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民族的浪费

5.民族的浪费

民族的强大取决于人民的财富、数量和民族性格。他们从原始时期以来所取得的进步绝大部分是他们所坚持的斗争和他们为了自身强大和安全所践行的技艺所造就的。它们的征服、人口、商业、政治与军事安排,建造武器的技术,还有进攻和自卫的方法,任务的分派(无论是在私人事务还是在公共事务之中),要么想要赐予要么承诺给予好处,以组建国家的兵力,筹备战争的物资。

如果我们假设,因为有了这些优势,一个民族的尚武性格得以保留或得到改进,那么就能够推论出,文明所得到的东西实际上就是力量的实际增强;民族的毁灭可能是因为它们自己。在一个国家停止进步的时候,或实际上已经开始腐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猜测,无论它们多么想要进步,它们也会发现自己有无法超越的限制;或者因为民族精神的中断或性格中的软弱而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它们的资源和民族优势。在这个假设基础上,从它们保持不变,可能已经开始倒退,在随后的时代中,进入到最虚弱的状态,这一状态是他们在进步之初所厌弃的状态;因为有了更好技艺和杰出行为的出现,它们就暴露在野蛮人的进攻之下,后者本来是它们在荣誉最高点的时候被它们击败且鄙视的一群人。

无论人们的自然财产是什么,也无论他们无法改进自己财富的极限在哪,或许没有一个民族曾经达到那些极限,或者曾经能够延缓其所带来的不幸还有错误行为的影响,直到最后其物质基础及土壤肥力枯竭,或者人数大减。同样的错误也可能发生在政治领域,还有行为的弱点,这些阻碍了资源的有效利用,同样阻碍其增长和改进。

国家的财富存在于成员的财产之中。国家的实际税收是每个私人的财富的份额,公共领域将其聚集起来实现民族的目标。这种税收并不总是与所假设的私人财产中的多余部分成比例,但在某种程度上却是与税收征收者所想的比例一致;还与被征收者能够容忍的限度成比例,即不危及他个人生活,也不会让他的花销计划和商业构想落空。因此,看起来任何不合时宜的增加私人花销都容易造成国家衰落:甚至尽管每个臣民都拥有国王一样的宫殿,但政府却会税收拮据,可以用案例来解释这个矛盾,即公共领域很穷,而成员却很富有。

我们经常错把钱当作财富;我们认为一个民族滥用金钱就可能不会发达。事实是人类只有两种方式变得富有:开源和截流;在国内所花费的金钱是在循环的,而不是被消耗掉了,其只不过是某些特定的人之间帐户间的转换,只是那些需要交付金钱的公司的财富减少了。尽管金钱在国内循环,但作为财富真正构成的生活必需品可能逐渐被消耗了;能够雇佣一部分人的工厂就可能会暂时歇业,或被滥用。

国内与国外的伟大军队如果没有民族目标,就会变成如此之多的毫无意义地浪费掉公共积累的人,还有这么多双本来可以促进财富积累的手。不成功的企业从事如此之多的投机活动,损失和它们在服务中使用的资本一样多。赫尔维提为了侵入罗马的高卢省,烧掉了自己的家园,丢掉了维持活计的工具,并且在一年之中花光了所有积蓄。他们的事业没有成功,民族也完蛋了。

在一些情形中,国家经常会努力地通过发售国债而不是花钱来掩饰它们要冒多大风险。它们在自己增加的贷款中发现了一个闲置的足以支持它们的事业的资源。通过建立可支付的资金,它们似乎把商业资本交到了臣民手中,而实际上这些商业资本是被政府花掉了。它们通过这些办法推动了国家伟大计划的执行,并没有阻碍私人工业的发展,用未来的收入来偿付今天的债务。到目前来看,这种消费是可行的,看起来很公正。人们渐渐背负不断增加的负担;如果一个民族在未来衰落了,每个大臣都会希望它仍在自己手中保持活力。但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种方法尽管有各种优势,一旦落入急躁而充满野心的政府手中也是极其危险的,它们只关心当下的形式,认为国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尽管资金是借来的,但是利息是要被偿付的。

我们知道,一个民族在相当长的时期之后会敌视古代人的光荣,抛弃一个用伟大王国形式统治它的主人,打碎压迫它的桎梏,几乎在一个世纪之内,通过工业和民族活力,发展出一种崭新的不可抗拒的力量,足以让欧洲之前的统治者敬畏和退缩,并把他们带来的贫穷标志变成战斗和统治的勋章。这个目的被一个伟人通过努力实现,他被压迫所唤醒,或通过一系列对国民财富的成功追求以及对未来税收的快速展望。但是这个出色的国家也应该关注商业,它已经霸占了公民好几年的财产。

然而,伟大的民族支出并不一定提供各民族急需之物。尽管税收被成功地征收了,并有价值地使用了;每种冒险的获利足以支付其成本,公众会有所得,其资源会不断积累。但是一种花销无论是花在国内还是花在国外,无论是当下的浪费还是对未来的投资,如果它没有恰当的回报,就可被视作民族毁灭的理由。

[1]斯特亨伯格。

[2]卡塞利(Gemelli Carceri):《1699~1700年环球旅行记》,1704年英文版。

[3]1768年版在这添加了“文明人是践行自己公民责任的人”。下一句的结尾加入:“文明人是学者、有品位的人和商人”。

[4]1768年版把“处于其原始……他们”这句改成了“在商业技艺最初和最有成就的时代……这些特例”。

[5]1768年版改成了“在商业的成果中”。

[6]1768年版改成了“用纯粹的形式主义取代艺术的规则”。

[7]1768年版改成了“这种能在民族行动中流行的精神”。

[8](弗里德里希大帝)《勃兰登堡回忆录》,1752年英文版。

[9]1768年的新脚注里面加了脚注:“Adeo in quae laboramus sola crevimus Divitias luxuriamque(我们的成就如此严格地局限在我们追求的唯一的东西里面,财富和奢侈品),李维,Lib,ⅶ,c.25.”

[10]1768年版改为:“他们忙于可以说是最自私的追逐当中,改进自己的财富。”

[11]1768年版改成了“商业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