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美超越的审美境界
吕荧认为:美是生活本身的产物,美的决定者,美的标准,就是生活。凡是合于人的生活概念的东西,能够丰富提高人的生活,增进人的幸福的东西,就是美的东西。[51]职业无疑属于提高生活、增进福祉的“美的东西”之列。王春雨将超越性职业美学命名为“意境之美”,它是对抗职业异化、完善职业生涯、实现境界超越的美学途径。[52]周瘦鹃享受着职业带来的创造的自由和收获的快感,热爱职业,而不将之视为沉重的累赘,这就进入了超越性审美境界。20世纪初的上海,伴随着社会转型,人们心中弥散着普遍的孤独体验,周瘦鹃编辑的《礼拜六》为市民搭建了情感交流的公共平台。与前百期《礼拜六》中王钝根强调杂志具有“一编在手,万虑都忘”的效果相似,周瘦鹃认为《礼拜六》这块文字的良田上将开出最美的花来,“给看官们时时把玩”。“把玩”二字点出阅读《礼拜六》是一种消闲娱乐。读者将如欣赏美丽、芳香的花朵一样获得精神的放松和心灵的愉悦。[53]《礼拜六》成了周瘦鹃发出“在花草世界里乐以忘忧”呼吁的舞台。鉴于《礼拜六》的办刊宗旨与他的美学精神的一致性,他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是《礼拜六》派。文字工作不仅给周瘦鹃带来了丰厚的稿酬,而且给他带来了富足的成就感与自信心。1917年初出版的周瘦鹃译述的《欧美名家短篇小说丛刊》是汉译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品。该书共收14国47位作家小说50篇,其中白话翻译17篇,文言翻译33篇,均自英文转译。每位作者附小传,除荷兰、塞尔维亚和芬兰三国作者无小像,其余44位均附小像,一举奠定了周瘦鹃在现当代翻译文学史上的地位。包天笑为《欧美名家短篇小说丛刊》所撰之序中这样描述了周瘦鹃对该书喜不自胜的心情:
凡人举一业,辄自熹;工者成一器,商者营一肆,与夫文人撰一书,恒以斗酒自劳,亦瘦岛祭诗也。然而世界无尽我文字之障,亦无尽能自劳亦足乐矣。惟鹃之境不同于我,鹃为少年,鹃又为待阙鸳鸯,而鹃所辛苦一年之集成,而鹃所好合百年之侣至,而红窗灯影,绿幕炉香,隐隐有两人骈肩而坐,出其锦缃瑶函之装潢,操其美术艳情之口吻,曰:“吾爱,此余之新著作也。”口讲而指画之,此得意为何如乎?故此集之成,实为鹃欢喜之。[54]
1941年5月1日,周瘦鹃受上海九福制药公司之聘编辑《乐观》(图14),在发刊词中他写道:我是一个爱美成癖的人,宇宙间一切天然的美或人为的美简直是无所不爱。所以我爱霞爱虹爱云爱月。我也爱花鸟爱虫爱山水。我也爱诗词爱书画爱金石。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美的结晶而是有目共赏的。德国文学史上著名的“狂飙突进运动”的代表人物席勒(Johann Christoph Friedrich von Schiller)认为:“如果要把感性的人变成理性的人,唯一的路径是先使他成为美学的人。”[55]审美能力是重要的职业能力,它不但是周瘦鹃从事职业的动力源泉,而且也是他摆脱职业焦虑、进入自由创造境地的前提。
图14 《乐观》的封面
周瘦鹃不但以风雅生活为目标,而且还推而广之在全社会营造出美学化的趣味倾向。他说自己一向爱花,尤其热爱紫罗兰,大吹大擂,时常形诸笔墨[56],借助《紫罗兰》为载体,通过哀情文学创作和高标识度的视觉符号的融合塑造出都会文化新样式,形成了近十年之久的紫罗兰热潮[57]。石娟认为周瘦鹃精心编辑的《紫罗兰》营造出了独特的“紫罗兰文化”,“在读者那里,伊人紫罗兰与杂志《紫罗兰》之间的边界被模糊了,《紫罗兰》成为进一步讲述鹃翁情史更多细节的媒介,伊人紫罗兰的气质、形象以及周瘦鹃的痴情均托寄于有形的《紫罗兰》身上。读者在真实与虚拟的‘紫罗兰’之间来回往复,猜测、杜撰、想象并重组,‘紫罗兰’就此具有了多重指向,它内部的诸多意义之间不仅互相关联,而且互相转换,从而再次生产”[58]。这使得属于周瘦鹃个人的感伤体验在大众传播过程中逐渐成为一种被公众认同并引为他们心灵代表的文化符号。1926年底,周瘦鹃创刊《紫罗兰》杂志,继《半月》之后,仍由大东书局出版,每期有周氏的作品,其中翻译方面以介绍当代欧美作品为主。《紫罗兰》对哀情文字的推崇和周瘦鹃过于浓烈的哀情体验在打着“紫罗兰”名义的各式文本中的不断重构,引发当时公众对紫罗兰的效仿与追求,形塑出一段时期的大众审美口味。按陈建华的说法:他仍写言情小说,却展示新貌,追求抒情风格,有意回归传统。[59]在后来的一篇文章中,陈建华将这种传统解释为明清“为情而死”的语码逐步化解、融合成现代“为国牺牲”与“爱的社群”的“普世”话语。“为情而死”演化为痴心“等待”的模式衍生出流连回荡的抒情叙事。[60]据《申报》载,他的《紫罗兰》甚至得到了国外人士的青睐:“瘦鹃主编之紫罗兰半月刊。内容丰富。颇受读者赞许。……据云巴黎鲁斯勃脱学校教职员白特克氏。识华文。好读古文观止。白氏除教务外。常喜浏览中国报章。尤爱紫罗兰杂志之精美。辄阅之以作消遣。每有图书展览会必贡献其中。炫示侪辈云。”[61]周瘦鹃创办的个人小杂志《紫兰花片》上,每期汇集前人词中有“银屏”二字的,辟专栏为“银屏词”,就是为周吟萍而设的。他有时也有意使用“屏周”的名称,通过符号化的方式完成对这段恋情的纪念。紫罗兰因为融入了周瘦鹃的个人恋爱记忆而逐步脱离了花卉的“能指”,呈现出以张扬情感、追求自我为内涵的“所指”,衍滋成为摩登都市里的流行文化景观。
伴随着《紫罗兰》的出版和周瘦鹃的个人名声的传扬,当时众多报刊上,对紫罗兰的追捧几乎已成趋势。当时不少歌星、舞星“蹭流量”自称“紫罗兰”,周瘦鹃也跻身其中,推波助澜,更激起社会上下对“紫罗兰”的人文意义的关注。如广东歌舞明星“紫罗兰”来上海表演时大宴宾客,还专门邀请周瘦鹃参加,一次是1928年10月14日,紫罗兰在新新酒楼宴请新闻界,周瘦鹃在会上致词欢迎:
今天紫罗兰女士在这里宴请同业诸君,承诸君惠然肯来,非常荣幸。紫罗兰本是西方的花。考希腊神话,古时女神娓娜丝(司恋爱与美丽之神),有丈夫远行,娓娜丝依依惜别,眼泪掉在泥土中。明春忽在这所在开出一种紫色的花来,香艳可爱,此花就叫做紫罗兰。可是如今在提倡国货声中,似乎不必提倡这外国的花。然而在下还在二十年前,就爱上了此花,以至于我的著书之室就叫做紫罗兰庵,我自著的书就叫做紫罗兰集,我所编的杂志,也叫做紫罗兰。二十年来,我所做的文字中,也有不少紫罗兰点缀其间。近几年来,北平的名妓啊、上海的美容室啊、跳舞场啊,以至于纸烟旱烟啊,也都以紫罗兰为名,足见他们都是爱紫罗兰的。凡是爱紫罗兰的人,便是我的同志。而粤中紫罗兰女士,尤其是我的老同志,因为伊起这名儿,也有好几年了。[62]
第二次是1931年1月17日紫罗兰来上海演出,大宴宾客于金陵酒家之紫罗兰厅,周瘦鹃负责迎来送往,据《申报》报道:“瘦鹃生平酷爱紫罗兰,因花及人,亦复剧赏紫罗兰之歌舞,是晚招待宾客,跋来报往,为状至劳,而甚快,不自觉其劳也……未几入席,先由瘦鹃致介绍词,既而女士致感谢词,皆极得体。”[63]
从清纯可人的紫罗兰娘到风情万种的“名花美人”的进化正是周瘦鹃实现职业美学“意境之美”的过程,他将喜欢美、爱好美、追求美的天性注入工作中,使得他的工作告别沉闷呆滞,获得了美的魅力和力量。据有心人的统计,不少人和物都以“紫罗兰”命名,除广东歌舞明星紫罗兰之外,还有上海之舞女紫罗兰、北京名妓紫罗兰等人,也有紫罗兰笺(大东书局出品)、紫罗兰香烟(华业烟公司曾登广告)、紫罗兰美容室等,加上周瘦鹃本人浓墨重彩地将紫罗兰符号运用到书室、杂志、小说集的命名中,导致“紫罗兰”成为时尚标志。从1921年袁寒云最早在《紫罗兰娘日记》一文中把《礼拜六》比作周的初恋情人紫罗兰开始,周瘦鹃借助大众传媒塑造除了满足中产阶级的甜蜜梦幻[64]的典型形象——紫罗兰,这无疑首先是一种美的化身,是他将美现实化的有益实践。范烟桥在《紫罗兰娘别记》乃仿效袁寒云之作,仍是日记体,以紫罗兰娘口吻称周瘦鹃为“郎君”,叙述两人拍拖琐事,将《半月》上发表过的作品的题目嵌入其中。[65]周寿梅的《紫罗兰娘》说:紫罗兰娘,为人间尤物。每次出游,必一换其妆束。逸梅外子尝于灯下见之,叹为绝世。又说:闻近来与小说家周子瘦鹃有密切关系。诸君如好事者,不难探其艳讯于海上也。张恨水的中篇小说《换巢鸾凤》和宋德咏的传奇小说《花梦鹃魂》也都取材这个故事。按照陈建华的观点,“这一切当然是周氏与其同人的合谋”。“紫罗兰神话”蘸染周瘦鹃的个人情趣,融古典文化与现代文化于一炉,以追求至情至爱的情感自由为鹄的,借助大众媒体的力量成为市民大众文化新形态。因此职业也成为周瘦鹃实现求美向善理想的通路,美学追求则为他的职业注入了活跃的生命力和创造力。
王春雨谈到价值与超越维度的职业之美时总结道:“职业审美实现的可能性不仅是‘两个尺度’的有机统一,更重要的是人在实践活动中全面发展了自身,实现了自身的自由,也就实现了人的超越,这种超越是物质超越和精神超越的统一,是全面超越和可持续超越的统一,所以才是美的超越,也是职业之美本身的实现。只有以人的自由超越的视域来看待职业生活和职业之美,职业生活才不是异化的、枯燥的、重复的、痛苦的,而是真实的、有趣的、全新的、快乐的。”[66]中国人的职业生活里也应有美学的“在世性登场”。当下一方面,美的职业生活成为具有合法性的普世认知,另一方面,职业生活的种种异化现象频出。颓丧、躺平等消极心态漫溢,为金钱或满足物欲而无视和摒弃业界良心、突破职业底线的人不知凡几。其根本原因是人们没有将职业与更高级的长远利益、社会的整体提升联系起来,职业远未成为第一需要,反而在埋怨中变成焦虑的渊薮、自由的敌人、美好生活的埋葬者。周瘦鹃的认真工作的态度、灵活变通的理念与超越性的美的追求,为当代人提供了纾解内心焦虑、平衡职业与生活的确当范本。
【注释】
[1]任乐然:《〈生活〉周刊(1925—1933年)与民国时期的职业审美教育》,硕士学位论文,东北师范大学,2015,第3页。
[2]王春雨:《职业审美形态与职业生活》,《光明日报》2015年10月3日,第8版。
[3]葛剑雄:《海派文化:为母体江南文化打开新空间》,《环球人文地理》2020年10期。
[4]许廑父:《周瘦鹃》,《小说日报》1923年1月1日,第7版。
[5]秦启文:《形象学导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第4页。
[6]瘦鹃:《对邻的小楼》,《半月》1924年第15期。
[7]李欧梵、罗岗:《视觉文化·历史记忆·中国经验》,《天涯》2004年第2期。
[8]瘦鹃:《留声机片零话》,《紫兰花片》1922年第1期。
[9]张洪倩:《生活美学与实践智慧:福柯美学思想研究》,硕士学位论文,黑龙江大学,2018,第40页。
[10]范伯群:《名编周瘦鹃的标新立异精神》,《苏州教育学院学报》2011年第2期。
[11]许廑父:《周瘦鹃》,《小说月报》1923年1月1日,第7版。
[12]周瘦鹃:《我与报纸副刊》,《报学月刊》1929年5月19日创刊号。
[13]周瘦鹃:《姑苏书简》,新华出版社,1995,第82页。
[14]周瘦鹃:《姑苏书简》,新华出版社,1995,第303页。
[15]周全:《后记》,载范伯群主编《周瘦鹃文集:杂俎卷》,文汇出版社,2011,第514页。
[16]陈平原、夏晓虹:《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北京大学出版社,1989,第480页。
[17]陈平原、夏晓虹:《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北京大学出版社,1989,第511页。
[18]周月峰:《新青年通信集》,福建教育出版社,2016,第435页。
[19]阿英:《晚清小说史》,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7,第230页。
[20]蔡元培:《〈中国新文学大系〉导言集》,贵州教育出版社,2014,第83页。
[21]蒋霄:《试谈昆曲艺术对苏州现当代文学创作的影响:以周瘦鹃创作作为考察中心》,《文教资料》2016年第3期。
[22]陈建华:《“诗的小说”与抒情传统的回归:周瘦鹃在〈紫罗兰〉中的小说创作》,《苏州教育学院学报》2011年第2期。
[23]芮和师、范伯群、郑学弢等:《鸳鸯蝴蝶派文学资料》,福建人民出版社,1984,第46-47页。
[24]范伯群、刘小源:《冯梦龙们—鸳鸯蝴蝶派—网络类型小说:中国古今“市民大众文学链”》,《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6期。
[25]庄若江:《江南文化的精神内涵及其时代价值》,《江苏地方志》2021年第1期。
[26]范利伟:《聚焦江南文化传承发展》,《中国社会科学报》2018年12月12日,第2版。
[27]瘦鹃:《紫罗兰庵小宴记》,《紫罗兰》1927年第19期。
[28]瘦鹃:《写在紫罗兰前头(一)》,《紫罗兰》1943年第1期。
[29]鹃:《颇可纪念的一天》,《上海画报》1927年12月21日,第3版。
[30]瘦鹃:《吃看并记(三)》,《上海画报》1927年12月27日,第3版。
[31]周瘦鹃:《歌舞韵语》,《乐观》1941年第3期。
[32]徐耻痕:《中国影戏大观》,合作出版社,1927,第28页。
[33]瘦鹃:《倚虹忆语》,《紫罗兰》1926年第13期。
[34]范烟桥:《民国旧派小说史略》,载范伯群编《鸳鸯蝴蝶:〈礼拜六〉派作品选》(下),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第229-231页。
[35]肖爱云:《被历史遮蔽的一种:周瘦鹃及其翻译小说》,《陕西教育学院学报》2008年第1期。
[36]张仲礼:《近代上海城市研究1840—1949年》,上海文艺出版社,2008,802-803页。
[37]周瘦鹃:《姑苏书简》,新华出版社,1995,第54页。
[38]王智毅:《周瘦鹃研究资料》,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第12页。
[39]芮和师、范伯群、郑学弢等:《鸳鸯蝴蝶派文学资料》,福建人民出版社,1984,第312页。
[40]林语堂:《从异教徒到基督徒:林语堂自传》,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第230页。
[41]茅盾:《商务印书馆编译所生活之二》,载人民文学出版社《新文学史料》丛刊编辑组编《新文学史料》(第2辑),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第46、51页。
[42]黄丽珍:《鸳鸯蝴蝶派与域外流行杂志:以〈礼拜六〉为中心的考察》,《东岳论丛》2013年第6期。
[43]王智毅:《周瘦鹃研究资料》,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254页。
[44]郑逸梅:《鲁迅嘉奖的〈欧美名家短篇小说丛刊〉》,载《书报话旧》,学林出版社,1983,第53页。
[45]鲁迅大辞典编纂组:《鲁迅佚文集》,四川人民出版社,1979,第336页。
[46]周瘦鹃:《姑苏书简》,新华出版社,1995,第53页。
[47]汤霞:《晚清报人翻译家研究——以包天笑为例》,《开封教育学院学报》2019年第4期。
[48]瘦鹃:《胡适之先生谈片》,《上海画报》1928年10月27日,第2版。
[49]胡发贵:《江南文化的精神特质》,《江南论坛》2012年第11期。
[50]清嘉:《鹦鹉欢舞记》,《申报》1929年11月4日,第12版。
[51]吕荧:《美学问题:兼评蔡仪教授的〈新美学〉》,《文艺报》1953年第16期。
[52]王春雨:《职业审美形态与职业生活》,《光明日报》2015年10月3日,第8版。
[53]刘铁群:《〈礼拜六〉:民初市民文学期刊的代表作》,《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2期。
[54]胡正娟:《周瘦鹃与中华书局》,《中华读书报》2019年7月31日,第14版。
[55]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第442页。
[56]周瘦鹃:《姑苏书简》,新华出版社,1995,第56页。
[57]沈珉:《盆景意识 复义空间:周瘦鹃〈半月〉的广告艺术》,《湖北美术学院学报》2020年第3期。
[58]石娟:《“个人杂志”的“投降”:周瘦鹃与〈半月〉、〈紫兰花片〉、〈紫罗兰〉》,《新文学史料》2014年第2期。
[59]陈建华:《“诗的小说”与抒情传统的回归:周瘦鹃在〈紫罗兰〉中的小说创作》,《苏州教育学院学报》2011年第2期。
[60]陈建华:《抒情传统的上海杂交:周瘦鹃言情小说与欧美现代文学文化》,《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6期。
[61]芮鸿初:《西人爱读紫罗兰》,《申报》1928年3月16日,第17版。
[62]瘦鹃:《兰宴》,《上海画报》1928年10月18日,第2版。
[63]天恨:《紫罗兰宴客紫罗兰》,《申报》1931年1月19日,第11版。
[64]陈建华:《殷明珠与20世纪20年代初好莱坞明星文化》,《电影艺术》2009年第6期。
[65]范烟桥:《紫罗兰娘别记》,《半月》1922年第1期。
[66]王春雨:《职业审美何以可能:以新时代职业生活为中心》,《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