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好了
16点多,他们都来了,有罗新、敖其尔、钢巴、李肖、姚克成等。罗新提出要交住院费用时,策伦大夫连连摆手,说不用。这是我们想不到的,几经劝说,策伦大夫态度非常坚决,不容商量,只能再三感谢。
不禁想起自己亲身经历的一件事:一日由银川返固原,路遇交通事故,在救死扶伤精神感召下,女伤员被扶上我们吉普车。至一医院,大呼有伤员,并没有电影中医护人员一拥而上的情景,再三唤,冰冷的声音:“交钱去。”又是一阵解释,并非我辈所为。从头到脚被打量几番,竟曰:“不是你们,会好心送医?”恰巧,遇一熟人,厚脸借一副担架。女伤员躺上担架,我和司机,一前一后,吃力地抬至后楼病房,满头大汗。熟人好心指点道:“真不是你们撞的?那快撤吧,要是真有三长两短,你们也脱不了干系。”一身冷汗,惊慌中,我俩像做贼似的偷偷溜出医院。上了车,司机大呼上当,嘴里念叨着:下次遇到这种状况不要说救人,他连车也不会停,我则无语。善良,就是这样被社会的冷漠一步步消解、摧残,天佑蒙古,不要再重蹈覆辙。

未能目睹的於都斤山
游牧人心中的圣山
常常出现在汉文史籍中
〔尔冬强摄〕
出了楼门,才发现,这是一座工字形的三层楼房,只有八万人的扎布汗省,有这样规模的医院,人们的医疗条件应相当不错。队员们集中在大门外,一阵掌声,使我受宠若惊。有人戏呼:“欢迎老大归队。”两天没刮胡子,黑髭满脸,真有点黑社会的模样。我正色作答:“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在愉快的笑声中,罗新、敖其尔等都喝了策伦大夫的上马酒。回到大队人马中,两天来病痛的阴霾,顷刻间一扫而尽,看来情绪是可影响一切的。
告别了策仁大夫,没做片刻停留,离开让人难忘的乌里雅苏台,踏上了西行的路。
一口气跑了三四个小时,天色渐晚,在小山坡前路边一块空地停车,五号营地就这里了,北纬48°06′484″,东经94°33′680″,海拔1822米。
晚饭依旧,吃两口面包,喝点汤,没什么胃口。饭后,大家拣干草、干粪,李肖将自己马扎让我,我并未随大家拾柴。不一会儿,篝火晚会开始了,又是一阵歌唱,甚至儿时歌都唱了起来。
因病初愈,大伙觉得我再不能搭帐篷睡觉,商量的结果,睡在行李车中,因为行李车只有两排座,后排较长可以睡人。大家还沉浸在欢歌笑语之中,我提前回到车中歇息。花几十分钟整理日记,12点半睡觉,篝火晚会尚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