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美因茨

2. 安静的美因茨

法兰克福近旁有一座小城美因茨(Mainz)。小城坐落在美因河畔,人口不多,非常安静。它的历史可推算到12世纪,但城中最古老的圣斯蒂芬教堂却建于965年左右。估计在此期间,这里并无严格意义上的城镇,只是一些村落散布在四周,因而建城历史要从12世纪算起。

教堂外是老城,有一个满地青砖铺成的广场。每个周末,附近的农庄会在此摆摊设点,各种新鲜的瓜果蔬菜、猪肉香肠等农副产品琳琅满目,但价格比超市更贵。逛市场与逛教堂的人互不干扰,里面气氛庄严,外面喜庆热烈,宗教的肃穆和世俗的热闹就这样和谐相处。

与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或是德国的科隆大教堂相比,此处的教堂规模小得多。面积约有1 000平方米,哥特式的尖顶直插云端,前后八根石柱撑起高高的穹顶,地上是平整厚重的花岗岩。置身其中,仍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天花板上画着许多圣像,天使簇拥着基督和圣母,他们的脸上呈现着宁静祥和的柔光。四壁有大大小小的雕像,耶稣受难像是必不可少的,接连四座雕像分别讲述了他扛着十字架、被钉上十字架、死亡又重生的故事。一排排整齐宽大的椅子上坐着信徒和游客,大家都安静地听着布道台上主教的演讲。

苗苗最喜欢点蜡烛祈福,每到一处烛台前,都会点上一支蜡烛,再闭眼合十祈祷一番。教堂里的蜡烛随便点,你可以自觉地捐钱,但决不强求。

从教堂出来,走在青石板路上,小城的古朴和安静立刻将我们包围。街边的建筑是典型的德式民居,色彩明艳动人。传统德国民居修造过程同中国民居相似,先用木头架起框架,再用泥土筑成墙,最后将木条刷上鲜亮的红色,而将墙刷上明亮的白色 ,整个房屋立刻变得绚烂多姿起来。

由于德国天气较为干燥,街上虽是浓荫密布,却不显得阴森潮湿。而且日照充分,阳光下绿叶与红花熠熠生辉,一切都显得十分明朗。川西的古镇,无论是柳江还是黄龙溪,小桥流水,曲径通幽,虽让人觉得古拙诗意,却并不想久居,想来是因为天气阴暗,地处潮湿之故。

街头的一处雕塑十分有趣,上面满是手执各种乐器的小丑,吹吹打打,似乎在迎接着往来的客人。道路两边的花坛以及屋外的阳台上,种满了鲜花,其中又以红色的天竺葵居多。三哥戏称这种花是“老婆婆之花”,意思是这种花易种,且花期较长,深受老婆婆们的喜爱。沿街遍布着各种咖啡馆,三三两两的老人坐在街边,平静地望着行人从眼前经过,再慢慢地啜一口浓浓的咖啡。坐在这样的街头,来杯下午茶,叫一份甜点,时间不知不觉在艳阳和微风间融化。

在小巷里,随处可见爬满青藤的老屋。营业时,门虽设而常关,只等有缘人自己推门而入。有些店家写着:“营业时间周一,周三,周四10∶00—17∶00。请提前预约。”喜欢这种做生意的方式,不仰人鼻息,不像舞女一般乞求他人垂青,任四海之大,却只在自己的方寸之间过着宠辱不惊的生活

这个人口不足20万的小城拥有铁路、航运、城市轨道交通、公共汽车等公共交通设施,出行极为方便。大型超市、百货商场一应俱全,街道整洁,布局紧凑,处处浓荫匝地。

信步来到莱茵河边,三三两两的行人从河堤缓缓走过,一两个孩童荡着秋千。夕阳下的莱茵河无声流淌,几艘大轮船从宽阔的江面上驶过。脑海中突然浮现起茜茜公主当年出嫁到奥地利时,送亲的船从莱茵河上经过,两岸民众欢呼雀跃的场景。

“三哥,当年茜茜公主是从这条河上进入奥地利的吗?”我向三哥求证。

“应该是的。”

“那让我们去追寻一下她当年的航线吧。”

就这样,我们将以美因茨为起点,买舟逆流而上,畅游莱茵河,感受颇具德国特色的小镇和古堡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