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Ⅷ〕屈出律和脱黑脱罕
成吉思汗打败汪罕,后者之子〔2〕及另外一些拥有大量部下的人却得为逃脱。他奔往别失八里,从那里抵达苦叉(Kucha),在苦叉山里东游西荡,既无粮食又乏给养,而跟随他的那些人己作鸟兽散〔3〕现在,有人说,菊儿汗〔4〕(gür-khan)的一队士兵俘获了他,带他去见他们的主子;但据另一说法,他是自愿去的〔5〕反正不管怎样,他有段时间侍候菊儿汗。
当算端〔6〕开始背叛菊儿汗,东方诸侯也造反,寻求成吉思汗庇护,在他卵翼下免遭菊儿汗残害,这时,屈出律对菊儿汗说:“我的人很多;他们遍布叶密立地区、海押立、别失八里;人人都在欺侮他们。如我获得允许,我可以把他们召集起来,靠这些人之力就能支援和加强菊儿汗。我决不能背离菊儿汗指定的方向,那怕竭尽全力也要完成他的任何命令,决不掉头不顾。用这番伪善的阿谀奉承,他使菊儿汗落入虚荣的陷阱。当菊儿汗赠他许多礼物,封他为屈出律汗的时候,他象强弩所发之矢一样飞驰而去。他兴起的消息传遍四方。哈剌契丹军中跟他有些关系的人都去投他;于是,他侵入叶密立和海押立地区。同样是〔7〕篾乞里部之长、震于成吉思汗猛袭威名而逃走的脱黑脱罕,也和屈出律结成同盟。而且屈出律的族人从各方去聚集在他身旁。因此他袭击诸地,劫掠这些地方,攻打一处又一处;就这样他有了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他的麾下和士卒大大增强。然后,转向菊儿汗,他蹂躏和抢劫他的国土,时进时退。当听到算端征服的消息时,他接二连三遣使见他,怂恿他从西边进攻菊儿汗,而他自己从东边进攻;以此两面夹攻,他们可以消灭菊儿汗。倘若算端首先征服和获胜,那末整个菊儿汗的国土,远至阿力麻里和可失哈耳,都归他所有;反之,倘若屈出律占了先手,夺取了哈剌契丹,那末所有的土地,至费纳客忒〔8〕(Fanakat)河,将归他所有。如此议妥,按此条件立约后,他们遣军从两面进攻哈剌契丹。屈出律占先;菊儿汗的军队在不远的地方被击败,他遂劫掠讹迹邗〔9〕(Özkend)城内菊儿汗的宝藏,又从讹迹邗转攻八剌撒浑。菊儿汗在此扎营;他们战于真兀赤〔10〕(*Chinuch)境内,屈出律败北,他的士兵大半被俘。他返回自己的国土,着手重整兵力。后来,听说菊儿汗与算端交战后已班师,而且暴敛百姓,他的队伍也四散回家;屈出律就像云中的闪电一样向他突袭,突出不意地把他俘获,夺取他的国土和军队。他取了他们的一个少女为妻。乃蛮人原本大多是基督徒,但这个少女劝屈出律随她皈依偶像教,放弃他的基督教〔11〕。
你用偶像般的面孔把我变成你的崇拜者,
迷住了我,而从前你却给我带来烦恼。
难怪天火焚毁我的肝脏,
因为崇拜偶像者该当火劫。
他在哈剌契丹的国土上得到巩固后,屡次跟阿力麻里的斡匝儿汗〔12〕(Ozar Khan)交锋。最后,他突然把斡匝儿汗擒获于他的猎场上,并将他杀害。
可失哈耳和忽炭(Khotan)的君王曾起兵造反,可失哈耳汗之被菊儿汗所俘囚。屈出律把他从狱中释放,送他回可失哈耳,但是,当地的贵族阴谋害他,就在他将入城时,把他剌杀在城门。因此,每逢收获季节,屈出律便派兵去毁坏他们的庄稼,用火把庄稼烧光。三、四年来,他们都收不到庄稼,发生大饥馑,百姓为饥饿所困;这时他们服从他的命令。他率领军士上可失哈耳,凡有主子的人户,他都派一名士兵居住,因此他们全都跟居民共聚一堂,同住一屋。处处看得见奸淫烧杀;而且异端的偶像教徒随意大肆胡作非为,谁都阻止不住他们。
屈出律由此进兵忽炭,攻占了该地;接着他强迫该地居民放弃回教,要他们从下面二者中任择其一:要么信奉基督教或偶像教,要么穿上契丹人的袍子。既然改奉他教是不可能的,迫于无奈,他们穿上契丹人的服装。全能真主曾说:“若非出自本意,且非行恶者,是为被胁迫之人——确实,汝主至恕至慈。”〔13〕穆真(muezzin)的祈祷召唤,一神教徒和信士的礼拜,都被中断,学院被封闭和堕毁。有天,在忽炭,屈出律把大伊祃木们赶到郊外,跟他们辩论宗教的事。他们当中的一个、忽炭的伊祃木阿老丁·穆罕默德(‘Ala-ad-Din Muhammad)大胆跟他辩论:在遭受酷刑后,他被钉死在他的道院门上,此事下面将述及〔14〕。如此一来,穆斯林的事业陷入悲惨的境地,甚至它给全毁了,无休止的苦难和恶孽笼罩着主的奴仆;他们发出那幸而应验的了的祷告,说:
主啊!当法老变得狂妄,
因拥有财富而不可一世时,
仁爱的主,全知的主,你大发慈悲,
把他投入海中直到他淹死。
那么这个在我看来一意孤行的家伙,
为什么不倒运呢?
尽管老天可以把它的意志加于一切人。
难道你不能把他逮住吗?
逮住他吧,国家才将得自由。
这好像是祈祷之矢射中采纳之的,因为,当成吉思汗进兵算端的州邑时,他派一队那颜〔15〕去消灭屈出律这个败类,清除他那叛乱的恶果。屈出律当时在可失哈耳,可失哈耳人叙述如下:“他们抵达后尚未交锋,他就转身图逃,而且逃之夭夭。蒙古军一支接一支到来,除屈出律外不向我们要什么东西,允许念塔克必儿和阿赞,并且派一名使者在城内宣布,人人均可信仰自己的宗教,遵守自己的教规。我们方明白,蒙古人的存在正是真正的一种慈悲,神恩的一种仁爱。”
屈出律逃走时,住在城中穆斯林家的所有他的士卒,如水银泻地般霎那间给消灭殆净。接着蒙古军追击屈出律;他逃到哪儿,蒙古人就追到哪儿。这样,他们把他追得像条疯狗似的,直到他逃到巴达哈伤(Badakhshan)边境,进入叫做答剌-亦-迭剌集〔16〕(Darra-yi-*Dirazi)的河谷。当他走近撒里黑绰般〔17〕(*Sarigh-Chopan)的时候,他走错了路(他应当往右走),进入一个没有出路的山谷。一些巴达哈伤猎人正在附近山中打猎。他们看见屈出律及他的随从、便向他们走去;同时蒙古人从另一面赶上来。因为山谷崎岖不平,行走困难,蒙古人跟猎人达成协议。蒙古人说:“这些人是屈出律和他的部下,从我们掌中逃脱。如果你们捉住屈出律,把他交给我们,那末我们不向你们要别的东西。”猎人因此包围屈出律及其部下,把他俘获,交给了蒙古人。后者割下他的头,随身将头带走了,巴达哈伤人得到无数的珠宝、金钱作为战利品,这样满载而归。
由此应当说,谁要是践踏回教的信仰和法规,谁就决不会成功,反之,谁要是赞助它,那怕它不是自己的宗教,谁就会日益兴旺发迹。
倘若真主点燃一只蜡烛,
吹它的人只有烧掉自己的须胡。
全能真主曾说:“在彼辈之前,吾人究曾殒灭若干代人?吾人未置汝辈之时,已置彼辈于世,吾人自天降淫雨于彼辈,使洪流泛滥于彼辈之足下:吾人更按其罪愆,聚而歼之,于是创生他族以继彼辈。”〔18〕
因此,可失哈耳和忽炭地区,直至算端统治的一片土地,都归于世界征服者成吉思汗。
至于脱黑脱罕〔19〕,他在屈出律得势时已离开他,到了谦谦州〔20〕(Qam-Kemchik)地区。成吉思汗派长子术赤率大军沿他逃走之途去消灭他:术赤清除了他这祸害,使他荡然无存。
他们班师时,被算端尾随上了;尽管他们不去挑战,算端却不能抑制自己,而一头栽进那谬误和幻觉的荒原。既然他不接受警告,他们便准备战斗。双方都进行攻击,两军的右翼各自击败其对手。其余的蒙古军为这个胜利所鼓舞;他们攻击算端亲自坐守的中路;算端因此险儿被俘,这时,扎兰丁(Jalal-ad-Din)打退了进攻者,把他从那危境中救出。
一头凶猛的狮子,在其父面前奋战,
有比这更高尚的吗?〔21〕
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天,直杀到晚祷时刻,此时,因为金乌消失,地面黑如恶人的面孔,地脊暗若井底。
昨天夜晚,当大地潜伏等待光明之马时,
我看见黑暗中整个世界,
象一间孤寂的小屋,
人们确实可以说,它是一座阁楼,
昂首九天之上。
于是他们鸣金收兵,各返己营安歇。蒙古军接着回师〔22〕。他们回见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则考验了他们的勇力,摸清了算端的兵力强弱,同时也看到,他们之间已无尚未除去的障碍,已无能进行抗拒的敌人,这时,他动员他的军队,进攻算端。
算端呢,当他荡平世上的凶恶敌人时,他算得是成吉思汗的开路先锋(yezek)。因为,他虽然没有实现对菊儿汗的最后打击,他却动摇了他的统治基础;而且是头一个进攻他的人;也正是算端,消灭了其他诸汗和诸王。但是,凡事都有一定的限度,有始必有终,其延缓或耽误是难以想像的。“时候一到,秃笔枯竭。”
〔1〕TWQTГAN(E本作TWQTГAN,第Ⅱ卷,第101页)。此名无疑地是篾里乞部长的名字:《元秘史》的脱黑脱阿别乞(Toqto'a B-eki)、拉施特的脱黑塔(Toqta)。伯希和,《金帐汗国》,第67—71页,讨论了该名的语原,并得出结论说,它和帖木儿的敌手脱黑塔迷失(Toqtamïsh)的名字一样,来自蒙古—突厥语动词toqta、toqto,“停住”,“定住”。然而,志费尼所作这名字的形式,似乎已被操突厥语的人加以改变,赋予它一个完全不同的含义:“吃饱的鹰”,从toq“吃饱的”及toghan“鹰”而来。伯希和,上引书,第68页,提到《元史》中出现的类似名字:脱不花(Toq-Buqa)、脱帖木儿(Toq-Temür)。至于称作该名的人是谁,志费尼却把脱黑脱阿别乞和他的一个儿子(火都(Qodu)或忽勒脱罕(Qul-Toqhan))弄混了;在本章中,脱黑脱罕有时指父亲,有时指儿子。
〔2〕志费尼的错误已由穆.可.所指出。屈出律不是克烈君主汪罕的儿子,而是乃蛮王太不花(Tai-Buqa),即塔阳罕(Tayang-Khan)的儿子。当他的父亲(于1204年)战死后,他逃奔其叔不亦鲁黑(Buiruq),不亦鲁黑死,又与篾里乞的脱黑脱阿合流。1208年(或据《元秘史》为1205年),他们在也儿的石(Irtish)河上游遭到惨败。脱黑脱阿被杀,屈出律逃奔菊儿汗。见《元秘史》,第198节,柯劳斯,第28—9页,斯米尔诺娃,第151—2页,第180页、第254页。
〔3〕这些情节不见于拉施特,拉施特仅称屈出律从别失八里逃往苦叉。(斯米尔诺娃译,第186页。)
〔4〕gür-khan是哈剌契丹王的称号。对志费尼说,kür-khan的拚法也许是可取的。比较卢不鲁克的Coirchan(文该尔特,第205页)。在《元秘史》中,古儿罕(gür-khan)也是成吉思汗的对手扎木合采用的称号(第141节),汪罕的叔父也叫古儿罕,他因汪罕杀害自己的兄弟,所以把汪罕废黜(第66—7节)。据志费尼(第Ⅱ卷,第86页;第1册,第54页),这个称号的含义是“众汗之汗”。《元秘史》中,gür总译成汉3语的“普”。见伯希和-昂比斯,《亲征录》,第248页。另外,巴尔托德,《突厥史》,第97页,注①,认为这个称号的头半部分是古突厥语的kür或kül。据可失哈利,kür义为“勇敢的”、“英雄的”。kül,加巴因认为仅为一专门名词(Kül Tegin、Kül Chor),伯希和(《中亚史地九考》,第210页)则以为含义是“光荣的。”所以,gür-khan或kürkhan是普天下的、英雄的和光荣的汗。
〔5〕一个有趣的史料。拉施特(斯米尔诺娃译第180页)对屈出律初见菊儿汗的描写如下:“他们说,当屈出律到达菊儿汗的斡耳朵时,他称他的一名随从为屈出律,而在进见菊儿汗时,他自己装成一个马夫,坐在门口。菊儿别速(Gürbesü)〔菊儿汗之妻〕出外,看见屈出律,说:‘为什么你们不把他带进来?’他们带他进宫,菊儿汗的异密们则被触怒,菊儿别速是菊儿汗的长妻,她有个女儿,叫做弘忽(Qunqu),她爱上了屈出律。三天后,她嫁给了他。她非常专横,不许给她戴上顾姑(boghtaq)。她声称,她不愿戴顾姑,而愿像契丹妇女戴上尼克舍(nikse)。”柯立福教授(我引用的是1955年10月31日的信)认为弘忽就是中国的称号“皇后”,他指出,尼克舍(不列颠博物馆抄本东方部7628,500a作MYLSH,即milse——这段话不见于贝烈津本)可能系金,或女真词汇。至于叫做顾姑(boghtaq、boghtagh)的头饰,见后,第262页,注②。
〔6〕即算端摩诃末·花剌子模沙。
〔7〕前面已错误地把屈出律说成是克烈人,这里又暗指他是个篾里乞人!篾里乞(篾乞里(Mecrit)是此名的不常见的拚法)是一支森林部落,居住在色楞格河下流、贝加尔湖南岸。至于脱黑脱罕究竟是谁,见前,第61页,注①。看来这里可能指的是脱黑脱阿别乞本人,而这段话真正说的是他和屈出律在也儿的石河上的早期联合。见前,第61页,注②。没有别的史料提到屈出律在谢米烈契耶称雄后曾与篾里乞人结成过联盟。
〔8〕费纳客忒(或作别纳客忒(Banākat))位于锡尔河右岸,近安格廉(Angren、Āhangarān)河口,但“费纳客忒河”这里可能指锡尔河本身。
〔9〕此处大概指锡尔河畔速格纳黑(Suqnaq)和毡的(Jand)两地之间的讹迹邗(见后,第87页),但决非指拔汗那(Farghana)的讹迹邗今(吉尔吉斯的乌兹根(Uzkend))。
〔10〕原文作HYYNWH.其拚法极不确定,但这个名字的第二部分可能系突厥语的uch,义为“角”、“边”。译成“附近”(dar kanar-i)的成语一般义为“在……河岸”,所以*Chinuch可能为一条河,但它也可指“在……的边上”,这种情况下,*Chlnuch可能为一地区或山岭。
〔11〕据前面第62页注⑤所引拉施特的一段文字,使屈出律改信佛教的是弘忽——菊儿汗和菊儿别速之女。在另一处,拉施特又把屈出律的改教归因于他的另一妻子,她被说成是“……部族的少女,他们多数是……,”第一个空白出现在贝烈津本(第ⅩⅤ卷第60页)和斯米尔诺娃本(第182页)中,而后面的子句却不见于斯米尔诺娃本。
〔12〕关于斡匝儿(AWZAR)见后,第75页据扎马剌·哈儿石(Jamal al-)Qarshi)说,他的名字叫布匝儿(Buzar)。见巴尔托德,《突厥斯坦》,第401页,伯希和,《金帐汗国》,第185页。
〔13〕《古兰经》,第ⅵ章,第146节
〔14〕见第Ⅸ章。
〔15〕据《元秘史》(第202和237节)和拉施特(斯米尔诺娃译,第183页;赫塔吉诺夫译,第194页)奉命追击屈出律的是名将哲别(Jebe)(志费尼作Jeme)。
〔16〕原文作WRARNY(D本代之以WRAZY),读作DRAZY,即迭剌集(*Dirāzī)河谷。见下注。
〔17〕据米尔咱·海达尔的这段文字(艾利斯-罗斯编译.第292页),原文之SRXWYAN(E本作SRXČWPAN),应读作SRČГWPAN,米尔咱·海达尔作Sarigh Chupán(SRYГČWPAN)并以Darázukhán代替原文之WRARNY(见前注)。米尔咱·海达尔在别处尚提到(前引书,第353—4页)Sárigh Chupán(SARYČГWPAN),并补充说:“巴达哈伤人称〔巴达哈伤和瓦罕(Wakhan)之间〕的边境为答剌祖罕(Darázukhán)。可失哈耳人称之为撒里黑绰般(Sárigh Chupán)”关于答剌祖罕,艾利斯解释说(前引书,第354页,注①):“我认为所讨论的地名是Darazi-i-Wakhán或即Daraz-Wakhan,它指的是喷赤(Panjah)河上游的狭长河谷,今天往往称作撒里黑绰般或萨尔哈德(Sarhap。”然而,志费尼的答剌-亦-迭剌集和撒里黑绰般,似乎不是一地,后者也许是沿前者的某一地点,可能系萨尔哈德(Sarhadd)县。上喷赤河谷(萨尔哈德河,即阿卜·亦·瓦罕(Āb-i-Vakhān))是马可波罗从西方到可失哈耳可能走的两条道路之一。见玉尔,《马可波罗》,第Ⅰ卷,第175页;同见戈尔迭,《马可波罗注释和补遗》,第38、39页。另一条更往北的道路,是沿着发源于维多利亚湖(Lake Victoria)的帕米尔河谷,在伍德发现它之后,长期被认为是乌浒水的河源;也可能屈出律从可失哈耳逃走,走的是这条路。据《元秘史》,第237节,屈出律是在撒里黑忽纳(Sarigh Qol),(段译作撒里黑崑(Sariq-Qun),“黄崖”,但请参看伯希和《突厥斯坦评注》,第55页)被擒的。相同的地名见于拉施特(斯米尔诺娃译第179、183页),它通常被认为是西喀什噶尔地方的萨雷科耳(Sarikol)山脉。但要注意的是拉施特与志费尼一致说,屈出律是在“巴达哈伤边境”被俘和被杀的(赫塔吉诺夫译第194页,斯米尔诺娃译第179、183页)。所以“叫做撒里黑忽纳的河谷(darra)”,大概更在萨雷科耳山脉以西。考虑到这些理由,斯米尔诺娃指出(第179—80页注⑦):这个地方多半就是指撒里黑库耳(Sarǐgh-Köl)(撒里库耳(Sar-i Köl))——“黄湖”即维多利亚湖地区,俄人称此湖为佐尔库耳(Zor Kul);此说有如下事实为证:伍德的吉尔吉斯助手把帕米尔河谷叫做“锡里科耳(Sir-i-kol)都拉(durah)〔即darra〕。”见伍德,《乌浒河源亲历记》第332页。由此看来,屈出律西逃的路线和马可波罗东行路线相同,不外是这两条可能走的道路中的一条。
〔18〕《古兰经》,第yⅰ章,第6节。
〔19〕这里指火都或忽勒脱罕,非指脱黑脱阿别乞(见前第61页,注①),但此段可能说的是篾里乞在也儿石河之战后的逃亡。
〔20〕原文作QMKBČK,读作QMKMČK。谦谦州(Qam-Kemchik或拚作Kem-Kemchik)指克姆(Kem)河(即上叶尼赛河)及其支流克姆契克(Kemchik)河之间的地区。
〔21〕发勒斯编《沙赫纳美》,第1632页,第2408行。
〔22〕有关此战的整个叙述,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