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川,湖北黄陂县人,是这次湖北乡试的解元,曾出任蒙古都护使署秘书长,其答卷保存于《癸卯科直墨采真》(湖北)。[6]张济川作答策问“管仲为政四民不使杂处论”,首先指出古代和后世治理国家方式的区别,区分出统与专、分与群的差异和联系,其曰:“后之世重国事,治起于朝;古之世重民事,治起于乡。国事统于合治,民事专于分治。身分而心乃不分,异分而同乃不分,是则善分而后善合,善合之为群治。万物受形以后,灵群与顽群分;万民受职以后,己群与彼群分。形受于天地,职受于君相。上古之群,常以形分;近古之群,尽以职分。群以职分,群亦以职合,职分则分,职合则合,其不得不合者,所以专各群之业;其不得不合者,所以联一群之心。独则塞,塞则野;群则通,通则文。士群而后不陋,农群而后不拙,工群而后不窳,商群而后不衰。”

提到群治,张济川认为可以进行类别区分,而管仲是群治的代表人物:“虽然,群亦有辨。有群形质者,有群心智者。群形质者蜷局相依,尔曹相孱。若是者,蝗蝻蟁蜂之类也。群心智者,善恶相证,作息相友,灵蠹相诘,勤惰相勖,有无相通,贵贱相准。若是者,是圣君贤相,安民成物之所致,而国家、户口、财赋、职役,诸大政之权舆也。由前之群,是谓乱群;由后之群,是为治群。群学当宗管子。”

张济川对《管子》相当熟悉,使用了较大篇幅对其进行转述:“《管子》谓:士农工商,群萃而州处,少而习焉,其心安焉。是故父兄之教,不肃而成;子弟之学,不劳而能。明群之利也。群聚于整,散于乱,整于纯,乱于杂,何以故?纯则相亲,杂则相歧,相亲者乃相安,相歧者必相扰也。是以处士就闲燕,则纯乎士之群处;商就市井,则纯乎商之群处;工就官府,则纯乎工之群处;农就田野,则纯乎农之群处。以言哤事乱,而不使杂处者,不以杂之弊,妨群之事也。不杂是群,何群以有群?一智群,一力群,一财群;群智则虑事周,群力则举事易,群财则集事速;士群以智,商群以财,农工群以力。”

张济川指出,群治有四种益处:“推群之利,有四大端焉。一曰开民智,石田千里,谓之无地;象人百万,谓之无民。昔之民争勤……”可惜的是,笔者未收集到后面的文献记载。就现存的张济川这份答卷而言,似乎没有进行管仲策略与西方文化的比较。从语言风格来说,张济川文风稳健,流畅而雅致,且使用排比句,气势扑面而来。张济川的答卷能够取得第一名的成绩,当与此有关。此中,张济川详细分析了社会治理的方式,认为管仲“四民分业”的治国策略属于群治的范畴,是群治的典范,推行起来有很多益处。张济川对管仲的“四民分业”的国策予以充分肯定和赞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