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诗人歌咏碧潭异石
历朝历代歌咏黑龙潭的诗歌不少,但有据可查的主要是康熙《呈贡县志》、雍正《呈贡县志》、光绪《呈贡县志》。
当时跟朱若功编纂新县志的呈贡举人孔宗尧,题写过黑龙潭,诗曰:
探奇龙窟喜来游,怪石如人鲜与俦;
孤质每经风雨老,苍颜肯逐浊沉浮。
米颠呼丈真堪拜,玉女支机莫浪收;
阅尽兴亡多少事,至今砥柱在中流。
孔宗尧是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的贡生,雍正甲辰年中的举人。光绪《呈贡县志》记载,他中举人时已经是70岁了,人们称之为“梁太素”不知何意。
清道光年间,呈贡著名诗人戴淳有诗咏“碧潭异石”:
洞口巍然立秀屏,将军屹立正亭亭。
虽因荡漾浮光碧,却备威严石气青。
自以柱天扶上极,况当跋浪破沧溟。
异名得尔真无愧,终托龙门一跃灵。
戴淳(1789—1868年),号古村,呈贡县城内人,常居省城先生坡。清嘉庆年间与云南文坛后起之秀戴 孙、李于阳、池生春、杨国翰共享“五华五子”声誉。嘉庆十九年(1814年)云南著名学者刘大绅主讲五华书院,从读者不少,戴淳等五人尤为勤奋好学。在刘苦心培育下,五人诗文写作进步很快,因刊刻《五华五子诗抄》而知名于省。戴淳禀性清高,淡于功名,以执教、售药为生。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林则徐被派来云南主持己卯科乡试,“五子”中四人应试均登榜,唯有他未应试。虽然被推荐为贡生,但一直不闻不问,若无其事。数十年一直勤勉于文学创作,以诗作造诣较深,有《晚翠轩诗抄》37卷传世,辑诗约4000首。鸦片战争前后,民族灾难日益深重,他写《食草谣》:“县仓官买米,野田民食草;民命岂足恤,官位当自保;六城报单来,今年豆麦好!”又写《催租吏》:“四乡催租吏,奉得县票至;按亩而征粮,国家有定制。一轮夫、一轮草,同出自田间,差徭例可考。吏来首催租,兼催草与夫;官限一以迫,何不亟供输!向吏殷勤前致语,今日囊中钱尚无;语犹未毕吏已怒,捉人即向县中去。”深刻揭露了官场的黑暗、酷吏的跋扈,表现出对劳动人民极大的同情。他一生品行端正,“人争师事之”,同治七年(1868年),以79岁高龄谢世。
四川通江县知县,呈贡人李萃也写过《碧潭异石》诗一首:
冠剑峨峨势不解,土人争号石将军;
中流直砥千秋柱,特立孤撑万古潭。
藓蚀苔衣云作骨,龙孙鱼子水为雯;
悠然影倒沉谭静,金燿光浮挂夕曛。
李萃,字晟宇,号松轩,呈贡人,明朝贡生,为人正直庄重,任过四川通江县令。任职其间,想方设法减轻农民负担,特别是减少运输船只的税收,“惠民便商”,深得当地人民爱戴。致仕回家养老,通江当地人建立祠堂祭祀。回呈贡20年来,一直不改朴素高雅的本性,著作有《台山晚咏前后二集》,在乡里德高望重,担任过两次乡饮大宾。
呈贡翰林张旭也题写过碧潭异石,诗曰:
洪蒙片玉势崚峥,壁立中流天柱明;
苔发水浇千尺碧,云根浪拥一峰晴。
初春好雨疑飞燕,午夜秋风欲吼鲸;
织女榰机移置此,迢迢星汉达蓬瀛。
张旭,字明远,呈贡大渔村人,清康熙辛卯科解元(全省举人第一名),清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壬辰科第三甲第98名进士。用现在的话说,是当之无愧的“学霸”级别的人物。张旭是作诗文的高手,当时的呈贡八景,每一景他都赋诗一首,还有不少文章,为呈贡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考中进士后,张旭官至翰林院庶吉士,检讨,加一级诰封文材郎。张旭自小家庭贫寒,但他志向远大,不放过任何机会,一直刻苦读书。中了进士在北京为官,不管是任庶吉士还是检讨,平日都能继续修行,认真读书,一生博学能文,著述甚多。可惜张旭很年轻就在北京去世了,未能充分发挥他的才能,人共惜之。
呈贡贡生文理题写黑龙潭:
岿然柱础向中流,坐镇澄清不计秋;
袍笏逢君应下拜,多年颠丈已封侯。
文理是康熙年间的贡生,史载不详,康熙《呈贡县志》仅记载:“有诗名。”
呈贡举人文化远写过一首《游黑龙潭》:
系马寻龙窟,巉崖一望奇。
雨随云共澍,山以水相宜。
祷祀仍千载,飞腾正此时。
朝宗曾到海,何止接昆池。
文化远是可乐村人,是明代著名的理学家文祖尧的孙子,他于1666年在乡试(全省统考)考中了康熙丙午年的举人,而且还是呈贡在清朝考中的第一个举人。文化远的父亲文俊德是文祖尧的长子,也是胸有大志的文化人,不注重功名,“倜傥豪迈,放情诗酒,逍遥自适,呈邑书乡,首称文氏云”,一生过得潇潇洒洒,充实自在。文化远是文俊德的次子,字殷候,号又山,从小就聪明异常,“七岁即晓声律”,1666年考中举人,多次参加进士考试,但一直不中,后“纵酒酣歌,凭吊金台,品行孤介”,被时人评介为“此吾滇东才子也”,晚年尤其致力于诗词和古文,著作有《晚春堂诗集》,被收入《云南丛书》。文氏三代皆是呈贡有名的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