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从哪里来?
在过去的十五年里,我确定了两件事实,虽然两者互不相干,但都不容辩驳。其一,假如你不小心,玻璃咖啡桌真的会弄伤你的小腿;其二,只要你承认自己是作家,立即会有人问你愚蠢的问题。我尽量避开咖啡桌,有一段时间不承认自己是作家,别人问起时,我往往冒充自己是个有绅士风度的珠宝大盗。我后来停止冒充,是因为比起关于作家的问题,有关珠宝大盗的问题更令人不安。
问题,问题,问题!“我读过你写的东西吗?”我不知道,先生。我是个作家,不懂得读心术。“你出版过任何书吗?”没有,女士。正如我告诉你的那样,我干这行十五年了,写了上百本书,但没有一本出版,女士。我是个受虐狂,我住在森林里,靠树根和浆果过活。“写一本书要耗时多久呢?”从开始到结束要花很长时间,先生,差不多与林肯总统的小腿一样长,您不知道吗?
那么,你的创意从哪里来?
是啊,从哪来?
可以肯定,这就是关键所在。尽管这是个庸常的问题,但确实是每个作家经常扪心自问的问题,是应该能回答、却又回答不出的问题。很清楚,作家需要创意。没有创意,就写不出高价值的作品。在诸多写作类型中,只要写作水平达到一定高度,剩下的,就是创意本身的优劣决定作品的成败了。正是因为文学创作极其需要创意,导致不从事写作的普通大众觉得文学创作高深莫测。作家不是从甲先生那里买些零部件,组装后再卖给乙先生。作家是无中生有,从虚空中创造东西出来。他要持续寻找创意,接下来的问题,当然是他必须从某处找到创意。
可是从哪里呢?
或者,对我们的目的来说更为重要的问题——怎么找创意?
每个作家都体会过创意层出不穷的好时光,那时候,大脑就像伊利诺伊州出产丰饶的河谷,创意到处涌现。但迟早,他们也会见识到这个比喻的另一面,他犹如置身于大脑的“灰盆”(Dust Bowl)[24]地区,稿纸上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也写不出。“我有钱过,也贫穷过,”苏菲·塔克(Sophie Tucker)[25]说,“相信我,还是有钱好。”我相信她,或许你也该相信我,有创意也比你文思枯竭要好。
创意从何而来?我的一个朋友,当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曾告诉提问者,有一本半月刊,名为《创意手册》(或者类似这样胡扯八道的名字)“里面满是故事情节的创意。”他说,“我当然订了一本,每次拿到手,就立即从中挑出五六个创意,拼凑在一起,写成故事。书里好的创意都被我一扫而光,别的订户就没东西写了。我的故事就是这样写出来的,就这么简单。”
有不少笨家伙真信了他的话,都问如何才能订到这本杂志。“你得成为职业作家。”我的朋友干脆打破他们的幻想,“你得成为作家联合会成员,还得出过十几本书才成。你要坚持不懈,排除万难。”
好了。我们还是把注意力转到创作原理上来吧。显而易见,大量创意来自于你的潜意识。你从出生时受到的创伤开始(假如你是荣格[26]的信徒,还要追溯到种族的集体无意识),自身种种受到压抑的本能,一旦获得释放,就沿着创意线,通过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过程,生成了你的创意。
上述对创意来源的解释过于深奥难懂,然而有非常多的创意并不需要这么深奥的方式就能出现,在此我提供几个,看一下,会对你们开发创意有所帮助。
那么,我的创意从哪里来呢?
汇集信息片段。凡是我所认识的成功的小说家,几乎所有人都习惯收集一些看似没有明显用途的零碎信息。有时这些零碎信息派得上用场,有时没用。例如,据我所知,怀俄明州1938年为每个美国人生产了三分之一磅的食用干豆子。假如我能根据这么点消息写出一个故事来,我自己都会感到是天大的惊奇。
然而,大约十年前,我在报刊上看到一则信息,说是这世上有一小撮人似乎从来不睡觉。我琢磨了一下这则信息,对睡眠问题做了一番研究,就没管它了。此后不久,我在百科全书上读到英国斯图亚特王朝(British House of Stuart),获悉至今还有人声称是斯图亚特王室后裔,有资格当英国国王,不过他只是说说而已,并未为此付出多少努力。他似乎是个快乐的巴伐利亚人。我现在有了把“永远睡不着的人”与“阴谋恢复斯图亚特王朝的统治”放在一起的构想,可写成故事还是不够的。在琢磨了一番不睡觉的人会过怎样的生活之后,我又去考虑别的事情去了。
两年后的某个晚上,我和一个对古钱币很有研究的记者喝酒畅谈,他刚从土耳其回来。他在土耳其待了两年,靠走私古钱币和古董过日子。他的谈话很吸引人,尤其是他详细谈到他曾对一个传言追根溯底,传言说,在士麦那大屠杀(Massacre in Smyra)[27]期间,亚美尼亚人把所有的黄金藏入巴勒克塞(Balekesir)某所房子的门廊里。他根据幸存者的描述,与几个同伙找到了这所房子,在一个深夜破门而入,发现那里真的藏过黄金,但只是藏过而已,有人在他们之前已经取走了金币。
哈哈!
两周后,我开始写一部小说,主角是一个年轻人,由于大脑为子弹碎片所伤,大脑里的睡眠中枢遭到永久性损坏。他是一切失败事业的狂热爱好者,恢复斯图亚特王朝的统治是其中之一。他去土耳其寻找传说中的亚美尼亚黄金。这个人,我给他取名为伊凡·谭纳(Evan Tanner),这本书,我命名为《无法睡觉的贼》(The Thief Who Couldn't Sleep)。我以他为主角写了七本书,然后他就不干了,冲我伸了个懒腰,打了四十个哈欠。
假如我听说有人永久性失眠,就马上把它当成一个人物角色特征去写谭纳系列,我是写不出来的。因为我没有故事给他,他的形象尚未在我脑中成形,我也没时间慢慢考虑。假如我把他全忘了,假如我见永久性失眠这事儿不能立即派上用场,就把它彻底抛到脑后,那么,就算我想写亚美尼亚藏金的故事,我也找不到如谭纳这样合适的人选来担纲,充其量,我只能捏造一个毫无生气的扁平人物,来一段平庸老套的异国冒险,但几个信息片段汇集在一起,让我开心地完成了七本谭纳系列小说,就像我把衣服一件件穿好,然后面貌焕然一新那样开心。
别人给你创意。不少人对作家说,他有很好的故事创意可以提供。然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人都是错的,他们没有。能够提供故事创意的,只能是作家同行,或者从事出版行业的人士。
什么?别的作家会把自己的好创意告诉你?他们疯啦?哦,是的,他们会把创意拿出来分享,但这不是什么疯狂行为。每个作家都这样做。创意虽好,但不一定非要由我来写。这可能是个好故事的基础,但并非我擅长的故事类型。我也许写起来毫无乐趣,也许写不好,也许二者兼而有之,因此我会把这个创意交给别的作家来写。
出版人更有可能把书的创意送给作家。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也不是把什么东西送出去,而是把创意提供给作家,然后与作家签约,让作家写书,写完后由其出版。这种事发生的频率远比公众所知的要高。有不少作家大部分时间都靠出版社提供创意来写书的。我说的不只是主打公式化平装本小说的低水平作家,还有一些精心打造、出版社大力营销的畅销书,其中的情节、人物塑造等创意,相当一部分都来自出版人。
以这种方式喂到你嘴里的创意,若拿过来用,还真的有风险。若创意是你自己的,那么它可能已经在你的潜意识里酝酿了好久,一旦你开始动笔,你会调动自己所有的潜意识,专注于创作。若创意是别人的,除非你从一开始就非常、非常喜欢它,否则你写的时候就没办法把它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好多由出版社提供创意的书,明明创意非常迎合市场,执笔的作家水平很高,但最终出来的作品则质量平平、过于机械,其原因正在这里。
我曾盗用其他作家的创意,写过一本书——是经过他允许的。他故事前提是:一个新娘在新婚之夜被人强暴,新郎缉拿凶犯。他也想好了书名:《致命蜜月》(Deadly Honeymoon)。我两者都盗用了。
我是等了一年才写的。当时,我别的什么也写不出来,而《致命蜜月》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打电话给这个作家,问他是否会写这个创意,他说不写,我问他是否介意我写,他说不介意,于是我动笔了,我让新娘和新郎一起缉拿凶犯。这本书首版由麦克米伦(Macmillan)出版社出版,戴尔(Dell)出版社再版,电影公司想购买其版权,后来因故放弃,我还一度以为,我下半辈子可以靠它拿年金呢。
作家培育创意,如同牡蛎培育珍珠。有些人认为,所有创意性思维,都产生于神经质防御机制。这种说法有些过头,但有时,创意产生的过程确实如此。几年前,我处在心绪极其消沉的状态,到了叔本华[28]也比我乐观的地步。我每天午后才起床,玩纸牌玩到晚饭时间,吃完后接着玩几个小时纸牌,然后把自己灌醉再去睡觉。在别人眼里,我当时肯定是个夸张的玩伴。
我不时也想写点什么,但似乎对任何角色都驱动不了,也想不出人物行动的合理理由。我甚至会想出这样的情节:“该死,他为什么不翻身去继续睡觉呢?”于是我就那样去做了。
就这样,我写了一本小说,是关于前绿色贝雷帽队员(Green Beret)[29]的故事。他被榨干后,遭到中情局解雇。他无法振作,想不出干别的事情的理由,最后只能去佛罗里达的岛礁上,钓鱼果腹,日子过得很清苦。然后,中情局来人,让他重操旧业,参加某项行动。写到这里,角色已经设定好了,这本书也有了自己的生命,开始讲自己的故事了。(这本书名为《危险的人》,以“保罗·卡瓦纳”[Paul Kavanagh]的笔名出版。)
看电视找创意。我认为电视是绝佳的创意来源。只要我有耐心看下去,总是能得到不少创意,不过我通常看不下去。
我不是说你在电视上看到什么都记下来,那是剽窃,是绝对不允许的。你要做的——你不必刻意去做,要听其自然——是改写你看到的故事。你要提升故事的品质,考虑到电视上的东西品质往往不敢恭维,这项工作并不艰巨。
这种事我大概无意识地干过几次。但我记得,有一次,我很清楚自己正从电视中汲取创意(这对我而言是一次罕见的尝试)。我当时在看《希区柯克剧场》,说的是一个男人与老婆关系不好,他似乎有患精神病的征兆。
“哈哈!”我对我未来的前妻说,“我明白故事怎么结局了,他会假装发疯,并将装疯常态化,借此获得有精神病史的记录,然后,他会杀掉老婆,接着以精神病发作为借口,逃脱法律制裁。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精心谋划这一切。”
错了。大错特错。
我不记得这个愚蠢的故事是如何结局的,只知道和我猜的相差太远。那个男人不是装疯。或许是他老婆使他觉得自己疯了,或者使别人觉得他疯了,或者其他什么的,我不记得了。其实我没太关注结局。我正忙着写自己作品的结局呢。
我甚至没等希区柯克在故事结束后出来解释这个罪犯最终并未逃脱法律制裁[30],就直奔打字机,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写这个故事,书名叫《如果这是疯狂》(If This Be Madness),然后投给《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推理杂志》,他们买下刊登了。我觉得这故事首次面世的机会应该给这家杂志,这样才公平。
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我一有故事创意,马上就去写。就上面那个例子而言,这样做效果不错,因为我在看节目的时候,整个故事已在脑中构思完毕。可我过去写很多故事,都是这种写法,一有创意就马上直奔打字机,就算有时间间隔,也不会很长。现在我则得出结论,这样做错得很离谱。
一个创意也许可以写成一个短篇故事,但这个故事要写得优秀,还得需要合适的场景、具体的人物形象来烘托。偶尔会有这样的时候:你坐在打字机前,故事背景和人物都会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涌现出来,让你点石成金。确实,写作过程中冒出的某一些灵感,会让你文思如涌,故事写得很精彩。
然而,我发现,假如我花上一两天用心琢磨故事情节,更多的创意会在脑中冒出来,完善已有的构思。我会让角色更深入,让情节更复杂,让对话更有深度。这些我未必全用得上,但会保留在脑中,这样,我在打字机前写作的时候就可以从容筛选。
我现在的生活方式,非常适合这样去做。我不固定住在某个地方,而是每天从这里漂泊到那里,跟着太阳走,没等别人来赶,就主动离开某个城镇。我早晨起床后,先在打字机前花两个小时,然后可能驾车开个数百公里,或者如果打算再在这地方待一天,就出门闲逛,东看看西看看,与人聊天,钓鱼。与此同时,我脑中则在琢磨情节和背景,把它们打磨成形,以便第二天早晨写作的时候派上用场。而所有的新地方,以及这些地方的人,都有助于产生创意。
从聊天中产生创意。两周前,我在北卡罗来纳州外滩群岛(North Carolina Outer Banks)一家礼品店里,与老板娘争论了一番。我说她卖的牛仔裤是回收的旧货,因为她的牛仔裤一条才卖六美元,我纳闷哪里会有这种便宜货。老板娘说,她是从国内一家牛仔裤的主要供应商那边批发来的,一次就要订一百条。她还说,这些牛仔裤穿上很舒适。
可是,该供应商是从哪里进货的呢?究竟是谁在卖这种很有舒适度的牛仔裤呢?倘若零售价是六美元,供应商的进价是多少?难不成一条一美元?
奇怪。
我们就这样聊着,我说我或许会写个故事,说这家公司的代理商,专门靠谋杀年轻人,来获取牛仔裤。我们对此故事大笑了一番,随后我接着赶路。这番争论倒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创意,只是需要时间来拓展。假如我马上就动笔,故事会很单薄,况且也没谁值得为每条才卖六美元的牛仔裤去杀人。等到这故事最终写出来时,回收牛仔裤只是该公司的副业,该公司的主业,你明白的,是生产狗食。
天哪,我可能卖不掉这个故事。它有点儿恐怖,但我喜欢。
我过去住在新泽西时,我邻居的父亲在当地开了一家动物收容所,这个收容所有一个焚化炉,用来处理动物尸体。我邻居告诉我,有两个当地警察,是如何对这焚化炉虎视眈眈。“那个狡猾的毒贩子,”其中一个说,“趁着天黑,把他猛地推进去,这样,除了一点儿骨灰,他就啥痕迹也没留下,而且神不知鬼不觉,你说是吧?”
我邻居还说,这两人当时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我差点就要把这写成故事,但总觉得少了点东西,就没写,随后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很久之后,我邻居的父亲不得不关闭了设在户外的动物饲养场地,这里就是用围栏围起一块场地,把一些农场动物圈在里面,让小孩去喂食、玩耍。然而不知道多少次了,总是有人在夜间翻过围栏,屠杀动物取乐,因此他只好把这块场地关了。
现在,我的故事成形了。故事里,收容所的主人设置陷阱,抓住了一个杀山羊的小孩,先让他在这地方游览了一番,然后冷不丁把他推进焚化炉,然后烤成灰。这篇故事由《希区柯克》杂志刊出,篇名是《温柔的方法》(The Gentle Way)。艾尔·胡宾(Al Hubin)还把这故事选进《1975年最佳侦探小说集》(Best Detective Stories of 1975),这两个情节创意,若不组合在一起,势必毫无价值。
创意、创意、创意。倘若某个创意不适合你,不管它本身有多棒,对你都没啥用处。把达希尔·哈米特(Dashiell Hammett)[31]放进一篇时代小说里,让他侦探一起谋杀案,诚然是精彩的创意,但除了乔·戈尔斯(Joe Gores)[32]这个本身就当过私家侦探的旧金山人,还有谁能把这样的创意发挥到极致?(即便乔像做梦一样写,也无伤大雅)。相反,我若有这样的创意,只会把它送出去——或者干脆忘记了事。
另一方面,前段时间,布莱恩·加菲尔德告诉我,他有一个好创意,我真想把他敲昏,锁进衣橱,把他的创意偷走,直到我写成书再把他放出来——不过我还是压制了自己的冲动,布莱恩把书写了出来,起名为《死亡希望》(Death Wish)。
我真该把他锁进壁橱,他究竟从哪里获得那样的创意?
布莱恩获得这个创意,是因为有一天晚上,他发现自己的敞篷车的活动车篷被人划破了,他把自己的愤怒转化成了写作素材。顺便添一句,本章是给《作家文摘》杂志写的第一篇文章,写作地点是卡罗来纳州的某个地方。大约一年后,我和约翰·布雷迪坐下来,商谈开设一个与小说创作相关的专栏。同时,《一条旧品回收的牛仔裤》(A Pair of Recycled Jeans)也在一家杂志上发表了,并收入了某个选集。
[1]蟋蟀吉米尼是迪士尼动画电影《木偶奇遇记》(Pinocchio)里面的角色,是只小蟋蟀,也是小木偶的好朋友,他总是会给小木偶一些忠告。
[2]爱德华·杨(1683—1765)的该句诗文是:“拖延是时间的窃贼”(procrastination is the thief of time),出自他的长诗《夜思录》(Night-Thoughts)。
[3]查斯特菲尔德勋爵(1694—1773),英国著名政治家、外交家及文学家。他说的这句话原文为“never put off till tomorrow what you can do today”,出自他1884年出版的著名书信摘录集《从查斯特菲尔德勋爵给他儿子的信中摘录的行事准则、言论及格言》(Manners and Speech or Maxims Extracted from Lord Chesterfield's Letters to His Son)。
[4]托马斯·德·昆西(1785—1859),英国著名散文家和批评家,代表作有《瘾君子自白》(Confessions of an English Opium Eater)。
[5]罗伯特·弗罗斯特(1874—1963),20世纪最受欢迎的美国诗人之一,曾四次获得普利策诗歌奖。诗句“入睡前有好多路要走”(And miles to go before I sleep)选自其名诗《雪夜林边小驻》(Stopping by Woods onaSnowy Evening)。
[6]敦刻尔克大撤退,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的1940年5月25日。敦刻尔克是法国西北部、靠近比利时边境的港口小城,当时英法联军防线在德国机械化部队的快速攻势下崩溃,英军在敦刻尔克进行了当时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军事撤退行动。
[7]沙特尔主座教堂位于法国的沙特尔城,是法国著名的天主教堂,是哥特式建筑的代表作之一,装饰、雕刻细致繁复。
[8]《宝莲历险记》是美国1914年拍摄的系列电影,女主角宝莲在同意嫁给男友之前,要先花一年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包括坐热气球、开飞机、开赛车、参加赛马、寻宝、演电影、参观潜水艇等等,然而宝莲却卷入了险象环生的冒险旅途,该片情节十分离奇。1933年,好莱坞将之翻拍为有声版。——编者注
[9]唐·马奎斯(1878—1937)是美国幽默作家和新闻记者。
[10]基督教科学会是一个备受争议的教派,宣称疾病是虚幻的,可以通过信仰、祈祷等意志的方法治疗,导致很多教徒有病不看医生,不吃药。
[11]约瑟夫·海勒(1923—1999)美国黑色幽默派代表作家。代表作品有《第二十二条军规》(Catch-22)。
[12]伏尔泰(1694—1778),本名为弗朗索瓦-马利·阿鲁埃(François-Marie Arouet),18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文学家、哲学家,《老实人》为其哲理小说代表作。
[13]斯坦利·艾林(1916—1986),美国著名侦探小说家,擅长短篇推理小说,获奖无数。
[14]此处原文为“Speed”,即冰毒或其他一些安非他命类毒品在街头售卖时的“黑话”。——编者注
[15]原文为“degustibus non disputandum est”,是一句拉丁语格言。
[16]杰克·凯鲁亚克(1922—1969),美国作家,美国“垮掉的一代”的代表人物。代表作有《在路上》(On the Road)。
[17]威廉·戈德曼(1931—2018),美国小说家、剧作家和电影编剧,曾获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
[18]在国外,许多作家写作时习惯于先口述录音,再听录音把文字打出来。
[19]乔治·贝克莱(George Berkeley,1685—1753),著名英裔爱尔兰哲学家,同时为圣公会驻爱尔兰科克郡克洛因镇的主教,与约翰·洛克(John Locke)和大卫·休谟(David Hume)一起被认为是英国近代经验主义哲学家中的三大代表人物,著有《视觉新论》(Eassy towards a New Theory of Vision)和《人类知识原理》(A Treatise Concerning the Principles of Human Knowledge)等作品。
[20]詹姆斯·琼斯(1921—1977),美国著名战争小说家,1939年加入美国陆军,并亲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他的代表作有《细红线》(The Thin Red Line)、《从这里到永恒》(From Here to Eternity)。
[21]此处指巴纳姆效应,这是一种心理现象,1948年由心理学家伯特伦·福勒(Bertram Forer)通过试验证明,以美国杂技师费尼尔司·泰勒·巴纳姆(Phineas Taylor Barnum)的名字命名。巴纳姆效应是指,每个人都很容易相信某种笼统的、一般性的人格描述特别适合自己,即使这种描述十分空洞、模糊、普遍,仍会认为它反映了自己的人格面貌,哪怕自己根本不是这种人。该效应能为占星学、占卜、心理测试等行为提供解释。——编者注
[22]约翰·弥尔顿(1608—1674),英国诗人、政论家。代表作有《失乐园》(Paradise Lost)等。
[23]《西区故事》(West Side Story)是一部音乐剧作品,1957年在美国百老汇上演,1961年被改编成电影,并获得多项奥斯卡奖,成为影史最著名的歌舞片之一。该剧故事灵感来自莎士比亚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背景是1950年代中期的纽约曼哈顿上西区,当时是一个多种族的蓝领社区。
[24]灰盆,也称“灰尘碗”,是1930年代发生在美国的一次环境灾难,持续了近十年。当时,由于气候干旱以及数十年农业扩张对土壤的过度开发,在很多地区产生了可怕的沙尘暴现象,导致农田被严重侵蚀。灰盆的影响区域横跨北美平原,又赶上经济大萧条,导致大量农民流离失所。——编者注
[25]苏菲·塔克(1887—1966),美国传奇歌手、喜剧演员。
[26]卡尔·荣格(Carl Jung,1875—1961),瑞士心理学家、精神科医师,分析心理学的创始者。著有《心理类型》(Psychological Types)、《原型与集体无意识》(The Archetypes and the Collective Unconscious)、《红书》(The Red Book)等。
[27]指土耳其政府于1915年至1917年间,对其管辖境内的亚美尼亚人进行的种族屠杀。
[28]阿图尔·叔本华(Arthur Schopenhauer,1788—1860),德国著名哲学家,是哲学史上第一个公开反对理性主义哲学的人,非理性主义哲学家的代表人物,被称为“悲观主义哲学家”。代表作有《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Die Welt als Wille und Vorstellung)等。
[29]绿色贝雷帽是美国陆军特种部队的称号。这支部队一般以12人的分遣队独自作战,擅长非常规战、境外内部防卫、特种侦察、反恐等任务,并可以执行防扩散、人质解救、人道主义任务。
[30]在《希区柯克剧场》这部电视系列剧中,每集开始都由希区柯克出场为故事拉开序幕,故事放完,他又会出现在荧幕上,对故事进行总结陈词。——编者注
[31]达希尔·哈米特(1894—1961),美国著名侦探小说家,“硬汉派”小说鼻祖,代表作有《马耳他之鹰》(The Maltese Falcon)、《玻璃钥匙》(The Glass Key)等。
[32]乔·戈尔斯(1931—2011),美国侦探小说家,最著名的一些作品均是以旧金山为背景。布洛克在文中提到的把侦探小说家哈米特写进小说中的创意,指的是乔·戈尔斯1975年创作的小说《哈米特》(Hammett)。该小说在1982年被改编成了电影。——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