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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拉拉决定请韦禛喝咖啡。韦禛帮她解题,陪她练跑步,她顺利完成了中考,而且成绩还算可以,怎么着也得请请人家。女孩拨通了韦禛家的电话。
韦禛正在看向同学借来的高一课本。她想提前预习一下。对于一个企图靠上大学谋求生路的人来说,怎么能不珍惜求知的机会呢?她听别人说高中是关键的关键,于是提前借来了课本。韦禛预习的是语文,正在读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
韦禛不懂。她没有去过剑桥,更不知道康桥,只是觉得那诗挺悠闲挺轻松,还有些淡淡的哀伤。河滨游园有不少座桥,我怎么从没有过这种感受呢?女孩的思绪正在康桥上漫步,听到了“哗啦啦”的电话铃响。她跑出去接电话,听出是葛拉拉,激动得叫起来。
拉拉,还记着姐呀?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姐呀!哎,在家干什么?
看书呗!
看什么?小说呀?
哪儿呢,课本。
看啥课本呀!毕业了,还不歇几天?出来吧,去上岛喝咖啡,我请客。
韦禛下了楼。
上岛是一家冷饮店,主营咖啡,自然还有冰棒冰激凌之类,亦有可比克、巧克力、瓜子、话梅之属,纯粹休闲消费品。年轻人去上岛,文人雅士也去上岛,花钱不多,买个娱乐,喝杯咖啡、听听音乐,悠哉乐哉,然后飘飘然而去。
两个女孩一见面便抱在了一起。一个说,姐呀,我好想你!一个说,我做梦都和你在一起。松开手,两个人乐呵呵走进大厅。
葛拉拉点了两杯咖啡,要了两袋可比克,选张饮台同韦禛坐下,吃喝着慢慢聊起来。所聊无非是暑假之事,自然提到了中招考试以及盼着录取通知的心情。
葛拉拉说:上高中也不知道有戏没戏。
韦禛说:肯定有戏,你考得不错嘛!
葛拉拉双手合十叫了声“阿弥陀佛”。
韦禛说你什么时候皈依佛祖了?
葛拉拉说:刚才,心中皈依的。
热腾腾的咖啡渐渐变凉,两袋可比克消灭殆尽,两个女孩仍是热情未减。此刻,韦禛有点内急了,说我要去减负,站起来走进洗手间。为了消磨时间,葛拉拉又去吧台要了包洽洽,返回时,韦禛已从洗手间出来,说:哎,拉拉,我看见郎珊了,她好像在哪个包间里。
真的?葛拉拉来了兴致。她会跟谁在一起呢?
不清楚,会不会跟何璇?
她可真会消费,用得起包间呀!
她爸有钱哪!
两个女孩正在议论,郎珊跟胡一扬走了过来。葛拉拉正要说“胡一扬,你也在这儿呀”,胡一扬出手给了葛拉拉一拳,说:知道郎珊为什么转学吗?就因为你这傻帽,你以为你长得漂亮是吧?
葛拉拉发怒了,说:我怎么了?凭什么怨我呀?
胡一扬的手又指向葛拉拉,说:还想赖账?
韦禛实在看不下去了,“啪”一下打退胡一扬的手,说:怎么着?想欺负人呢?
胡一扬忽然转向韦禛,说:还有你这个傻帽,欺负你又怎么样?挥手欲打韦禛。葛拉拉猛然将他的胳膊扭住,韦禛“呼呼”朝胡一扬身上抡去。胡一扬无力还击,左躲右闪着。两个女孩跟胡一扬扭结一团。
郎珊插不上手,看着胡一扬被打,站在一边跺着脚嚷:打人呀,你们打人呀!
韦禛这才停住手,瞪了胡一扬一眼,说:拉拉咱走。拽上葛拉拉跑出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