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莫大于和的家风

第三节 德莫大于和的家风

在上海知识分子的家庭生活中,绝大多数时光都用在构建外向型社会关系网络的书信往来与沙龙聚餐上,留给构建内聚型社会关系网络的私密时光十分有限。[49]周瘦鹃却相反,青少年时他就一直与母亲、兄妹一起生活,成年后则与自己的小家庭一起生活,绝少分离。他在酒绿灯红的上海工作生活达二十余年,往来无白丁,谈笑有巨贾,身居报刊主编高位,月入丰厚稿酬,身边影星、舞星、歌星、女文人如云围绕,他不为所动,不沾染绯闻。[50]家庭始终是他心之所系、赖以依靠的港湾。许廑父说周瘦鹃“平生无嗜好”,那是讲他的一生中与烟(鸦片)、赌、嫖无缘,他洁身自好。[51]他的“家庭暖男”形象和上海的“纸醉金迷感”是格格不入的,就像用墨镜遮挡眼睛一样,他隐藏了与世无争、重家务实的真实自己。

中国古代家文化重视整体内部和谐,通过人际关系的和谐、个人与整体的协调来实现整体的和谐。对社会整体而言,秩序与和谐是相互促进的,正所谓“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德莫大于和”。团圆文化以独特的血亲团圆为基础的中华传统家文化的主要特征。“重合轻分”的家庭结构的特点是,家庭成员之间保持着较强的血亲家族观念,讲究人丁兴旺,四世同堂,家庭成员间和睦谦让,这样可以形成家庭内部的长久的凝聚力。[52]在团圆文化的影响下,即使在1938年逃难皖南时,周瘦鹃也与全家须臾不分,“凤君多方张罗,东拼西凑,预备了七碗四碟一暖锅的荤菜素菜,一家九人,围坐在小圆桌上,吃起团圆夜饭来,虽没有什么海错山珍,却也吃得津津有味”[53]。1943年他回苏小住,又是胡凤君掌勺,“此行与凤君偕,则食事济矣”,“晨餐以油炸桧泡虾子酱油汤,并腊肉夹蟹壳黄食之,厥味绝隽,不数西土芦笋汤三明治也”[54]。与因工作之便吃到的西式琳琅美食相比,周瘦鹃更加喜欢清淡精致的“私房菜”。胡凤君去世后,周瘦鹃对她的厨艺无比怀念:“往年在上海时,常吃香酥鸭;在苏州时,常吃母油鸭,不用说都是席上之珍。而二十余年前在扬州吃过的烂鸭鱼翅,入口而化,以后却不可复再,思之垂涎!亡妻凤君在世时,善制八宝鸭,可称美味。现在虽能仿制,但是举箸辛酸,难餍口腹了。”[55]女儿周全回忆父亲摆设家宴招待好友的情形,饭香中飘溢着浓郁的亲友之情:

一次父亲为参加全国盆景展览会新创作了几盆盆景,请来了几位老朋友提提建议,而中午就在我家爱莲堂中“聚餐”,我家老保姆常熟好婆能烧一手好菜,父亲便让她采下园中荷花池中的荷叶,把肉包在荷叶中间,烧出一盆飘逸着荷叶清香的“荷叶粉蒸肉”,吃得几位老伯伯连声叫好。听母亲讲,这样不同形式的“聚餐”,几乎每两个月一次,每一次还给送上来的菜品色香、提菜名。我想父亲的美食家之称是名副其实了。[56]

周瘦鹃在社交生活中表现出“家庭型性格”:对人如家人,亲情浓郁,待人真诚。他不喜与人争执,没有争名夺利之心。周瘦鹃说自己“本来是个无用人,一向抱着宁人骂我,我不骂人的宗旨。所以无论是谁用笔墨来骂我,挖苦我,我从不答辩”[57]。“在我大半世生活中所接触到的人和物,实在是太多了,凡是我所认为真善美的,或是与我相知有素相处已久的,就会在我心中扎下了根,而产生浓厚的感情”[58]。在朋友眼中,周瘦鹃重情重义。据王钝根说:“十年前,余与丁慕琴君悚、周瘦鹃君国贤三人结为异姓兄弟,互相爱重,丁君温存妩媚,人称之为琴艳亲王,周君好作言情小说,哀感顽艳,赚得无数少年男女之眼泪,我便绰号之为文艳亲王,此原不过一时游戏,何期岁月迁流,一转瞬间三人均已中年,回首前尘,不胜惆怅,清夜无聊,戏将当日谑言,衍为小说,饶有趣味,瘦鹃见之,度亦不以为怜也,至篇末所谓要求之事,乃余恳瘦鹃助余编辑《新申报》事也。”[59]周瘦鹃也与郑逸梅相交甚笃,他曾写七绝:同乡同社复同庚,好好先生并有名,君若衰颓我亦倦,何妨携手更同行。张国瀛解读道:他和郑逸梅之间的几十年私交,从同乡好友到参加文学团体……末句“携手更同行”系诗人用杜甫《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诗句,表现了他和郑逸梅之间的友谊是不同寻常的。周瘦鹃被人称作“好好先生”,他亦将郑逸梅称为“好好先生”,视郑逸梅为另一个自己,性格相仿成为二人“携手更同行”的动力。“老友”们陪伴周瘦鹃走过风雨人生。1944年抗战胜利前夕,顾明道“肺疾复作。不能作小说,境殊困”,周瘦鹃与范烟桥、严独鹤、程小青等人“分别募资以供医药,并写‘感逝’揭诸紫罗兰,为之向同情之读者呼将伯”[60],他们之间的深厚情谊显而易见。

周瘦鹃任主编期间,常常收到朋友的来稿,“不能不顾到感情,只得到处讨好”,“偶一懈怠,责难立至”,这些日积月累的“苦痛”和莫名其妙的“误会”令他身心俱疲,“好好先生做到这个地步,可已做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61]从侧面看出他心地宽厚,与人为善的性格。是以时人评价:“爰有瘦鹃子,感此欲挥涕。知影最纯洁,亲爱非侧媚。知影最正直,坦率绝趋避。相应既同声,相求又同气。”[62]1957年,苏州著名戏剧家王染野《铸剑》一戏“篡改”了鲁迅的作品,被戴上“右派”的“帽子”,下放到苏州黄埭公社下堡村劳动。王染野拜访周瘦鹃时,周瘦鹃不但不避嫌,反而热情招待他。王染野回忆道:

我又一人踽踽凉凉地溜达进姑苏城中,悄悄地钻进周家花园,到爱莲堂上拜会周瘦老,周老为人厚道,绝无半点鄙弃我这“编外之民”的意思,他先待以冰冻绿豆汤,后待以薄荷冰糖水,真是几口饮下,透体冰凉,但我在这冰凉之中,却尝到了古道热肠,也许就因为有了 这类的热肠,才给了我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才能活到如今。[63]

周瘦鹃在朋友交往中显现出的“家庭型”特质,使得他的朋友常常能感受到家一般的温暖。据俞文英的回忆,周瘦鹃的一个同学生活没着落,想来苏州摆饭摊谋生,跑来向他借钱,他不管自己家中正困难,甚至没钱开伙,还是先后两次借钱给他。过后他说还特地去看看他饭摊摆成了没有,摆在哪里。[64]

冲淡自然、无为而治的生活热情与艺术追求成为周瘦鹃留给家人们的宝贵财富。孙子周南从事工艺美术工作,他从祖父那里继承了将传统艺术与现代审美相结合的创作传统,曾言:从他的书中,他的紫兰小筑,他的生活点滴中时时感悟到他所走过的人生轨迹,他的故事与学问都影响了我的人生道路和价值取向。不知不觉,我做首饰设计和杂志编辑也有数十年了。祖父生前对工艺美术一往情深,在他的藏品中有不少工艺美术品,在他的书中涉猎工艺美术话题的有数篇,如刺绣、灯彩、紫砂、彩塑、檀香扇、小摆设等,他甚至还留言希望身后把骨灰装入一只杨彭年手制的竹根形紫砂花盆里。[65]周瘦鹃在芳菲小园中侍弄花草的形象也给女儿周蔷留下深刻印象:

我常常在入睡前看到父亲伏案写文章,待到晨光初绽时,睁开惺忪的眼睛,却又望到父亲的身影隐显于窗外的花木丛中,搬盆、浇水、松土、捉虫、拔草、制作……有时为了构思一个盆景的布局,或缚扎成态,忽而修枝整形,忽而凝视沉思,那怕是盆景中的一块拳石、一丛芳草,都凝结了父亲的一片心血。[66]

儿子周铮深得父亲盆景艺术真传。1937年逃难途中,寄居荒野的周瘦鹃找到一只长方形的紫沙浅盆,向邻家借了一株绿萼梅,再向山中掘得稚松小竹各一,合栽一盆,结成了岁寒三友盆景,给他做帮手的就是周铮。[67]周瘦鹃只要去上海,几乎都会去看看周铮经营的盆景园。周瘦鹃去世后,夫人俞文英率子女决定将家中盆景送到园林局,保全了周家的盆景。周瘦鹃主编的《乐观》上每期都刊登周铮著的园艺文章,依次为《冬季的园艺作业》《秋季的园艺作业》《盛夏流行的蔬果》《岁朝清供》《庭园秋色》《夏季的园艺作业》《夏之晨的花市》《新梅谱》《儿童园艺与良好公民》《春季的园艺作业》《梅花小简》。周铮在文章中普及了园艺知识:木本的落叶树木,到冬天都可行修剪,因为在这时期内,生长停止,而且落叶后,工作较为便利(《冬季的园艺作业》);还介绍了栽培技法:分株就是在母株花谢后而茎叶枯时,根旁发生多数的幼苗,俗名“脚芽”,一一取出而种在盆中(《庭园秋色》)。周铮的文字朴实轻快,生动传神,颇有乃父之风:寒风怒吼,雪花狂飘,把地面上装饰成一片银白的世界,冰冻成一层坚实的地壳(《冬季的园艺作业》);一阵秋风秋雨,打落了无数的黄叶,无情地把它们埋葬在泥土之中,而使飘零的叶片重又投入了它们母干的怀抱之中,克享中秋团聚的乐趣,因此它们倒反感激秋风秋雨的无情(《庭园秋色》)。介绍茄子时,周铮引用古籍:北墅抱瓮录上谓:茄子大小不一种,煮食甚甜滑,腌制糟酱,无所不宜,色紫而泽,昔人美其名曰昆仑茄(《盛夏流行的蔬果》)。恰到好处地引经据典,契合时令地娓娓道来,体现出较高的文学素养。新中国成立后周瘦鹃还和周铮合著了《园艺杂谈》(图8)。周铮在园艺、编辑、写作诸多方面继承父亲多才多艺、术有专攻的优点,只可惜英年早逝,天妒英才。

图8 周瘦鹃与周铮合著《园艺杂谈》

家人眼中的周瘦鹃不只是文艺界呼风唤雨的编辑圣手、文坛达人,还是热爱生活、痴迷园艺、慈爱有加、风趣幽默的长辈。周瘦鹃的育儿态度与他的创作风格颇为类似:既认真也洒脱,既严格也变通。他尊重孩子们的个性和喜好,也尽力帮助他们成长。他曾托胡山源为儿子周莲开具一张初中毕业证书以便投考海军,但未能如愿,胡山源多年以后还撰文称“我向他道歉,他的幼子周莲投考海军,他要我出一张初中毕业的证书,我因那时校政已由教职员共同负责,未能如他所愿,因为周莲是没有毕业的”[68],体现出周瘦鹃对子女心心念念的眷顾。新中国成立后,擅长厨艺的女儿周梅延续了周瘦鹃启领的夫妻互爱、长幼互亲的家族传统,经常在春节期间邀父亲来家,为他烧“香糟扣肉”,周瘦鹃欣喜赞道:“入口即化”,“香而不腻”[69]。孙子周南则接过苏派盆景艺术的接力棒,以祖父梅桩盆景《鹤舞》为原型创作了“珍宝镶嵌版”盆景,复现出苏派盆景的昔日荣光,他诚惶诚恐地表示:“我只是想向他老人家汇报一下自己多年来在工艺美术圈内也或多或少浸染到一缕气味,并试图在传统与当代链接上作点尝试,也企图去印证二十年前谢孝思先生的赠言:‘润先人之沃壤,发艺苑之新葩’。”[70],由此可见周瘦鹃的艺术观、生活观、交往观对后人产生的难以磨灭的影响。

民国时期是社会转型和家庭结构发生变化的时期。家庭里究竟是以宗法来维持威严,还是以爱来维系和睦,周瘦鹃选择了后者。平权化的家庭关系和扁平化的家庭结构生发出了周瘦鹃的家本意识。家文化是家庭教育的基础,中华民族自古有家训、家风和家文化。有什么样的家文化,就会教育出什么样的子女和后人,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周瘦鹃对妻子的态度、对子女的教育、对家庭未来的规划既继承了重视家教与家风的中华优秀家文化,也吸收了包容、开放、创新的现代化的元素,既在某种程度上由于家庭结构的变化接受了西方的家庭观念,也由于传统“家”文化的影响,并没有表现出对旧家庭观念的批判。他将家本意识、家和理念贯穿于家庭生活实践中,在推动“以家为本”“家庭至上”的传统观念向“以人为本”“个人和家庭兼顾”的现代观念[71]转变上做出贡献。

【注释】

[1]王勤瑶:《传统家文化的时代变迁及启示》,《内蒙古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3期。

[2]周尚义:《中国家文化论纲》,《武陵学刊》2017年第4期。

[3]王修和:《家庭生活美学构想》,《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年第6期。

[4]家庭立宪者:《家庭革命说》,载张枬、王忍之编《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1卷》(下册),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0,第833-837页。

[5]逸民:《辛亥革命后中国人婚姻家庭观念的变迁》,《中华文化论坛》2003年第1期。

[6]瘦鹃:《〈新家庭〉出版宣言》,《新家庭》1932年第1卷第1号。

[7]陈建华:《民国文人的爱情、文学与商品美学:以周瘦鹃与“紫罗兰”文本建构为中心》,《现代中文学刊》2014年第2期。

[8]陈建华:《民国文人的爱情、文学与商品美学:以周瘦鹃与“紫罗兰”文本建构为中心》,《现代中文学刊》2014年第2期。

[9]潘悦:《“身份”的焦虑:上海沦陷区〈紫罗兰〉杂志研究》,硕士学位论文,上海大学,2009,第25页。

[10]关于张恨水甚至以鹃萍之恋为原型写作长篇小说《换巢鸾凤》的详细记载,可参见范伯群:《从劫后余生的“紫罗兰”亲笔信看……:周瘦鹃〈爱的供状〉和张恨水〈换巢鸾凤〉》,《书城》2010年第7期。

[11]吴梅:《题周瘦鹃断肠日记》,《申报》1921年3月6日,第14版。

[12]周瘦鹃:《拈花集》,上海文化出版社,1983,第92-93页。

[13]范伯群:《周瘦鹃论》,《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4期。

[14]秦伯未:《紫罗兰词赠瘦鹃》,《申报》1926年8月23日,第17版。

[15]程后姚:《读周瘦鹃先生紫罗兰说部赋此寄赠》,《申报》1927年12月12日,第13版。

[16]刘悦笛:《中国“生活美学”翻身为全球美学:回应美国美学家托马斯·莱迪》,《文艺争鸣》2021年第1期。

[17]陈小蝶:《〈午夜鹃声〉附记》,《礼拜六》1915年第38期。

[18]瘦鹃:《辛先生的心》,《紫罗兰》1928年第1期。

[19]“林洛书君来函”,《半月》1992年第1卷第15号;转引陈建华:《周瘦鹃与〈半月〉杂志——“消闲”文学与摩登海派文化(1921—1925)》,《苏州教育学院学报》2018年第6期。

[20]范伯群:《周瘦鹃论》,《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4期。

[21]钝根:《本旬刊作者诸大名家小史》,《社会之花》1924年第1期。

[22]范伯群:《古今市民大众文学的“文学链”》,《苏州教育学院学报》2013年第2期。

[23]陈建华:《海派文化的日常生态:周瘦鹃在1919》,《文汇报》2019年2月15日,第2-3版。

[24]唐娅辉:《当代中国家庭观念的走向》,《湖南社会科学》2000年第3期。

[25]安秀玲:《清末民初婚姻家庭观念的变化》,《历史教学问题》2002年05期。

[26]由国庆:《蝶仙主编卖牙粉》,《财会月刊》2015年第9期。

[27]瘦鹃:《申园试犬记》,《申报》1928年7月14日,第21版。

[28]周瘦鹃:《爱的供状》,《紫罗兰》1944年第13期。

[29]周瘦鹃:《姑苏书简》,新华出版社,1995,第211页。

[30]周瘦鹃:《姑苏书简》,新华出版社,1995,第19页。

[31]鹃:《紫罗兰开篇》,《乐观》1942年第10期。

[32]徐仲佳:《中国都市文学的现代性问题:性爱观念与市民形象的塑造:以鸳鸯蝴蝶派与新感觉派小说为例》,《社会科学辑刊》2005年第5期。

[33]靳彤绍:《论黑格尔的爱情美学思想》,《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1990年第6期。

[34]卢汉超:《霓虹灯外:20世纪初日常生活中的上海》,段炼、吴敏、子羽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第48-49页。

[35]邹依仁:《旧上海人口变迁的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第104页。

[36]瘦鹃:《新年之回顾》,《半月》1922年第10期。

[37]同上。

[38]周瘦鹃:《姑苏书简》,新华出版社,1995,第47页。

[39]瘦鹃:《我的家庭》,《游戏世界》1922年第17期。

[40]瘦鹃:《新年之回顾》,《半月》1922年第10期。

[41]瘦鹃:《哭阿兄》,《半月》1923年第23期。

[42]姚民哀:《读瘦鹃哭阿兄文触余悲感拈管书后》,《申报》1923年8月27日,第8版。

[43]胡寄尘:《读瘦鹃哭阿兄文》,《申报》1923年8月17日,第8版。

[44]范伯群:《周瘦鹃论》,《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4期。

[45]瘦鹃:《吾母今年七十六矣》,《紫罗兰》1943年第3期。

[46]胡发贵:《江南文化的精神特质》,《江南论坛》2012年第11期。

[47]周瘦鹃:《姑苏书简》,新华出版社,1995,第53页。

[48]周瘦鹃:《我的苦学史》,《自修》1940年第112期。

[49]胡悦晗:《朋友、同事与家人:家庭生活与社会关系网络的建构:以民国时期上海知识分子为例(1927—1937)》,《开放时代》2012年第11期。

[50]即使有些“绯闻”也只是商业炒作,而非实事。如周瘦鹃给仅有一面之缘但喜爱他的小说的妓女吟香寄赠了两册小说,《晶报》就对这件事情反复炒作。(见倚虹:《香鹃初幕》,《晶报》1923年11月30日;周瘦鹃:《为香鹃初幕声明》,《晶报》1923年12月3日;丁悚:《香鹃初幕声明之声明》,《晶报》1923年12月6日)

[51]范伯群:《周瘦鹃论》,《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4期。

[52]李文选:《浅探中华民族团圆习俗的文化内涵》,《青岛教育学院学报》1994年第1-2期。

[53]周瘦鹃:《劫中度岁记》,《申报》1940年1月1日,元旦增刊。

[54]瘦鹃:《紫兰小筑九日记》,《紫罗兰》1943年第4期。

[55]周瘦鹃:《苏州游踪》,金陵书画社,1981,第15页。

[56]周瘦鹃:《姑苏书简》,新华出版社,1995,第303页。

[57]瘦鹃:《辟谣》,《上海画报》,1926年6月26日,第2版。

[58]周瘦鹃:《姑苏书简》,新华出版社,1995,第95页。

[59]钝根:《我与文艳亲王之情史》,《社会之花》1924年第6期。

[60]范烟桥:《寄琐散叶》,《大众》1944年第11期。

[61]瘦鹃:《几句告别的话》,《上海画报》1929年1月12日,第2版。

[62]萱百:《奉题瘦鹃社兄先生淞园吊影图》,《申报》1922年6月8日,第18版。

[63]王染野:《周瘦鹃与梅兰芳书画诗文因缘》,《民主》1990年第6期。

[64]王之平:《周瘦鹃迹踪寻访记》,《上海戏剧》1997年第3期。

[65]周南:《回忆祖父周瘦鹃》,《新民周刊》2016年第1期。

[66]周蔷:《爱花总是为花痴:回忆父亲周瘦鹃》,《中国花卉盆景》1987年第1期。

[67]周瘦鹃:《岁朝清供》,载范伯群主编《周瘦鹃文集:散文卷》,文汇出版社,2011,第129页。

[68]胡山源:《周瘦鹃》,《湖南文学》2007年第11期。

[69]李为民:《“紫兰小筑”的回忆:纪念周瘦鹃诞生110周年》,《中国花卉盆景》2005年第5期。

[70]周南:《回忆祖父周瘦鹃》,《新民周刊》2016年第1期。

[71]丁文:《论文化转型中家庭观念的变革》,《江苏社会科学》2001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