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人信心满满

鸭绿江战役爆发前，圣彼得堡负有相关责任的军人的言论证实了我们对俄罗斯帝国陆军的上述看法。1904年4月25日，也就是黑木为桢开始胜利渡过鸭绿江、使前面的俄罗斯帝国陆军仓皇大败的一系列战斗行动的前一天，《巴黎回声报》上刊登了一篇报道，其内容是该报驻圣彼得堡的记者对俄罗斯帝国总参谋部瓦诺夫斯基上校的采访。瓦诺夫斯基上校原来是俄罗斯帝国的驻日武官。想到不久后发生的事情，这位自作聪明的军官说的话今天读起来仍让人忍不住发笑。瓦诺夫斯基上校认为鸭绿江畔发生重大军事行动还需一段时间，因为在他看来，日本帝国陆军远远没有完成在朝鲜的集结任务。瓦诺夫斯基上校说日本帝国陆军在平壤和鸭绿江之间很可能有三个师的兵力，共一万两千到一万五千人，加上正在登陆的日本帝国陆军第二军，日本帝国在前线附近的兵力不会超过八万五千人。随后，他对黑木为桢及奥保巩大肆评头论足了一番。他提醒采访记者说，虽然黑木为桢及奥保巩都参加过中日甲午战争，但他觉得“他们没什么了不起的，并且他们都已年过六十了”。总之，他认为日本帝国陆军会在朝鲜驻扎下来，即使日本帝国陆军跨过鸭绿江，也只是为了满足东京的舆论需求。瓦诺夫斯基上校说起黑木为桢时如此不屑，谈起应对日本帝国陆军的计划时极其自信。然而，他很快就会为此感到后悔。如果日本帝国陆军跨过鸭绿江只是意欲满足东京的舆论需求，那必须要说的是，东京的舆论需求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并且比设定期限提前了很多天。有个不争的事实是，自大后面往往跟着惨烈的灾难—历史上几乎每场战争都是如此。不过，也不难理解俄罗斯人为什么那么鄙视身材矮小的日本人，因为在19世纪70年代的战争中俄罗斯帝国军队战胜了威名赫赫的土耳其军队，而日本帝国军队至今只面对过中国的散兵游勇。

【注释】

[1]尼古拉二世和基里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同为亚历山大二世的孙子。尼古拉二世生于1868年，基里尔·弗拉基米罗维奇生于1876年。—译者注

[2]今辽宁省凤城市。—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