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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珊怎么也没想到韦禛会辞职,这个白痴,人家想当还当不上哩,你自己辞职!冷暖说:韦禛这几个月干得不错,不是谁伤害她这么重,她会辞职?辞就辞吧,眼下卫生委员也不找人了,郎珊你先兼着,以后遇到合适的人选再说。冷暖想给韦禛留条后路,培养个班干部不容易,万一过一段时间韦禛想通了呢!

郎珊无法推卸。她本就负责卫生嘛!可这一来,你就不是负责了,你得直接管理,直接扫地、捡垃圾。她有点不情愿。副班长亲自天天扫地,那、那还算什么副班长啊!她又拉上了何璇,说:何璇你干的好事,韦禛辞了,担子撂给了我,你帮我捡垃圾吧。

何璇说:你在班上多讲几次不就结了,你是副官哪!

郎珊说:有那么容易吗?你当了一年卫生委员还不知道?这学生都滑皮了,油条似的。

何璇说:也是,韦禛不也是靠天天说天天捡吗?

郎珊说:韦禛的手帕活动还真不错,报上都肯定了,咱接着再搞起来怎么样?

何璇没表态,说你看吧,我又不是副官。

哪知郎珊再次发动带手帕时,学生们几乎要反了。

搞什么花样啊,一个多月没用了。

卫生非得跟手帕联系起来吗?

吃别人嚼过的馍,多新鲜哪!

黔驴怎么怎么来着?

干脆班长给每人发一条得了,擦桌子也方便。

郎珊没多大号召力,又怕让冷暖发动自找没趣,再次启动使用手帕无果而终。

葛拉拉和韦禛仍使用着手帕。奚乔说葛拉拉,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哇,天天擦鼻涕,人家都不用了,你还带手帕干吗?

葛拉拉捶了奚乔一拳,说:你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鼻涕拉大长。

韦禛说:奚乔,你别打击我们的积极性。我跟你算笔账就清楚了。假如一个人每天用三张纸巾,三天用一包,一个月九至十包,每包纸巾五角,一个月多少?一年多少?而使用手帕,两条足够了,轮换着使用,一年也用不坏,顶多五元钱,关键是卫生、环保。

奚乔说:韦禛你的数学真好,你都不当卫生委员了,还管那么多干吗?

干吗?为自己呀!

奚乔不理解,任葛拉拉和韦禛继续使用手帕,任郎珊天天掂着垃圾斗捡纸团。

那天下午,地面上又扔了不少纸团,郎珊一进教室就嚷嚷,谁又扔这么多纸呀?还嫌人家捡的少哇!说着弯腰捡起来,捡了两个搦在手中。弯腰捡第三个纸团时,那纸团软乎乎的,她看也没看,又放进手里,用力一搦,“扑哧”一下,一团墨渍流了出来,流得满手都是,还差点溅到脸上。郎珊吓了一跳,扔掉纸团,仔细看时,原来满手流着的是墨水,碳素的。谁这么缺德呀!郎珊嚷起来。

葛拉拉说:是我,我的墨水瓶倒了,我刚擦罢包起来,掉在了地上。

郎珊瞪着葛拉拉,想发火,可人家承认了,又不是故意的,你发哪门子邪呀?咬咬牙,忍了。

何璇说:郎珊,你去洗手吧,我帮你捡。

郎珊窝着一肚子火走出教室。

又过了两天,课外活动,同学们都出去撒欢去了,在厕所净罢身洗罢手的郎珊、何璇一块儿走上楼来。何璇说:我还有两道数学家庭作业,做完就没事了,晚上上网聊天?郎珊说不行,我的作业还多着哪,况且老爸根本不允许我上网。何璇说:没劲。两人各自走回座位。何璇刚落座,桌斗里一本书掉了出来。她弯腰捡起书往桌斗里塞,感觉有团软乎乎的东西,拉出来一看,“妈呀”叫了一声,原来是两只死老鼠,一只肚子上还流着血。郎珊跑了过去。两个女孩心中有数了,人家不是在报复吗?何璇说:还给她塞回去。郎珊说:算了,吃个哑巴亏吧,不然下学期我也得下岗。

死老鼠案秘而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