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1918年大流感的真实状况

1918年大流感首先从美国军营暴发。当时美国2/3的军营暴发了大流感，全国有30个大城市也因流感导致“超额死亡”人数到达顶峰而遭受了“黑色四月”^[3]。1918年4月是美国历史上最黑暗的一个月，美国流感的死亡率达到10%，20万人死去，全国民众的平均寿命减少了12年。在美国，一个男人早晨出门上班，中午发病，晚上就死了。美国总统威尔逊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一定要举行胜利庆祝活动，结果使得流感更加严重，死亡人数直线上升。流感使得大家都纷纷采取各种措施，对于出门不戴口罩者，公交车和商店都不允许其进入。美国前总统特朗普的爷爷弗雷德里克·特朗普也是在这次大流感中去世的。

欧洲的疫情从1918年4月初开始出现在布雷斯特地区，这个地区正好是美军登陆的地方。很快疫情就从布雷斯特扩散开来。不久，英军中就有3万多人被感染。西班牙的疫情最为严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有800万人被传染，单单马德里就有30%以上的人染病，国王阿方索十三世也被感染了。巴塞罗那每天都有1000多人死于流感。大流感也造成法国40万人死亡。

再说一下英国。英格兰和威尔士这两个地方因大流感而死亡的人数高达20万，英王乔治五世被感染。英军在初期有3万人被感染，其海军因为严重的疫情几乎不能再投入战争。到了夏天来临之际，军队中患病的人达到了10%，而平民死亡率也呈几何级数增长。在法国巴黎，平均每天都有150—200人死亡。在澳大利亚悉尼，大流感导致该地区30%的人口感染。1918年6—8月的3个月时间里，英军士兵有120万人被感染，这个数字竟然占到英国驻法军队的60%。

在美军的一个医院里，许多病人身上都有血迹，这些血大部分是鼻子出血导致的。一些人耳朵流血，一些人自己咯血。有些患者咳嗽严重，还有些人发烧厉害，不断地说胡话，所有人都喊头痛得厉害。他们都感到身体无比疼痛，还有人不断地呕吐。有些士兵的皮肤变了颜色，有些人嘴唇发紫，还有部分人全身变黑了。

大流感也造成了患者内脏受损。首先表现的就是大脑的显著充血。不知道什么原因大脑就充满血液，大脑的沟回变平，脑组织明显干燥。在伦敦地区有很多人死于流感性肺炎。根据当时医学专家沃恩的回忆录记载：与所有以前的相关病例不同，这些患者的肺部存在明显的复合病灶或变异病灶，它根本就不是我们经常看到的普通支气管炎的症状。当时很多国家的年轻人来到医院住院，这些人都是一批一批地送来的，他们被安排在简易的帆布床上，他们大都脸色发青，不停地剧烈咳嗽着，有的还吐出了很多的血，到处都是血。鼻子里、衣服上、床上，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

这场流感也给中国人民造成了深重的灾难。中国多个地区都暴发了疫情。3月始自广州直至东北，由上海至四川，蔓延广泛。起先在温州地区，而后在广东，后来到了云南，特别是云南的个旧，疫情非常的严重，几乎所有的居民都被传染了大流感病毒。其他地方的疫情也相继暴发，北京疫情“传染甚速”，有一半警察染病；哈尔滨也因为许多俄国人从欧洲逃难过来，有40%人被传染；上海因为人员流通频繁，染病者不计其数。大流感到达上海之后，在全国迅速蔓延开来。当时在浙江的绍兴地区，“一村之中十室九家，一家之人十人九死，贫苦之户最居多数，哭声相应，惨不忍闻”。真是令人触目惊心，当时的死亡率达到10%。当时的中国报界把西班牙流感称为“骨痛病”“五日瘟”“时疫”等。由于当时中国正处于军阀混战时期，严重缺乏统计数据，所以只能估算出中国死亡人数在500万—900万之间。大流感到达当时被日本占领的我国台湾地区，几万人因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