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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蓉好久没跟葛拉拉聊过了,那天下罢第二节,她主动踅到了葛拉拉的座位旁。葛拉拉这时正困在一道几何题里,见花蓉过来,笔往桌子上一推说:臭题,不做了。

花蓉说:歇歇吧,累死也做不完,老师又出去买卷子了。

真是,做这么多题用得着吗?

用不着也得做,谁叫咱是学生啊!

哎,把握多大呀?葛拉拉问花蓉。

碰运气呗!

现在的花蓉颇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毕竟是学生啊,那马拉松式的战前攻坚早让他们没有了脾气。当初,老师发动宣传,学子们个个是嗷嗷待哺,可没过多久,就有不少学生落伍了。他们缺的是毅力呀!高考拼的就是毅力。然天天做题、重复做题,再有毅力也受不了哇!于是有人又恢复到攻坚前的学习状态。花蓉便是典型的代表。她最初想考南开或是中山的,复习了一段,感觉连平大也没了希望,于是开始消遣。

花蓉说:哎,好久没看见韦禛了,韦禛现在怎么样啊?

葛拉拉说:她爸去世后,她的情绪一度低落,连跟我也没话可说了。不过还行,她挺能恢复的。

花蓉说: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花蓉附在葛拉拉耳上嘀咕了一阵。

葛拉拉一怔,说:不会吧?她跟彭一阁?

花蓉说:会的,快毕业了,谁不想找个伴儿呀?

那你也有找吗?

花蓉神秘地一笑。

葛拉拉坐不住了,站起来去找彭一阁。彭一阁不在教室,也不在走廊,肯定在校园里。葛拉拉跑下楼。外国语中学校园大,升旗广场、体育场,还有花园和果园。葛拉拉跑了一圈,没见着彭一阁,气嘟嘟地准备上楼,这时,彭一阁从厕所走了出来,手湿淋淋的。葛拉拉迎上去,说:彭一阁,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葛拉拉朝四周看看,说:走,去那边说。说完独自朝前走去。

彭一阁在后边跟着。

前边有排合欢树,正开着满树的花。葛拉拉走过去,见四周没人,猛然转过身问:我问你,你是不是跟韦禛好上了?

怎么了?

回答我是不是。是又怎么样?

我告诉你,你跟谁好我不管,但不能跟韦禛,明白吗?

彭一阁摇头。

装什么傻呀你!葛拉拉正言厉色。她是我姐,知道吗?

男孩仍是摇头。

葛拉拉生气了,大声说:彭一阁你听着,全班都知道你跟我好,现在你又跟我姐好上了,叫我的面子往哪儿搁你说?

停。彭一阁打了个手势说,葛拉拉,我什么时候说跟你好了?

你是没说过,但同学们这样认为,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还讲不讲理呀?彭一阁也激动了。给你讲题讲错了对吧?我跟你说过N次了,过去是同桌,现在是同学,仅此而已!你怎么跟韦禛扯一块儿呢?

就扯,怎么着?

彭一阁看跟葛拉拉说不出里表,丢了句“随你”,转身离开。葛拉拉独独地怔在那里,怔得合欢树都收拢了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