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方法与研究对象

为了更准确、翔实和系统地了解“虚拟恋人”的情感劳动过程及其行业生态,笔者于2020年3月5日加入淘宝店铺SS恋人馆,进行了为期50天的参与式观察。具体而言,笔者以“代理”(即缴纳“入会费”的“虚拟恋人”)身份进入“接单群”“培训群”“闲聊群”等SS恋人馆的内部微信群,参与到恋人馆的日常接单、每周培训、团队建设(如“情人节”抽奖)等各类线上活动中,并借此全景式地观察和记录“虚拟恋人”的工作状态(包括他们的劳动过程和相互之间的关系),从而获得第一手的经验材料。除参与式观察外,笔者分别对3位男性和3位女性“虚拟恋人”进行了每位时长2—3小时不等的半结构深度访谈,旨在挖掘不同工作场景中,“虚拟恋人”为不同顾客提供情感服务的过程,他们的主观体验,以及对这份工作的真实感受与评价。

SS恋人馆以“互联网信息服务”为主要经营范围许可项目,于2020年1月15日获得相关部门颁发的营业执照。它在店铺宣传海报中自称是“全网最大的恋人馆”,目前提供陪聊服务、陪玩游戏、叫起床服务等九项个性化服务。其服务类型分为文字、语音、连麦和全套(包含前面三种服务方式),一次性购买服务的时长从半小时、一天、一周到包月不等。价格上,文字聊天为一小时12元,包月为520元;全套最高可达一小时22元,包月888元。表8-1罗列了2020年上半年SS恋人馆提供的主要服务及其价格。

表8-1　2020年上半年SS恋人馆的主要服务及其价格

在招募“虚拟恋人”方面,SS恋人馆采用的是扁平化的“代理”模式。申请者在缴纳“入会费”后就可以参加恋人馆提供的简单培训,考核通过后就能成为“代理”,被邀请加入店铺的内部微信群,开始“接单”。“(订)单”是消费者购买“虚拟恋人”服务时,被要求填写的一份包括所需恋人性别、聊天主题、方式、时长等具体信息的电子表格。在实际的运作过程中,店铺的“发单管理者”将“(订)单”发送到由“虚拟恋人”组成的微信群中,有意接单的“虚拟恋人”提供一张包含自己基本情况的“接单图”,由“发单管理者”通过微信或QQ转发给消费者供其选择,部分店铺还为对音色有特别要求的消费者提供“线上试音群聊”服务。被消费者选中的“虚拟恋人”获得订单,按照约定时间开始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