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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罗汉表哥,施凤喜简要地说明了来意。罗汉一听游击队要攻打柳墅,顿时来了劲。后来听说凤喜要去见计老二,又不无担心地说:“你一个姑娘家,这样去军营,不是送死吗?再说,徐世坤正愁找不到你呢!”
施凤喜说:“表哥大可放心,计老二已被搞定,他不敢对我怎样。”
罗汉不放心地说:“万一遇上刘自在怎么办?要不这样,还是我去把计老二找到这里来吧!”
施凤喜觉得有道理,点头同意。
罗汉出去不多时,便把计老二找了过来。
计老二虽说是保安团小队长,但对师父还是很尊重,罗汉毕竟当过他几个月的师父。当初,计老二搬不动那一桶桶的油菜籽,总是师父帮他搬。这次跟着徐世坤回柳墅,本想找个时间去看看师父,又怕被徐世坤知道后,给自己小鞋穿,毕竟师父跟徐家有过节。今天见师父主动到保安团来找自己,便断定师父有事。想到红军马上要攻打柳墅,徐世坤再也神气不了几天,计老二便壮着胆子跟着来到罗汉家里。计老二刚一坐定,却见施凤喜从里屋走了出来。计老二一见施凤喜,吓了一大跳,他指着施凤喜说:“你、你怎么在这?”
罗汉赶紧说:“计队长有所不知,凤喜她是我表妹。”
计老二打量着罗汉说:“她是你表妹?”
罗汉说:“怎么,不相信?”
计老二说:“不是不相信,只是她一个姑娘家,胆子也太大了,徐团长正四处找他们呢!”
罗汉说:“表妹她今天来,是请计队长帮忙的!有计队长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听罗汉这么说,计老二这才知道罗汉也是共产党的人。
施凤喜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这次来,是受洪志远队长指示,有事请计队长帮忙,我想,计队长一定不会推辞。”
计老二赶忙说:“只要我计老二能办到的,施小姐尽管吩咐,计某决不说一个‘不’字。”
施凤喜说:“我想,计队长定能办到,办不到的事,我们绝对不会拿来为难计队长。其实,这件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只是想请计队长协助罗汉表哥将枪支运进柳墅。”
计老二想了一会,便满口答应。他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他让罗汉去找几个砍柴人,将枪支捆在柴火里挑进来就行了。
罗汉担心地说:“要是被保安团发现怎么办?”
计老二信心满满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我会在检查站那儿等你们,你们只管大胆往里走,切莫紧张。”
施凤喜将接头的地方告诉了罗汉,罗汉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罗汉找来几个铁杆兄弟,让他们扮成樵夫跟自己出了柳墅街。来到约定地点,只见洪志远早已将藏有枪支的柴火捆好了,只等罗汉他们来挑。
见洪志远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罗汉说:“这事不能急,如果这么快就砍了柴火回去,保安团定会起疑心。”洪志远觉得罗汉说得在理,就叫大家原地休息。直到午饭后,罗汉才带着大家挑着柴火往回赶。
快到柳墅桥头,罗汉老远看见几个保安队队员荷枪实弹地站在那里,对过往行人进行盘查。罗汉悄悄地叮嘱大家:“大家不用害怕,有计队长在,他们不会查我们的,跟着我直走就行。”
来到检查站,果然看见计老二站在那里。计老二远远地看到罗汉走过来,便喊了一声:“师父,又砍柴火啊!”
罗汉回答说:“不砍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几个保安队队员见计队长喊罗汉为师父,连看也没看,便放他们过去了。在计老二的帮助下,洪志远带着小分队顺利地混进了柳墅街。他们有的扮成捕蛇者,有的扮成打猎人,有的装成卖山货的人。大家进来后,分别在街上找地方隐蔽起来。直到傍晚,队员们才先后溜到了罗汉家里。洪志远见大家都到齐了,正准备开个战前动员会,把战斗任务布置下去,却在这时,见罗汉领着计老二进来了。
一进门,计老二便紧张地说:“洪队长,刚刚得到消息,暗哨全部换上了刘自在的便衣队。”
“徐世坤为何要这样做?”洪志远说。
“每个暗哨压缩到三四人,换下来的人员,全部都充实到徐家大院,不过,便衣队对柳墅街的情况十分熟悉,他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随时变换暗哨的位置,还可以随时增加暗哨点。”
洪志远思考了一下说:“刘自在在哪个暗哨点上?”
计老二说:“在朱氏糕点房。”
洪志远说:“我们先把刘自在的那个点干掉,只要干掉了刘自在,其他人便群龙无首。”
计老二说:“目前的暗哨只有两个点,一个点设在徐家大院对面的糕点房,这里由刘自在亲自守着,他的任务是保护徐家大院,为征用这个糕点房,刘自在也是花了不少心思。他叫人举报糕点房里有死老鼠,结果糕点房被徐世坤派人查封。”
“那另一个呢?”虞汝平问。
“另一个暗哨点设在曾师傅的铁匠铺。”计老二说。
一番研究之后,小分队分成两个小组,洪志远的一组为虞汝平、洪旺福、赵满银等人,负责对付刘自在的暗哨。张平贵的二组由王冬生、冯伢子、虞二平等人组成,负责对付铁匠铺的暗哨,施凤喜和另外两个队员负责在两个小组之间传递消息。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没有命令,谁也不许开枪。
一切计划好后,洪志远让计老二先回保安团,如果没有特殊任务,尽量在保安团待着,不要随意进进出出,以免引起徐世坤的怀疑。
计老二走后,洪志远和大家商量,决定凌晨三点准时动手。一切准备就绪,洪志远叫大家赶紧找地方隐蔽起来,只等时间一到,立即开始行动。
一组在洪志远的带领下,在糕点房后院的柴房里悄悄地隐蔽起来。糕点房后门紧挨的便是柴房。把柴房建在这里,图的就是做糕点时搬柴方便。自从糕点房被保安团征用后,柴房也就闲置了下来。洪志远之前经常来柳墅街送野味,对柳墅街上的环境非常熟悉,以至不用谁介绍,他都晓得哪里通向哪里,就连糕点房后院的院墙上有一个洞,他都记得。刘自在一心只想将这里设为暗哨,做梦也不会想到,洪志远会从这个洞里钻进他的心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战斗前夜,显得特别宁静。各种山鸟和野兽的叫声,不时从附近的山上传过来,显得特别瘆人。洪志远掏出怀表看了一下,见时间快到,便小声提醒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洪志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飞镖,然后拎着枪摸出柴房。虞汝平要跟着出来,被洪志远按住了。洪志远轻声地告诉虞汝平,等自己先摸清楚糕点房里面的情况再说。虞汝平他们只得听话地待在原地不动。
洪志远轻轻地来到糕点房后门,贴着门缝往里望去,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洪志远贴着门听着,从里面传出一阵阵呼噜声。从打呼声,洪志远判断出刘自在他们睡觉的位置。
洪志远朝身后招了招手,虞汝平等人便弓着腰轻轻地跑了过来。洪志远把枪交给虞汝平,然后从腰间拔出尖刀插进门缝里,一点一点地拨动门闩,不一会儿,门开了,他们轻轻地推门进入。洪志远朝左边指了指,几个人快速地朝制作间奔去。这时,赵满银不小心碰翻了一只木桶,响声立即惊醒了刘自在。刘自在警觉地喊了一声:“谁?”没等刘自在反应过来,洪志远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刘自在见有人冲了进来,知道大事不好,刚想拔枪,洪志远已箭步赶到,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几个便衣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一个个成了刀下亡魂。
一切干净利落。解决了制作间的暗哨,洪志远又带着大家四处搜寻了一遍。见暗哨已经解决,这才带着大家从糕点房里撤出来。洪志远正要派赵满银去打听张平贵那一组的情况,却见张平贵他们已经赶了过来。张平贵朝洪志远竖着大拇指,洪志远这才知道他们也圆满完成了任务。再次回到糕点房,经过短暂商量,决定让张平贵带领二组埋伏在糕点房里,阻击徐家大院的敌人,洪志远则带着一组去柳墅桥接应大部队。
洪志远见桥头只有少数哨兵把守,认为这是最好的时机。只见他抬手朝他们开了三枪。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震耳。埋伏在柳墅周围的游击队,听到三声枪响,如猛虎下山,他们分成三路,朝既定的目标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