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市南岸区南滨路钟楼广场,有一段石梯台阶,沿着石梯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两层老建筑,这就是当年中共地下党重庆市委机关报《挺进报》的旧址,现在这里是南岸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石板路上散落着秋日的落叶,我沿着长满青苔的石梯走上去,“挺进报”三个醒目的红色大字展现在眼前,那是陈然设计的《挺进报》报头。

小楼墙面上装饰着版画,画的是陈然在狱中斗争的场景,还有他那篇广为传颂的《我的“自白”书》: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么“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

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

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

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

这就是我——一个共产党员的“自白”,

高唱凯歌埋葬蒋家王朝!

其实,还有很多默默无闻的英雄,他们为锻造《挺进报》这柄插入敌人心脏的钢刀,做了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彭咏梧、江竹筠、刘国鋕、蒋一苇、刘熔铸、吴子见、吕品、成善谋……他们和陈然一样,在那种特殊条件下,冒着巨大的危险,完成了《挺进报》的出版发行工作。

《挺进报》报头。

挺进报社旧址。

古旧的打印机、简陋的油印器械、发黄变脆的报纸,还散发着油墨的气味。那一个个长夜,心怀光明的人,以笔为刀,用一种怎样的激情在战斗。时光匆匆流走,《挺进报》已不再发行,《挺进报》的社址也不再是一个充满惊险紧张的地下宣传阵地,但挺进报人铸就的不朽荣光,仍然熠熠生辉。

在斑驳的树荫下,享受着和平时光的我们,可以在一盏茶、一本书的午后,在恬静的城市一角,怀想那些峥嵘岁月,走进先烈们怦怦跳动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