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曜变
日本有三件曜变天目盏,被奉为国家级的宝物。其一,收藏于日本京都大德寺龙光院的曜变天目茶碗,口径12.1厘米,足径3.8厘米,高6.6厘米。其二,藏于静嘉堂文库的曜变天目碗,口径12.2厘米,足径3.8厘米,高7.2厘米。该建盏原为淀城城主稻叶家所有,故又称为“稻叶天目茶碗”。其三,藏于大阪市藤田美术馆的曜变天目盏,该盏原为德川家代代相传的镇家之宝,口径12.3厘米,足径3.8厘米,高6.8厘米。这三件宝物被日本学界认为制作于昭和元年(即我国的南宋年间),其黑色底釉上显现的斑纹经过不可控的“窑变”,在千锤百炼的烧灼下,幻化出如深海幽蓝般的彩色光晕,宛如宇宙浩瀚穹苍,妖异诡魅,极致精湛,实乃“非人力之巧所能加”的神器,因此被日本列入国宝行列,深受世人喜爱和推崇。陶瓷学界将这一种特别奇妙的建盏称为“曜变”。
曜变是建盏品类中最为名贵的一种。与油滴一样,在深蓝釉表面上凝聚三五一簇的浅色的油滴,其形状大小不一,色泽深浅不同,油滴边缘散发着耀眼的蓝绿光圈,如星辰大海,灿烂夺目。随着光线的强弱变化与视线的移动,在不同角度下附着于内壁上的曜斑时而散发出蓝色光芒,时而呈现出金色光晕,如同镜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幻出七彩宝光,明媚动人,又如深奥玄妙的宇宙银河,变化无穷,引人遐思,故人们称之为“碗中的宇宙”。
2009年杭州城建中出土的一件建窑曜变残器
曜变之所以被日本称颂为人间瑰宝,是因其烧成难度极大,数十万件之中也难得一件完整器。目前尚无法了解其机理的生成变化,只知釉层表面因金属离子富集可以生成一定的折光,这是产生曜变的关键特性,所以只有含有金属离子富集特性的,如油滴、银兔毫这类建盏才有可能共生“曜变”。
目前,保存最完整的传世品只有上述提到的被日本尊为国宝的三件曜变天目盏。其中,最具特色、号称“天下第一名盏”的要数静嘉堂文库收藏的曜变天目茶碗,大小不一的银色斑斓镶嵌于黑釉表层上,整体散发着淡淡的幽蓝之色,因光和视线的不同而呈现出千变万化之景象,堪称鬼斧神工。而在中国境内,至今尚未有完整的曜变器出现,仅有在2009年杭州城建中出土的一件建窑曜变残器,可供参考研究。
日本古籍《君台观左右帐记》中写道:“曜变,是建盏之最,世上罕见之物,值万匹绢。油滴是仅次于曜变的第二重宝,值五千匹绢。兔毫盏,值三千匹绢。”由此可见,人们对曜变建盏的评价是何等之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