的美国女性》(A Strange Stirring.“The Feminine Mystique”and American Women at the Dawn of 1960s),Basic Books,纽约,2011年。

[8]参见凯特琳·格林尼治(Kaitlyn Grennidge),《南方的秘密》(Secrets of the South),lennyletter.com,2017年10月6日。

[9]援引自丽贝卡·特雷斯特,《所有单身女郎们》。

[10]参见赛日·阿里米(Serge Halimi),《大后翻》(Le Grand Bond en arrière[2004]),Fayard,巴黎,2006年。

[11]艾利尔·戈尔,《我们曾是女巫》,Feminist Press,纽约,2017年。

[12]麦克·马丁代尔(Mike Martindale),《密歇根的强奸犯获得了共同监护权》(Michigan rapist gets joint custody),The Detroit News,2017年10月6日。

[13]参见罗伊克·瓦冈(Loïc Wacquant),《当克林顿总统要“改革”贫穷时》(Quand le président Clinton“réforme”la pauvreté),《世界外交论衡月刊》(Le Monde diplomatique),1996年9月。

[14]丽贝卡·特雷斯特,《所有单身女郎们》。

[15]该影视片段节选自彼得·孔哈特的纪录片,《格洛丽亚,让她自己说》。

[16]夏娃·凯,《请叫我“女士”》(Call me Ms),The Guardian,伦敦,2007年6月29日。

[17]阿里克斯·基罗·德兰,《小姐您先请?》(Après vous Mademoiselle?),Elle,2011年10月19日。

[18]克莱尔·施耐德(Claire Schneider),《别再管女权主义者叫“小姐”!》(N'appelez plus les féministes“Mademoiselle”!),Marieclaire.fr,2011年9月27日。

[19]海瑟·哈弗里莱斯基(Heather Havrilesky),《告诉我别结婚》(“Tell me not to get married!”),Ask Polly,TheCut.com,2017年9月27日。

[20]援引自夏洛特·德贝斯特(Charlotte Debest),《选择无子的人生》(Le Choix d'une vie sans enfant),PUR,“Le sens social”,Rennes,2014年。

[21]格洛丽亚·斯泰纳姆,《内在革命:自我评价之书》(Revolution from Within:A Book of Self-Esteem),Little,Brown and Company,纽约,1992年。

[22]1920年“最美法国女人”比赛的创始人,法国小姐比赛的鼻祖……

[23]安德烈·苏必朗,《致今日女性的公开信》(Lettre ouverteàune femme d'auhourd'hui),Rombaldi,巴黎,1973年。援引自艾瑞卡·弗拉欧,《独立生活:女性孤独的新形式》,PUR,“Le sens social”,Rennes,2009年。

[24]该片改编自澳大利亚女权运动先驱迈尔斯·富兰克林(Miles Franklin,1879—1954)的第一部小说。

[25]援引自劳利·丽斯(Laurie Lisle),《没有小孩:挑战无子羞耻》(Without child.Chanllenging the Stigma of Childlessness),Ballantine Books,纽约,1996年。

[26]艾丽卡·容(Érica Jong),《怕飞》(Le complexe d'lcare[1973]),由Georges Belmont,Robert Laffont译自英文版(美国),Pavillons,Paris,1976年。

[27]格洛丽亚·斯泰纳姆,《在路上:我生活的故事》(My Life on the Road),Random House,纽约,2015年。

[28]利亚·菲仕乐(Leah Fessler),《格洛丽亚·斯泰纳姆说,黑人女性总是比白人女性更女权主义》(Gloria Steinem says Black women have been always more feminist than White women),Quartz,2017年12月8日。

[29]艾瑞卡·弗拉欧,《独立生活》。

[30]纳迪亚·丹姆(Nadia Daam),《单身女性什么时候变成“养猫女性”了?》(Àquel moment les femmes célibataires sont-elles devenues des“femmesàchat”?),Slate.fr,2017年1月16日。

[31]纳迪亚·丹姆,《怎样不变成养猫女孩:单身却不孤单的艺术》(Comment ne pas devenir une filleàchat.L'art d'être célibataire sans sentir la croquette),Mazarine,巴黎,2018年。

[32]《神仙俏女巫》(Ma sorcière bien-aimée),一部于2005年上映的美国电影。讲述一位身怀魔法却无法控制自如的女巫和其丈夫之间的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译者注

[33]这部芬兰电影的国内译名为《夺情记》。——译者注

[34]1644年,英国的猎巫人马修·霍普金斯(Matthew Hopkins,?—1647)声称发现了一群女巫,派瓦基(Pyewacket)就是其中一名女巫幻化的妖精。后来,霍普金斯在《发现女巫》(1647)中叙述了这一事件。——译者注

[35]朱迪卡·伊乐思(Judica Illes),《女巫野外指南:从巫婆到赫敏·格兰杰,从塞勒姆到绿野仙踪》(The Weiser Field Guide to Witches.From Hexes to Herminone Granger,from Salem to the Land of Oz),Red Wheel/Weiser,纽波利波特,2010年。

[36]玛蒂尔达·乔斯林·盖奇,《女性、教会与国家》。

[37]苏珊·法吕迪,《反冲:针对女人的冷战》(Backlash.La guerre froide contre les femmes[1991]),由Lise-Éliane Pomier、Évelyne Chatelain与Thérèse Réveillé译自英文(美国),Éditions des femmes/Antoinette Foque,巴黎,1993年。

[38]苏珊·法吕迪,《反冲:针对女人的冷战》。

[39]苏珊·法吕迪,《反冲:针对女人的冷战》。

[40]援引自艾瑞卡·弗拉欧,《单身女人之悲惨印象》(La triste image de la femme seule),收录于Christine Bard(dir.),Un siècle d'antiféminisme,Fayard,巴黎,1999年。

[41]苏珊·法吕迪,《反冲》。

[42]安托瓦内特,即玛丽·安托瓦内特(1755—1793),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妻子,死于法国大革命。——译者注

[43]艾瑞卡·弗拉欧,《独立生活》。

[44]《广告狂人》(Mad Men)是2007年于美国上演的一部剧集。——译者注

[45]军工复合体(le complexe militaro-industriel),是由军队、军工企业和部分美国国会议员组成的庞大利益集团。——译者注

[46]萨拉·佩林(Sarah Palin,1964— ),美国记者、政治家。她是共和党派成员,曾任阿拉斯加州州长。——译者注

[47]法令纹是从鼻侧到嘴边的沟壑或条纹,常作为医美修复的目标。

[48]特蕾西·麦克米伦,《为何你还没结婚》(Why you're not married),Huff Post,2011年2月13日。

[49]参见莫娜·肖莱,《家庭幸福之催眠》(L'hypnose du bonheur familial),节选自《在家》第六章。

[50]《蝴蝶夫人》(Madame Butterfly),是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创作的歌剧。讲述了一名日本女性与美国海军军官结婚后遭到背弃的故事。——译者注

[51]布鲁斯·弗雷提斯(Bruce Fretis),《〈致命诱惑〉口述:被厌弃的明星与肮脏的兔子》(Fatal Attraction oral history:rejected stars and a foul rabbit),The New York Times,2017年9月14日。

[52]苏珊·法吕迪,《反冲》。

[53]布鲁斯·弗雷提斯,《〈致命诱惑〉口述:被厌弃的明星与肮脏的兔子》。

[54]苏珊·法吕迪,《反冲》。

[55]苏珊·法吕迪,《反冲》。

[56]《女巫》(Les sorcières),Hors-Serie.net,2015年2月20日。

[57]《加纳的“女巫营”》(Au Ghana,des camps pour“sorcières”),Terriennes,TV5 Monde,2014年8月11日,http://information.tv5monde.com/terriennes。

[58]贝居因修女(béguines)是一群生活在宗教团体内,但不受宗教保护或规则限制的女性,贝居因修会于13世纪在低地国家创立并受到欢迎,但在14世纪开始受到教会镇压。——译者注

[59]西尔维·布莱邦(Sylvie Braibant),《〈贝居因修女之夜〉:一本讲述中世纪那些强大和自由的女性故事的书》(La Nuit des béguines,une histoire de femmes puissantes et émancipées au MoyenÂge,racontée dans un livre),Terriennes,TV5 Monde,2017年10月13日,http://information.tv5monde.com/terrienes。

[60]援引自吉·贝奇特,《上帝的四个女人》。

[61]艾琳·基纳,《贝居因修女之夜》,Liana Levi,巴黎,2017年。

[62]迪迪乌·勒库克(Titiou Lecoq),《“她叫洛朗,24岁”:被伴侣谋杀的那年》(“Elle s'appelait Lauren,elle avait 24 ans”:une année de meurtres conjugaux),Libération,2017年6月30日。

[63]参见Tumblr网站账号Les mots tuent,https://lesmotstuent.tumblr.com。

[64]《夺情记》(L'Adorable Voisine),是一部于1958年上映的电影,讲述了一名现代的女巫爱上住在她对门的书商的故事。——译者注

[65]一开始的《神仙俏女巫》也是类似的情节;但至少,这部电视剧还透过角色恩多拉(Endora)提供了另一种对立的视角。恩多拉是剧中女主角萨曼莎的母亲,她对女儿的恭顺失望透顶,也看不惯女婿的傻里傻气。

[66]阿梅尔·勒·布拉-肖巴尔,《魔鬼的妓女》。

[67]帕姆·格罗斯曼,“前言”,收录于Taisia Kitaiskaia,Katy Horan,Literary Witches.A Celebration of Magical Women Writers,Seal Press,伯克利,2017年。

[68]正如多年之后再回看交易所事件时的态度一样,罗宾·摩根严厉地批判了这次投鼠示威活动。因为扔老鼠这一行为不仅“吓坏并羞辱了那些宾客与在场的母亲们,还吓坏并羞辱了老鼠本身”。摘自罗宾·摩根,《关于WITCH的三篇文章》,收录于Going Too Far。

[69]柯莱特·科斯涅,《元帅,我们来了!贝尔特·贝尔纳什的布丽吉特》,收录于Christine Bard(dir.),Une siècle d'antiféminisme。

[70]贝当主义者(pétainiste),指向敌人投降,与敌人合作的卖国求荣者。贝当(Henri Petain,1856—1951),是法国的陆军元帅、军事家、政治家,也是维希法国时期的国家元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面对德国的入侵,贝当主张投降,成为傀儡政府的元首,镇压法国国内的爱国力量。——译者注

[71]奥尔纳·多纳特,《后悔当妈:一项研究》(Regretting motherhood.A Study),North Atlantic Books,伯克利,2017年。

[72]迪迪乌·勒库克,《解放:女权主义者在脏衣篮面前赢得了斗争》(Libérées.Le combat féministe se gagne devant le panier de linge sale),Fayard,巴黎,2017年。

[73]艾德里安·里奇,《女人所生:成为母亲既是一种经历也是一种制度》(Naître d'une femme.La maternitéen tant qu'expérience et institution),由Jeanne Faure-Cousin译自英文版(美国),Denoël/Gonthier,“Femme”,巴黎,1980年。

[74]艾莉叶·阿贝加西(Éliette Abécassis),《一件幸福的事》(Un heureuxévénement),Albin Michel,巴黎,2005年。

[75]芭芭拉·艾伦赖希、迪尔德丽·英格利希,《脆弱或传染性强的女人们:医疗权力与女性身体》(Fragiles ou contagieuses.Le pouvoir médical et le corps des femmes[1973])Marie Valera,译自英文版(美国),Cambourakis,“Sorcières,巴黎,2016年。

[76]艾德里安·里奇,《女人所生》。

[77]科琳娜·迈尔,《没有孩子:40个不生孩子的理由》(No kid.Quarante raisons pour ne pas avoir d'enfant),Michalon,巴黎,2007年。

[78]迪迪乌·勒库克,《解放》。

[79]芭芭拉·艾伦赖希、迪尔德丽·英格利希,《女巫、助产士与护士》。

[80]茱莉亚·布兰奇通(Julia Blancheton),《三分之一的女性从事兼职工作》(Un tiers des femmes travaillentàtemps partiel),Figaro,2016年7月8日。

[81]《职业中的男女分布:出自法国劳工部下属调查研究统计协调局》(Répartition femmes/hommes par métiers:l'étude de la Dares),由负责男女平等的国务秘书处发布,2013年12月13日,www.egalite-femmes-hommes.gov.fr.。

[82]西尔维娅·费德里希,《卡利班与女巫》。

[83]拉希达·艾尔·阿祖基(Rachida El Azzouzi),《玛丽·博赞说:“性暴力与性别歧视在我们社会根深蒂固”》(Marie Pezé:“Les violences sexuelles et sexistes sont dans le socle de notre société”),Mediapart.fr.,2016年5月12日。

[84]援引自南希·休斯顿(Nancy Huston),《创造日报》(Journal de la création),Actes Sud,阿尔勒,1990年。

[85]艾丽卡·容,《怕飞》。

[86]援引自帕姆·休斯顿,《“什么都想要”的麻烦》,收录于Meghan Daum(dir.),Selfish,Shallow,and Self-Absorbed。

[87]参见娜塔莉·巴乔斯(Nathalie Bajos)、米歇尔·菲朗(Michèle Ferrand),《避孕:男性统治的真正或象征性杠杆》(La contraception,levier réel ou symbolique de la domination masculine),Sciences sociales et santé,第22卷第3期,2004年。

[88]当然,矛盾的禁令也适用于此。2010年,洛特省(Lot)的奥迪尔·特里维斯(Odile Trivis)被迫与她独自抚养的三岁儿子强制分离,因为她与儿子之间的关系“过度亲密”。尽管她这么做情有可原——她在怀孕时既遭遇了与孩子父亲的分手还患上了癌症——但这些理由显然已超出法理。是不是可以说,一旦母亲过度投入自己的角色中而没有惠及伴侣,就应该备受指责呢?参见安东尼奥·佩兰(Antoine Perrin),《一个母亲被迫与自己的儿子分离,因为她太爱他》(Une mère séparée de son fils car elle l'aime trop),BFMTV.com,2010年12月28日。

[89]艾德里安·里奇,《女人所生》。

[90]援引自西尔维·沙普隆(Sylvie Chaperon),《痛骂“第二性”》(Haro sur le Deuxième Sexe),收录于Christine Bard(dir.),Une siècle d'antiféminisme。

[91]援引自艾瑞卡·弗拉欧,《独立生活》。

[92]珍赛·顿(Jancee Dunn),《女人总是被设定为奉献终生》(Women are supposed to give until they die),lennyletter.com,2017年11月28日。

[93]“喀迈拉”,又译“奇美拉”,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怪物。本义是希腊语中的“母山羊”。——译者注

[94]喀迈拉,《奴仆式当妈》(Maternitéesclave),10/18,巴黎,1975年。

[95]援引自马尔蒂·S.爱尔兰(Mardy S.Ireland),《重构女性:将母性标签与女性身份剥离》(Reconceiving women.Separating Motherhood from Female Identity),Guilford Press,纽约,1993年。

[96]喀迈拉,《奴仆式当妈》。

[97]丽贝卡·特雷斯特,《所有单身女郎们》。

[98]援引自露西·朱贝尔(Lucie Joubert),《童车的反面:对母性的外部审视以及泛谈》(L'envers du landau.Regard extérieur sur la maternitéet ses débordements),Triptyque,蒙特利尔,2010年。

[99]娜塔莉·鲁瓦舟(Nathalie Loiseau),《鱼与熊掌要兼得》(Choisissez tout),Jean-Claude Lattès,巴黎,2004年;以及艾米·理查兹(Amy Richards),《选择性加入:生孩子且不失去自我》(Opting in.Having a child without losing yourself),Farrar,Straus and Giroux,纽约,2008年。

[100]至今还没有关于同性伴侣之间家务如何分配的研究。

[101]娜塔莎·阿巴娜,《女性的秘密小人生》(La petite vie secrète des femmes),La Croix,2017年5月18日。

[102]艾丽卡·容,《对年龄的恐惧:不要害怕我们的50岁》(La Peur de l'âge.Ne craignons pas nos cinquante ans[1994]),由Dominique Rinaudo译自英文版(美国),Grasset&Fasquelle,巴黎,1996年。

[103]援引自The Paris Review,第145期,1997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