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大流感病毒的来源及研究结果

在这场大流感中，患者主要表现为以下症状：首先是不明原因的发热、剧烈的咳嗽，后来表现为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同时伴随着胸部剧烈的疼痛感，脸色开始发青发紫，有的最后全身变黑。大流感主要通过患者的咳嗽、不停地打喷嚏和语言交流进行传播，同时也通过接触那些生病的人用过的物品进行传播，具有极强的传染性。

1918年大流感究竟起源于何处？1919年下半年，在造成了全球数千万人死亡之后，大流感忽然神秘消失了。医学家们始终没有放弃对它的研究，他们要追查这场疫情的原因，防止悲剧的重演。因为当时是一战时期，认为流感是德国人发动的细菌战的说法在欧洲不胫而走，但这种说法始终缺乏证据。不少学者指出，从已有的大量史料来看，大流感看起来是从欧洲扩散的，法国曾经在1917年发生过呼吸道传染病，有可能这里是源头。而病毒学家和史学家则认为，1918年流感病毒不同于以往，有可能其源头在美国。^[4]在当时，人们还不清楚流行性感冒是由什么病原体造成的。

当时英美医学界普遍认为，大流感由费佛杆菌引起。1930年，人类第一次分离出了猪流感病毒，有科学家推测大流感很可能是猪或其他动物传染给人类的。直到1933年，英国科学家 Wilson Smith、Christopher Andrewes及Patrick Laidlaw 分离出第一个人类流感病毒，并命名为H1N1，从此人们才知道流行性感冒是由流感病毒所造成的。20世纪末，美国病理学家杰弗里·陶贝格尔等人研究确定，这场流感病毒为H1N1亚型。由于人们是到后来才知道致病原因，以及当时绝大多数的死者遗体为防传染都已经被焚毁，加上重新合成病毒的危险性，此后数十年，人们对于该流感病毒所知一直很有限。^[5]为了获得更多的证据，医学家们挖开当时患病死者的坟墓，从腐烂的尸体上提取病原体。1997年，美国科学家杰弗里·陶贝格尔在《科学》周刊上发表了他的研究成果，他认为1918年的流感病毒与猪流感病毒十分相似，是一种与甲型（A型）流感病毒（H1N1）密切相关的病毒，至今仍然可以在某些国家的猪的体内发现这种病毒。1998年2月，美国国防病理中心（AFIP）辖下所属的分子病理部门在阿拉斯加的 Brevig Mission附近发现了一具被完整冰封近80年的爱斯基摩女子的尸体。Brevig Mission 在1918年11月由于流感失去了85%的人口。4件样本的其中之一含有一些1918年流感病毒的基因物质，这个样本给了科学家第一手资料来研究这个病毒。据2001年10月英国媒体报道，英国科学家正力图根据10名死于1918年大流感的伦敦人的遗体，找到引起这场流感的病毒样本或碎片，分析其基因组特征，研究它为什么具有这么强的杀伤力和传染性。2002年10月，美国国防病理中心与纽约西奈山医学院的微生物学家合作，开始尝试重建病毒。在一个实验中，他们成功制造了一个有两个1918年流感病毒基因的病毒。而这个病毒和其他流感病毒比较起来对老鼠较致命。2004年2月6日，《科学》杂志报道了两支队伍，英国国家医学研究院和美国斯克利普斯研究院，他们重建了1918年流感病毒的红细胞凝集素（hemagglutinin；HA 糖蛋白），并从中了解该蛋白分子如何改变形状来允许其从鸟类移到人类身上。2005年10月5日，研究人员宣布1918年流感病毒的基因序列已经被重组。2005年在亚洲发生的H5N1病毒与1918年流感病毒有些类似，但是现今很难造成人传人。^[6]2014年，科学家在一项研究中用分子时钟方法对病毒进行了重建，推断当时的流感病毒是在1918年之前来自一种人类H1病毒和一种禽病毒的重配。2018年9月2日，葡萄牙POT生物实验室声称已经对该病毒基因完成了测序。时至今日，科学界也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但在逐渐接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