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陶瓷的纹饰

第二节 宋代陶瓷的纹饰

我国陶瓷发展向来注重装饰,从原始彩陶到汉唐以来逐步发展而丰富的绳纹、彩绘、印花、釉下彩、雕塑、粘贴等等,装饰手法可谓丰富多彩,不拘一格。可是,到了宋代,青白瓷的装饰却安静了许多。瓷器上的纹饰精炼简洁,没有多余的堆砌,它们因地制宜地装饰在不同的器形上,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这种变化与宋代文人士大夫推崇内敛型的审美思潮不无关系——他们修身养性、含蓄内敛,故宋代艺术风格也渐由唐五代时期的开阔恢宏变得严谨含蓄,人们的审美理念由尚奢华转向尚素朴。

青瓷产品装饰简单,大部分无纹样,素面为主。青釉褐斑瓷器利用褐斑进行装饰,褐斑多数在器物肩部;素胎褐彩瓷和青釉褐彩瓷,利用褐彩料绘制纹样,彩绘内容多为字款,如彩绘“才、宝”款。也有纹样、符号之类,如彩绘弦纹、“八卦”纹或简笔缠枝花草纹。素胎褐彩瓷的纹样一般绘制在器物外壁;青釉涩胎褐彩瓷一般绘制在器物内底或者外底足;青釉釉下褐彩瓷一般绘制在罐类的肩腹部以及碗类的内腹壁[14]。青白瓷大都采用刻、划花和印花装饰手法,制作方法是用工具在瓷器的素坯上刻出纹样,然后上釉烧成。这些纹饰多数在腹部较深的碗、瓶、罐、灯、炉、注碗的外腹部,也有装饰在腹部较浅的盘、碟等的内底上。“工匠们能根据器物的用途和造型来选择不同的装饰题材和装饰部位。青白瓷器上纹饰纹样的选择和取舍,首先考虑的是该器物的功能用途。一般地说,凡餐饮食器如碗、盘、碟、盏,装饰纹样多取花鸟、鱼水、水禽、龙凤纹等;而在一些瓶、尊、罐、壶等器物上,装饰的题材则较为广泛,花鸟、鱼藻、走兽、山水或人物等;如是宗教明器神煞类的纹样,则又多为四神、十二生肖、日、月、八卦等。其次考虑的是器物本身造型的特征,如圆的器形,其图案纹饰必然是回旋的连续效果;方的器形,又多取合适纹样,以保持每个平面的独立性;瘦高的器形,纹样则多选挺拔的,或多层纹样处理;矮扁的器形,纹饰又选取能横向展开的动势。这样,器物造型的特征与图案风格才得以和谐统一。”[15]以北宋晚期至南宋早、中期盛行的斗笠碗来说,造型特点是大敞口、斜直腹、高身、小圈足,给人以挺拔秀丽、细致精巧的美感,而外壁刻的折扇纹整齐有序排列,纹饰与它完全协调相融。

(一)含蓄淡雅

田自秉对宋代包括陶瓷在内的工艺美术的风格,概括为“理性美”:“宋代的工艺美术,具有典雅、平易的艺术风格。不论陶瓷、漆器、金工、家具等,都以朴质的造型取胜,很少有繁缛的装饰,使人感到一种清淡的美”。[16]宋瓷具有这种雅致、含蓄、理性的气质,景德镇青白瓷也是如此,它不仅以温润如玉的釉色之美著称于世,而且以含蓄素雅的纹饰图案倾倒众生。

纹饰的“饰”从文字上解释有从属的、陪衬的意思,即装饰不能喧宾夺主,而应与“主体”器物相互呼应。另外,从审美心理学角度上讲,联想有碍审美。因为联想容易使精神涣散,使美感的意向本身发生转移。看来宋代景德镇窑工深谙此道,他们非常谨慎地处理青白瓷的装饰。宋代青白瓷多素面无纹,少数器物有刻篦划、压印的暗花纹,采用的装饰手法有印花、划花、刻花、剔花等,这些手法大多是在瓷胎上操作,再施以釉,青白瓷的釉是高石灰釉或石灰釉,钙含量很高,器物在入窑焙烧时因釉汁流动大而产生深浅不同的色泽。刻线深处积釉厚呈青绿色,浅处为白与青绿之间的中间色,故纹饰因垂流的透明釉而显得更加清晰,釉色也因深浅不同而富于变化,釉与纹饰相互衬托,相得益彰。工匠灵活而巧妙地利用了胎釉优势互补的特点,使纹饰在釉色的衬托下,光影迭错,若隐若现,既增加了纹饰的立体感,而外表依然平滑光润,又保持了原有釉色的完整性,还突破了原有清一色装饰的单调,形成了色调既一致又富有变化的效果,别有一番意境。这件青白釉刻花碟是釉色与纹饰结合的完美之作,敞口,浅腹,平底内凹,内心刻画卷草纹,通体施晶莹亮泽的青白釉。在刻花处,由于釉层较厚而色调较深,无花纹处则是淡青白色。尽管是单色釉,却有着浓淡深浅的变化,使得釉色于平静中增添了动感。

宋代这种刻画花手法装饰的青白瓷,晶莹剔透,纯净雅致,含蓄而不张扬,纹饰的线条深浅流畅而富于变化,花纹典雅有序,或简约干练,若有若无,纹饰的点缀最大限度地突出釉色的质地美,不喧宾夺主。这种艺术处理效果让人感觉到的是一种毫不张扬的、自然天成的意境之美,让人意味到了青白瓷的那份自然与素雅。这种风格既符合文人士大夫喜欢的含蓄淡雅之美,又符合人们追求的世俗图案美。湖田窑双鱼纹碗残片,湖面满饰荷叶与莲花,游鸭与两条鱼儿在湖中畅游,穿梭于花草之间,生意盎然。智慧的窑工善于在器物上谨慎地处理纹饰,收到了意想不到的装饰效果。

(二)气韵生动

宋代是一个重文的朝代,是我国绘画发展的一个重要时期,山水画、花鸟画、人物画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重视表达内心情绪的文人画亦开始出现。“文人士大夫喜欢画墨梅、墨竹和墨兰。一反过去模拟客观实物的画法,而重视主观意趣的表达,进而注意笔墨书法因素”[17]。书法的美学精神是以意象取胜,书法中的用笔,古人所传的“永字八法”,八笔一气呵成,血脉不断,构成如明人丰坊在《书诀》里所主张的有骨、有肉、有筋、有血的字体,这是在书法中表现生命个体,营造一个艺术境界。绘画、舞蹈、诗歌都与书法具有一脉相承的美学精神,即气韵之美。景德镇窑的葫芦形执壶,小口,束腰,葫芦形器身,壶一侧置管状长曲流,曲流下侧刻、划一片树叶纹,为洁净莹润的青白釉增添了几分灵气。

宋代青白瓷上的绘画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与书法、诗歌、绘画相近的美学旨趣,表现在瓷器纹饰上为重视笔墨情趣,不注意细节刻画,唯取其态,讲求以韵胜,以笔墨胜,提倡意境与情趣的完美结合,既写实又传神。或摹景取形,或以意造境,画面虽小而生机盎然。如湖田窑刻娃娃纹碗,刻画两孩童戏水图案,其内壁刻画两个童子,赤着身子,眉开眼笑,掩映于缠枝莲花之中,相互迎面戏水,浪花四溅。匠师只用寥寥数笔就把两个体态稍胖、活泼可爱的童子戏水的动态描绘得栩栩如生——他并不着意勾画儿童的鼻、眼、眉,只以墨笔勾出轮廓及形态,对五官及肢体的结构描绘非常概括简炼,却极有神韵,尽显爽真拙朴,挥洒随性的意境,与中国画“意在笔先”有异曲同工之妙。

该时期以刻花、划花装饰为主,开始出现印花工艺,早期印花简单,只在碗、盘底心印单鱼、双鱼、朵梅、荷莲纹等。景德镇窑刻、划、印花装饰接近定窑风格,但保留了自己的特色。定窑刻、划花以细腻飘逸见长,景德镇窑刻、划花则流畅简练,线条粗宽。景德镇窑所用的装饰手法主要为刻花、划花、镂空、捏塑和点彩等,印花尚不流行。其时出现的一种“半刀泥”刻花法,刻刀痕一边深一边浅,线条有深有浅,流畅而富于变化,刻线深处积釉厚呈青绿色,浅处为白与青绿之间的中间色,纹饰因垂流的透明釉而显得更加清晰,釉色也因深浅不同而富于变化,釉与纹饰相互衬托,相得益彰,形成了景德镇独有的刻画风格。

该时期器物的纹饰丰富,常出现的题材有婴戏、莲荷、缠枝牡丹、莲瓣纹、菊瓣纹、石榴花、芙蓉花、栀子花、萱草、兰草、海浪纹、水波纹、云气纹、鸾凤、龙穿牡丹花、狮、龟、鱼、鹅、鸭等纹饰。南宋早期多减笔牡丹、莲荷、水波,稍晚则有一束莲与双鱼等,后期出现了人物故事等。这些纹饰在构图布局上,呈现多样化的形式,多数在腹部较深的碗、瓶、罐、灯、炉、注碗的外腹部,也有装饰在盘、碟等口部敞开、腹较浅、内底宽平的内底上。碗盏类器物内壁常见刻花为三组朵花形式,呈三角形排列。折扇纹字北宋早期出现以后,这个时期依旧流行,长装饰在碗盏外壁。

1.婴戏纹

宋代陶瓷婴戏题材十分普遍,这与当时的吉祥文化有关,人们喜以儿童形象来消灾降福,营造吉祥氛围。婴戏纹是宋代景德镇窑最具特色的纹样之一,往往与花卉纹组合,营造孩童在花丛中嬉闹的场景。工匠以洒脱流畅的刻画技法,往往几笔挥就娃娃纹,不注重细节刻画,对五官及肢体的结构描绘得非常概括提炼,造型介于具象与抽象之间,配饰繁密的花枝果实衬托,虚实分布,无论缠枝、穿花还是卧莲、戏水,均形态各异,刀法简练,技巧娴熟。娃娃有二至四个不等,构图方式为相向而立,追逐戏耍,背景则以缠枝花卉为主。最难得的是刻画四个娃娃纹样的,这些娃均为赤身裸体攀爬于缠枝莲纹内或游戏于水中,天真活泼,童趣童真洋溢其中。

景德镇窑烧制的盘、碗、枕等器物中有大量婴戏纹做装饰,多装饰在盘心、碗内壁或枕面上。以北宋晚期至南宋早、中期盛行的斗笠碗来说,大敞口,斜直腹,高身,小圈足,给人以挺拔秀丽、细致精巧的美感,而内壁刻画流利生动的娃娃纹样。青白釉刻花婴戏纹碗残片,其内壁刻画三个童子,赤着身子,眉开眼笑,掩映于缠枝莲花之中,相互迎面戏水,浪花四溅。工匠只用寥寥数笔就把三个体态稍胖、活泼可爱的童子戏水的动态描绘得栩栩如生,并不着意勾画儿童的鼻、眼、眉,只以墨笔勾出轮廓及形态,对五官及肢体的结构描绘非常概括提炼,却颇具神韵,与中国画“意在笔先”有异曲同工之妙。

2.莲花纹

莲花又名芙蓉、芙蕖、水芝、荷花。自东晋、北魏起,流行用莲花作为装饰。就宗教方面而言,莲花以其品格与佛教教义相吻合而被视作佛教的象征,莲花成为禅性极佳的代表,心静如禅,禅静如莲;就装饰手法而言,宋代莲花纹装饰逐渐从宗教化走向民俗化,更加贴近民众生活情趣。莲花也是宋代士大夫最喜欢的花卉之一,莲花象征君子,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有儒家“比德”的成分,这正是文人士大夫所追求的境界。莲花是宋代景德镇窑青白瓷流行的纹样,莲花纹形式多样,多装饰于碗、盘、盆等圆器的内壁,在瓶、罐类琢器的外壁上也常见,有的装饰在碗盘类外壁,用锐利工具刻画出花瓣的轮廓线,技法娴熟,线条简洁,随意洒脱。宋代景德镇窑莲花装饰有如下特点:

第一,宋代以前,莲纹大多单独为饰,宗教象征意味较浓。宋代之后,莲花的宗教意味转淡,民俗意义变浓,婴戏莲花、莲池鱼禽等富有民间生活气息图案的大量出现,如莲叶下藏着游鱼,则寓意“连年有余”的美好祝愿。

第二,莲花纹基本用作辅助纹饰。宋代以前,莲纹即使与其他题材结合也占据主要装饰地位。宋代,莲纹往往和牡丹、菊花等花卉组合,也有和人物造像、动物纹样相结合的莲花。

第三,两宋时期的莲瓣纹一改唐代莲瓣的肥胖形象,花型显瘦,花瓣细长,排列紧密,有的变形似菊花,多为刻画花和印花,有一些器物的盖做成覆叶状。构图形式有缠枝莲、折枝莲、把莲、朵莲、水波莲花、婴戏莲等。另外,景德镇窑的碗外壁常装饰变体莲瓣纹,以刻画手法,辅以篦划纹作点缀。

3.牡丹纹

牡丹纹以其雍容华贵、富丽多姿的形态,寓意“富贵荣华”。牡丹纹是宋代景德镇青白瓷的常见纹饰,极为多见,构图上有缠枝牡丹与折枝牡丹,或单朵怒放,花叶舒展大方;或数朵并发,争奇斗艳。一般装饰在器物外壁或内壁,装饰手法有刻花、印花等,且常与珍禽相配合组成完整的画面,以“凤穿牡丹”最为著名。“牡丹纹作为瓷器上的装饰纹样,在唐代开始出现。到了宋代,牡丹成为当时最流行的装饰题材之一。牡丹的装饰方法以刻画花、印花、镂雕为常见。宋代牡丹的花瓣比较讲究对称布局,有层层重叠的楼台式,有双层多瓣式,还有单层多瓣式等花形。在构图和表现形态上也可谓争奇斗艳,有折枝、缠枝、交枝、分格排列等,纹饰构图从合适的器形出发,多为圆形图,瓶类构图装饰有二方连续式、四方连续式等。刻画的牡丹纹花朵线条流畅,刀法自如,花朵肥硕盛开,枝繁叶茂,叶面填刻蓖纹,整体纹饰比较繁复粗放,动感很强,十分优美,韵味无穷”[18]

4.菊纹

菊花纹因其花朵繁茂、生机盎然的生命力,寓意为“长寿之花”。宋代以前,菊花纹在艺术作品中很少见,到了北宋,菊花纹在瓷器装饰纹样中才开始逐渐增多,此时的菊花纹比较写实。菊纹,常饰于器壁,内底或上盖。或折枝盛开,或缠枝繁绕,或一朵怒放,或团花端庄,装饰方法有刻画花及印花。景德镇湖田窑菊花纹碟,碗壁刻画两朵盛放的菊花,菊花相对排列,碗内心再刻画一朵稍小的菊花,花瓣用篦划手法花插,简约生动,衬以晶莹润泽的青白釉,更显其形态逼真,生机盎然。

5.萱草

“萱草为多年生宿根草本花卉,原产我国南部、欧洲南部及日本,别名援草、黄花、金针花、欣欣草、‘宜男草’等。可见,萱草在我国古代是一个集‘母亲花’‘宜男草’以及‘忘忧草’于一体的文化缩影,在宋代瓷器上作为装饰的,以景德镇窑青白瓷制品较多见,多为刻画花。在重男轻女的时代,它不仅代表了当时社会历史文化的积累与沉淀,又体现出华夏民族中真挚含蓄的母子情感,是一种雅俗共赏的吉祥花,寄托了人们对美好的向往。”[19]北宋青白瓷刻萱花纹碗,内底刻画萱草纹,线纹流畅,釉色粉青光润。

6.缠枝卷叶纹

缠枝卷叶纹,基本构图为花枝往复缠绕,花叶为卷曲水涡装,多装饰在梅瓶、枕面、温碗等器物上,为南宋时景德镇窑常见纹样。

7.蕉叶纹

“常见于江南,田野中生长的肥大宽厚的芭蕉叶为当地百姓所喜爱,常将其作为装饰纹饰的图案。将焦叶作为瓷器纹饰始于宋代,景德镇窑多将其作为辅助纹饰。”[20]

8.摩羯纹

又称“鱼龙纹”,瓷器装饰纹样,出现于南北朝时期。摩羯是印度神话中的河水之精、生命之本,4世纪末传入中国。隋唐时期,摩羯融入龙首的特征。宋代景德镇窑青白瓷的摩羯纹一般作主题纹饰出现,往往装饰在碗盘的内壁,或在碗心的莲池中盘旋,或在碗壁的碧波中对游。头上长角,长鼻上卷,鱼体鱼尾的鱼形摩羯。宋以后摩羯纹不再流行。

9.龙纹

龙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动物,为百鳞之长,常用来象征祥瑞,是中华民族最具代表性的文化象征之一。龙纹,又称为“夔纹”或“夔龙纹”,共同特点是身躯长,眼睛突出,嘴边有长须,四只爪子,鳞片大。该纹饰最早出现在青铜器上,后来普及到各种工艺品种,宋代青白瓷上的龙纹,一般刻画其正面头像,以鼻为中线,两旁置目,体躯向两侧延伸。宋青白瓷盘口龙纹器座盘口筒状器座,腹圆,中空,中部呈圆柱状,直腹壁,下端有覆盘状座,座面较平,上刻有如意云纹。器座上端有镂孔圆形承盘,壁镂几何形孔。圆柱体上部堆塑覆莲荷卷边,其上堆塑缠枝莲梗、荷叶及花蕾;中空圆筒状承柱塑一条三爪龙,龙身旁塑七朵云纹,龙身刻画斜条纹,背脊塑成卷云纹。

10.鱼纹

鱼纹最早见于新石器时代早期河姆渡文化陶器上,是中国传统的装饰纹样,与“余”谐音,取“富贵有余”之意。双鱼纹在古代有性生殖崇拜的意义,寓意子孙繁衍。宋代瓷器上的鱼纹十分普遍,因鱼离不开水,水是不可缺的背景,北宋时期常见水波游鱼的装饰形式。北宋景德镇窑青白瓷鱼纹,装饰手法或刻花或划花,辅以篦划手法,由于速度的要求,往往寥寥几笔,纹饰简练生动,显得形神兼备,尽显速写之妙,有写意之风。宋青白瓷篦划双鱼水波纹碗,碗内刻画两条鱼,相向游动,首尾相连,鱼鳞片及水波纹用篦划手法装饰,简约随意,釉色如淡淡的青绿湖水,翻滚的梳篦纹如流动的水波,犹如鱼儿在湖中畅游,碧水波光粼粼,整个碗就像一个鱼塘的缩影。

11.回纹

用短、横、竖线环绕组成的回字形纹饰,经常被用来装饰在瓶、罐、碗、盘、炉、枕的器物上,一般装饰在器物边缘或底部,用作辅助纹饰。回纹有个体独立,有一正一反相连成对,也有连续不断等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