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犹太人特性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我们在前面这一节的所有思考有什么结果呢？犹太人的智识和犹太人的人类学特征一样，几千年来一直保持不变。

这证明了什么？我们的结论是，犹太特性植根于犹太民族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对种族一说怀有教条式信仰的人会毫不犹豫地说是。然而，我们这些试图按照科学方法探讨问题的人一定会说不。事情还没有得到证明。

对某些相信种族理论［574-585］的人的方法做一个简要的概述，就可以看出他们结论有多么不可靠。他们首先假设犹太人是一个种族。因为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具体特征，所以犹太人也有自己的特征。换句话说，他们的特征植根于他们的种族特性。但这个理论并没有实际证明。如果必须说实话，我们对人体学或人类学特征与智识之间的关联，其实一无所知。

种族学理论家提出，用一种新的宗教来替代古老的犹太教或者基督教。那么，是雅利安或德意志的世界“使命”理论，还是现代形式的“被拣选民族”信仰？这些当然很好，但是不要让任何人受到臆想的蒙蔽，以为这是科学。这只是信仰，信仰和科学最好分而论之。

正如我们所说，人体学属性与智识能力之间没有确定的关联。每一种族恒久不变的状态或许纯粹是一个偶然；它可能在每一代重新出现，或许借助于传统而持续下去。对于一个像犹太人那样重视传统的民族，这种假设似乎足够了。犹太人虽然切断了与他人的交往，但他们具有对家庭强烈的爱。每一代犹太人都小心翼翼地遵守自己的宗教实践，每一代犹太人都在热忱地研习《塔木德》。所有这些提供了一种仅靠教育而将民族特征代代相传的机制。

这是一种观点。不过犹太人特性可能来自于遗传。再者，也有人从环境角度来追踪溯源。犹太宗教、隔都生活以及数个世纪从事货币交易，这三者都被用来说明犹太人的特性。这里面或许有什么道理。正如我极力表明的那样，这些只可能是影响，而不是引致结果的原因。

我打算在下一章分析犹太人的特性，并按照既定的顺序强调以下重点：（1）犹太人在现代生活中显示出的源于这个民族原质的东西。（2）各种因素是如何交织一起的。（3）在犹太人历史的影响下，哪些特性留存了下来。最后，如果这种思考尚不足以充分证明，我们将大胆假设：（4）具体特征是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成长的。然而我们应该清楚，我们无需求助于这种假设，因为犹太特性可以沿着前三条思路便可以进行充分解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得一个结论：犹太人的特质是这个民族与生俱来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归于教育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