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科布多省博物馆
〔五十〕科布多省博物馆
16点30分我们进入科布多省省会科布多市。
科布多对清政府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要塞,它是西蒙古最重要的城市,设有参赞大臣、办事大臣各一人,地位大体与乌里雅苏台相当。
现在的科布多虽然失去了往日的辉煌,但仍然是蒙古相当重要的地方,有一段柏油马路,已称得上罕见,农业大学据说也是全蒙古最好的大学之一。
进入市区之后,我们直奔科布多省博物馆。省博物馆设在一幢二层小楼中,门口左右各竖立着一灰色花岗岩的鹿石。左侧鹿石,上部太阳的图案清晰可辨,下面鹿的形象已漫漶不清。右侧石,中央系一条蓝色的哈达,自上而下有三只鹿飞奔。鹿石边上各有一圆形大铜釜,铜釜内种植茂盛的绿草。放置铜釜的底座石,砂石岩质,似乎有些年份。铜釜上满布铭文,可惜匆匆进入博物馆,未及细看,以为出来会有机会仔细观察。
展览布局与扎布汗省博物馆大体相同。一楼是自然动物、植物、矿物,有赤鹿、雪豹、大角盘羊等,我们匆匆掠过,直奔二楼的所谓历史文物部分。
二楼平柜大体按照时代摆放,不过并无仔细考察,随意性很大,旧石器、新石器石斧和青铜时代的石臼混合在一起。青铜时代的展品少,没什么特色。倒是一件木质马镫引起了我的兴趣,马镫由两块木头削制而成,中间用两片铁片铆接,钢巴介绍说明牌上写着,1965年9月2日在五营七县墓葬中发掘,是13—14世纪蒙古遗物。

科布多省博物馆

种绿植的大铜釜

博物馆门口两侧的鹿石

博物馆门口两侧的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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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马镫 | 带有“天”字的马印 |
有一个展柜展示蒙古人用来烙马印的铁印,共有三件,其中一件铸有汉文“天”字。上面有一个图板,绘制着科布多地区蒙古部落的马印图案,共有九个部落。扎哈沁(Zakhchin)部10个,马印是以平置的S形为基础,在S形的部位加上一小点或一竖、一横等成为另一部落的印记,表明他们共处于一个大部落的共治下。另一组以图形为基础,构成小部落的马印。从马印上分析,扎哈沁部原本是由两组较大的部落群组成。土尔扈特(Torgud)部有7个。有一个是圆形,另一个是圆形中间加十字。乌梁海(Uriyankhai)有6个,以弓箭为图形,马印表明它们的构成比较单一。额鲁特(Öölt)有6个,展柜中的一个烙印,似乎与其中一个近似。明阿特(Myangad)部有6个,基础图形是十字。杜尔伯特(Dörböd)部6个,有4个竖立的S形,2个平置的S形,与扎哈沁部落马印有些重复。喀尔喀(Khalka)部有7个,其中4个与半月有关,半月形上有圆形、S形等,也有三角形,三角滴水形等。哈萨克(Khasag)部3个,图瓦(Tuwa)只有2个。

科布多地区9个蒙古部落的马印图案
牲畜是游牧人社会的重要资产,它们的相似度很大,用标记识别,成为区隔畜群的普遍行为。在大牲畜尤其是马匹身上烙印,是部落间分别彼此的标志。烙印会使用专门的铁印,像展柜中看到的一样,图案直径3—5厘米,后端有一个七八十厘米的握柄。蒙古风俗图上描绘的烙印过程,先将铁印在火中烧成合适的温度,将马匹按头在地,一人拉住缰绳,控制马头,一人抓住马尾巴,执印人对准特定部位,烙印,晚期烙印的部位主要在臀部。图案要经过特别的设计,以利于区别,一般由大的上级部落制定,他们掌握大范围内的印记使用情况,避免重复,向小的部落颁发。当然也要遵循部落既有的传统。
汉字印记很早以前就有,其中“天”字马印在宋代文献中就有记载,是官马的烙印之一。
展览中制作了一个清代将军府的模型,后面背靠一座山脉,侧面有房屋,每个房前都有一座蒙古包。将军府周长1.2公里,围墙高4.5米,厚6米,这在冷兵器时代或初级火炮年代,显然是按照最高等级设防。可惜,不可一世的将军府早在革命到来的年代已被损毁,只能依靠模型想象当年的雄伟。
有一件兵器吸引了我的目光,铁制青龙偃月刀。刀长约有1米,宽也约30厘米,只存刀身,并无刀柄。刀身上铸有一行铭文“献 山西汾州汾阳县弟子李家、李□、李立”。刀重量足有大几十斤,并非实用器,应该是贡献给庙宇,武将或关公之类手持武器。博物馆人员将大刀与铁索铠甲、脚镫同置一处,以为都是清朝人的武器。

《蒙古一天》中烫马印的场景

科布多省博物馆清代将军府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