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新娘进门

迎娶的行列到达了目的地，有两个少妇在大门前等着新娘。她们的年龄和姓属一定要和新娘完全融合的，并且她们不能是寡妇或是孕妇，她们的孩子一定要是活着的。

新郎把新娘扶下马来；把她放在一个铺着红毡或白毡的小炕桌上，后面还有一个小桌子，这小桌子上放着两杯茶和两盘馒头。在门口早就放着一斤糠。新娘站在毡桌上，两个伴郎就拿一瓶酒放在她怀里，瓶里放着一双筷，用一块红的布蒙着瓶颈和裹着筷子。于是新郎站在新娘的左边，站得很紧，使彼此的胳臂可以靠着，并且使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动，什么时候该停。在他们进院子时，别人就一替一换的给他们在前面铺红毡；还有人往他们面前抛钱，象征富有；更有人往他们面前洒麦子，象征繁殖。这一对新人被人领到厨房里去，因为土人是崇拜灶神的，在那里有人把新娘所抱的酒瓶和筷子举起，并在灶神前把这些东西打开，新娘向灶神磕了三个头。[27]

我们已经看见在新娘离家的时候，有人把筷子扔在她母亲的膝上，意思是她不再属于这族人了。在这里，她到了，给她另外一双筷，并且献给了灶神，她就加入了男家了。从那厨房，她又被领到新房里，她的头还是蒙着。有人在炕的四角给她放些钱，两包糖和一些红枣。

院子的四角里烧着四捆柴，他们希望烟冲得很高。一盏油灯放在上房的神像前，灯里有两根一样长的灯捻。这灯点上了，新娘就进新房了。大家很小心地看着这灯，并不动它，看着这两根灯捻，右边的先灭呢，还是左边的先灭。他们要看这两个新人谁的寿命长。右边的代表新娘，左边的代表新郎。

女家的送女客下了马，接着送给她的酒杯。她用手指蘸着酒，向四方洒过，然后再用嘴唇挨了一下。她接着送给她的馒头和茶，同样的洒过挨过。她做完这礼节之后，就跟着新娘到新房里去，把门在她后面关上了。若是他们不给她东西吃喝，婚礼就不能算完成。

当新娘走过门槛的时候，媒人站在院子当中，手里端着一碗煮熟的面条。新娘每次到厨房，进新房，经过院子时，媒人就得吃一口面条，喝一口杜松子酒。

其余请来的人并不立刻就进来，只在屋前站着。在那空地上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只煮熟的羊和几只羊腿，一个猪头和一些腊肠……桌子前面铺着一条红毡，上面坐着新郎的舅父。他的样子好像是一家之主，就像新娘的舅公在女家一样。在一个小火上，他们温着酒。

客人到时，新郎的父亲站在他们面前，两手照例拿着两个哈达。他向每个客人行礼，把哈达放在他们手上。这是欢迎的仪式。

男家的一个客人高声的说：羊将要分成五块，头一块将给舅父，第二块将给父亲，第三块第四块将给唱歌的人，第五块给主仪人。客人们吃羊腿及腊肠等等。这样分好了，然后带女家的客人进去。桌子是摆在院子里，它的样式和在女家的一般。

新娘的舅父和媒人坐在上位。他们倒上茶，送上蒸得很热的馒头。他们就喝起茶来，两个唱歌的，这时候就出来了。手里提着茶壶。喝茶的比抽烟的多。他们给一切帮忙的人斟上茶，这是一种规矩，请他们让位给男家的客人，使那些客人也能喝茶吃馒头。男家招待客人和女家招待客人的方法一般，把他们领到厢房里送礼，注册。[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