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草稿

第二草稿

公民们!

由于已经有了很多的演说人登记,所以大会只能给他们以不多的时间报告他们所代表的国家的经济的和政治的情况,我力求尽可能地把自己的报告限于谈俄国的工人运动。

或者,你们在这次大会上看见俄国——这个工人运动远不像西欧其他国家那样发达的俄国——代表们会有点奇怪。但是我们,俄国的社会民主主义者们,认为,革命的俄国无论如何不仅不应当置身于其余的工人的和社会主义的欧洲之外,而且,相反地,它和西欧的工人运动的接近对于全世界的社会主义运动将带来很大的好处。

你们全都知道俄国专制主义直到现在的时候在西欧历史中所扮演的卑鄙的角色。

俄国的沙皇们是加了冕的宪兵们,他们认为自己的神圣的职责是支持一切国家——从普鲁士到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反动。

如果在这里谈尼古拉皇帝在著名的1848年各种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那会是无益的浪费言语。

所以,革命运动在俄国的胜利会是欧洲工人们的胜利。

所以,重要的是弄明白,这一俄国的革命运动的胜利是怎样地和在哪些条件之下是可能的。

公民们,它是可能的,——而对这点我们是坚定地相信的——只是在这样一种条件下,即假使俄国的革命者们能取得俄国人民自身的同情。

但是当我们的运动还是思想家和青年学生们的运动的时候,它也许对于沙皇个人是危险的,但是对于作为政治制度的沙皇主义将没有任何的危险。

为了推翻和最后摧毁沙皇主义,我们必须依靠比青年学生更为革命的成分,而这一成分在俄国是存在的,——这就是无产者的阶级,即是由于自己的艰苦的经济情况而革命的阶级,是就自己的本质说是革命的阶级。

某些经济学家,由于赋有过于热烈的想象,其良好意愿多于扎实的知识,把俄国描画成为一种欧洲的中国,它就自己的经济结构说,和西欧是毫无共同之点的。这是完全错误的。俄国各种旧经济的基础现在是在完全瓦解的过程中。甚至在社会主义的报刊中说得这么多的我们的乡村公社,但它实际是俄国专制主义的支柱——这一被称颂的公社越来越成为富农手中资本主义剥削的工具,而贫农们则在离开乡村和到大城市和工业中心去。与此同时大的工厂工业是在增长,并吞了某个时候在乡村中繁荣过的家庭手工工业。

专制的政府竭尽全力在加强这一情势并因此促进着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过程。它的活动的这一方面只能使我们满意,因为靠这一方法它自己就在准备自己的灭亡。

意识在开始觉醒的工业无产阶级将对专制制度给予致命的一击,那时你们将看见在自己的一些大会中有它的直接代表们同更先进国家的代表们并肩在一起。

而现在我们的任务就在于,同你们在一起维护国际社会主义的事业,用一切办法在俄国工人们中间传播社会民主主义的学说和率领他们去轰击专制制度的堡垒。

而在结论中我重复地说——而且坚持这一重要点:俄国的革命运动只能作为工人运动而胜利,否则它永远不会胜利!

(刘若水译,选自《普列汉诺夫哲学著作选集》

第1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9年版)

[1]巴黎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第二国际的第一次大会,是在1889年7月14—21日举行的。“劳动解放社”那时候在俄国还没有巩固的基础,没有取得派代表出席大会的资格。但同时它懂得,它在大会的发言不仅对于俄国的革命运动,而且对于国际社会民主主义也会有很大意义。
关于参加大会的问题,是由“劳动解放社”作出了决定的(《“劳动解放社”》,文集第3册,第238—239页)。
普列汉诺夫参加了大会,在那里发表了一篇演说,以俄国革命运动的胜利只能是工人运动的胜利这句有名的话为结语。
在和沃坚谈话时,恩格斯说普列汉诺夫在巴黎大会上的演说“为他和许多同志所喜欢”(见《关于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回忆》,1956年,第344页)。
我们知道的普列汉诺夫的演说有两种译文:其中一种发表在日内瓦的《社会民主党人》,1890年,第1期第2部,第28—29页;另一译文在他死后发表在《马克思主义史册》,1926年第1期,第78—79页;在《普列汉诺夫全集》中,第一草稿载于第4卷第53—54页;第二草稿载于第24卷第319—320页。两个草稿彼此大有区别;而且两者都是值得发表的:第一种作为生前的而且绝对是通过了普列汉诺夫之手的,第二种是从法文原稿译出的,是在盖得的案卷中从其余的大会文件中找出的。
现在这一版的文字,是和头两次刊载在《社会民主党人》和《马克思主义史册》上的俄文译文核对过的。——原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