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热病证治指南——谨告苏北同胞并全国医界
宋爱仁[19]
苏北黑热病流行，中西医界群起救济，此事已演至严重地步，同人中当不乏注意之者，兹接宋君本文，其有参考价值，用亟发表。又“黑死病”（鼠疫）与本病原截然不同，惟因字面近似，恐或有误会，故本刊对此两病均有论文发表，以明区别，并广新知。——编者附言
（一）缘起
苏北医界曹畀尘等，因黑热病蔓延猛烈，绝非民间财力所能救济，经呈淮阴区行政督察员赵舒，请其转呈全国经济委员会，及蒋委员长，拨款救济，俾此恶疫，早日扑灭云云（见南京通讯）。观此苏北同胞之死于黑热病者，殊属可悯，而方兴未艾之疫性，正肆其飞扬跋扈之势焰，几有渡江而南之声势。电请全国，拨款救济，扑灭恶疫，是否能如愿以偿，尚不可必。则于黑热病方兴未艾之时，正不可无此南针，以挽救生灵。
（二）黑热病病理解释
黑热病亦称“痞块病”，考痞块者，即癖块之互辞，癖块窠囊，盘踞左胁，左胁为脾脏外廓。中医说的“脾统血”，就是指着制造白血球的功能而言。癖块成因，就其大多数言之。为疟菌侵袭脾脏，将体内废物，如湿痰死血等，尽量吸收至脾脏脂膜之内，而成一绝大窠囊，其余如小儿疳积生虫，妇人产后郁血，均足以结癖成块。所以癖块完全为废物过剩，裹结在左胁脾脏脂膜之间，中医对于体内废物过剩，结为有形的癖块者，有癥、瘕、痃、癖。且有息贲、伏梁、肥气、奔豚的种种类别，无不立有灵验的治疗。今就题而言，将黑热病症状叙述如下：①脾脏异常肿大。②有时影响及肝。③肢体消瘦。④有不规则之发热，多有一日升降两次者，往往持续至数月之久。⑤皮肤色素沉着，渐显灰黑色，且有进行性贫血。⑥又极易出血，如鼻衄，齿龈出血。⑦甚至成为走马牙疳。⑧亦有并发痢疾。⑨支气管炎。⑩脓毒病者。
再将上列症状。逐条解释如下：①脾脏异常肿大。此就黑热病已将成熟而言。余前论癖块内因组织，为废物过剩，人为倮虫生化，然此废物于生理进化，诚无益有损，而独能组织其原虫生活，以为人害。据显微学者言，“为一种动物性之原虫，形略椭圆，染色后，其细胞略呈蓝色，大核色微红，小核色深红，此虫寄生在单核白血球内。”然以余之诊断，本原虫与疟性孢子虫，必有直接或间接之传播，请学者继续化验也。黑热病至成熟时，脾脏日形硬化，故异常肿大。②有时影响及肝。肝为最大腺体，心房循环血液，多取给予肝脏吸收输送，脾居左胁，肝居右胁，但是两边气血的循行，恰是一往一来，东西相接。今脾脏异常肿大，势必引起肝管血郁，而肝之动脉，亦同受障碍。余谓本病一至于极，不独肝管郁血，并且由肝管郁血而至心脏贫血，（另详五条）势有莫能免者。③肢体消瘦。按肢体消瘦，一为贫血证表现，二为郁血证表现，脾脏白血球衰减。肝脏以血郁而为消化液（即指胆汁而言）缺乏，消化不良，食少飧泄，血液耗辱不能充养肌肉，此肢体消瘦之由于贫血者也。若体内废物过剩，使全身血液郁塞不通，血管乃特加燃烧，而至于肌肉日削，此肢体消瘦之由于郁血者也。本条对于以上两个原因，正是互相因果，盖始则以废物过剩而是参与者因郁，继则以郁血日久新陈代谢失职，而卒至于贫血，故本证之肢体消瘦，两者实兼有之焉。④有不规则之发热，多有一日升降两次者，往往持续至数月之久。不规则之发热，谓其热型漫无定规，竟有降至常度以下（如华氏表九七度以下），而至升高之时，竟有升至一〇三或四度以上。且外形绝无显著高热现象，此与疟热颇为相类。至往往持续至数月之久者，则为慢性发热，又为贫血性发热（按贫血性发热，降多于升）。余诊断癖块胀大，至腹大成蛊，鼻血牙血，多见此证，是则谓本证为慢性的传染病亦无不可。⑤皮肤色素沉着，渐显灰黑色，且有进行性贫血。嗜酒甚者，皮肤多红赭，烟瘾深者，皮肤多黑黯。本证始则血郁，继则贫血，原是确切不磨之论，盖气血以流通为贵，流通则新生活之养料增加，而陈旧之衰谢者难存，惟其血郁，则新生活养料减退，陈旧之废物转多。中医说的“旧血不去，新血不生”。此于新陈代谢的演进很有价值，所以血郁之久，结果未有不为贫血者也。皮肤色素沉着，渐显灰黑者，此是血郁的表现。及至毛发脱落，羸瘦脱血者，此是贫血的表现矣。⑥又极易出血，如鼻衄，齿龈出血。本证至此，黑热病已至危局，余于临床所得，试一伸述之。如有病人形体黑瘦，眶青瞳散，毛发脱落，颈长肢细，惟腹独大，大如覆瓮，青筋齐露，寒热如潮，大便溏糜者，余可断然询之曰，子已鼻血数度矣。其血必稠韧如饴，兼有牙血者矣。病者无不曰唯唯，诚然也。盖此时之血由于郁血而来，何以血出于鼻。以鼻窍有二，一通于肺，一通于脑，督脉会于颠，而肝脉亦上至颠顶，此肝脉血郁而然也。惟出血过多，则又易传为慢性或急性的贫血证，此为余之实验，而与今之所谓黑热病，无不一一符合，若牙龈出血，另详第七条。⑦甚至成为走马牙疳。黑热病，而至鼻衄频出，肝管既竟血郁，循至肝脉硬化，惟是往往假道于督脉，故此血从脊椎而上颠至鼻，为从背后来者，故此时病者背部冷热异常不匀，或烘热，或凛寒，不时而作，若至牙齿出血，而甚至成为走马牙疳者，至此不独脾脏异常肿大，肝脉异常硬化。而毒菌已窜溃胃肠，全身血轮完全受其毒害，故口气臭恶，牙圬如灰，而血从牙龈直射而出，以致穿腮脱牙。⑧亦有并发痢疾。毒菌蔓延肾脏，排除尿毒功能完全消灭，此时小溲秘止，大肠分泌停顿，腐脓恶血，下注肛门，而为五色毒痢。⑨支气管炎。黑热病之毒菌，已由脾而肝而胃肠而肾而至肺，肺脏炭气满布，空气至此，顿告退缩。不能吸收而致喘逆息贲，或痰声有如曳锯。⑩脓毒病者。脓毒病者，已见坏死现象，余每诊此病，至恶状毕现者，腹笥坚硬如石，腹中热烙如火，口渴求饮，唇焦齿朽，上下脱血，下血如猪肝而死也。
黑热病之症状已逐条解释，今再将舌色脉搏补充如下。
（1）黑热病舌色多嫩红无苔，或淡红无神，及至毒菌窜遍之时，则舌色又随证而异。
（2）黑热病脉搏多弦细紧数，此则血郁使然，及至洪大搏指，则毒菌已全部溃崩矣。
（三）黑热病治疗南针
新订大黄䗪虫汤，治黑热病，皮肤黧黑，虎眼青陷，环唇黑黯，颈长而细，颈脉跳动，四肢细弱，惟腹独大，大如覆瓮，腹皮青黑，崩急光亮，筋露如网，舌光淡如镜，脉弦细郁结。
酒制大黄，单桃仁，酒炒当归，甜桂心，小青皮，金铃子，酒炒䗪虫，煨干漆，酒炒山甲，小枳实，山查肉，延胡索。
（方剂说明）黑热病的主因为癖块胀大，癖块的成分为体内废物过剩，而致湿痰死血，统归组织一个动物性原虫类的窠囊，以致脾脏肿大，全体血郁，然而要直捣病所，非把过剩的废物逐步剿灭不可。中医在汉时代，有张仲景先生，早知废物过剩。不独令人血郁，要转为贫血而死，故痛下剿扶的手段，立大黄䗪虫丸以治黑瘦病，而于本证的黑热病，恰一拍即合。余治黑热病至此症状，用此方加减出入，奏效无不立竿见影。因黑热病传布之初，多有粪中夹血，其血黯晦如尘，明是血郁已极，反而排挤到血管之外，惟一经本方剿扶，自然废物借道大肠而下，瘀血既出一通畅，新血转能循着脉管流通无碍，肌肉日脾脏自复原状。方剂说理，以大黄为主，使肠胃动脉增加蠕动，桃仁、干漆、延胡，多是排除废物，而又以䗪虫、山甲搜逐在络之瘀为导，枳实、青皮、山楂以消磨脾积，加一桂心者，所以强壮心肾，盖极尽搜逐发挥之能事也。故黑热病，能适用此方者，自无最后之患。
新订鳖甲肝煎，治黑热病，证如上述，惟引及腹肋高张，触手则肋膜皆痛，呼吸亦痛，每至夜半，甚痛尤烈，此时痛胀并作，烦苦不可言状，舌青晦淡滑，脉弦细郁结。
酥炙鳖甲，酒炒䗪虫，甜桂心，小青皮，煨蜀漆，炙山甲，酒炒大黄，漂净海藻，当归，奎白芍，生牡蛎，青柴胡。
（方剂说明）黑热病，一至癖块撑胀，脾脏肿大，然惟胀而未及痛也，若传至于肝，则肝且痛矣，根据病理解释，脾病善胀，肝病善痛，此是生理障碍，和病机转变的当然知觉。肋膜疼痛就是影响及肝的象征。中医对黑热病至肋膜疼痛，早有治法吗，仍是仲景先生传授，当时有鳖甲煎丸，专为本证而证，因为脾脏肿大，至肝管郁血（见前第二条），治法就要肝脾兼施，对于脾脏肿大，废物过剩，当然仍用大黄、䗪虫等以搜逐络瘀，而主用鳖甲之咸寒软坚，正使肝管血郁已成硬化的雷劈为柔润。当归、白芍养肝主药；牡蛎又为鳖甲之助，以缓和肝脏急迫之苦；柴胡、蜀漆杀疟菌甚烈，借此以杀同一性类的黑热原虫，颇奏奇功（以上两方，为黑热病之重要方剂，如急用时，即用原有丸药吞服，亦无不可。国药店均有合成出售，每服小量三钱，大量六钱，日三服）。
新订参蟾殴虫化疳汤，治黑热病，证如上述，羸瘦肢细，常默默然如丧神守，饮食或恶而却走，或背人窃啖，或不食，或兼数人量，面黑，乍现白纹，唇疮舌蚀，脉弦细紧数。
璐党参，粉甘草，绿升麻，当归，使君，山药，雄黄，干蟾蜍，胡黄连，炙鳖甲，芜夷，鸡金，云苓，辰砂。
（方剂说明）余以黑热病之传染及病态而言，绝类粤俗之蛊毒，及小儿蛔虫病之疳臌，中医历来对于卵虫的寄生及毒害，素具研究。痨虫尸瘵，姑从缓论，即蛊毒疳臌，又多载之书册，后人按图施治，无不灵验。黑热原虫，既经繁殖，而至于神经性及食欲变态，其为原虫毒害无疑。故必须杀除其害虫而后已，本方重于杀虫，而用多量之党参、山药、云苓者，正培养其新生活也。本方适应证，凡黑热病及蛊毒、疳臌，均有特效，作丸亦佳。
新订黑热病秦艽汤，治黑热病，证如上述，寒热升降，极不规则，舌光淡无神，于高热时，舌红唇裂，惟外形并无大热，口虽渴能饮，亦为暂时的需要，脉弦细郁数。
酒炒秦艽，粉葛根，归身，小青皮，山甲，水炒柴胡，羌独活，赤芍，蜀漆桃仁。
（方剂解释）此治黑热病，郁血发热，主用秦艽者，不独透发血中郁热，且有杀除原虫之功能，何以故？盖中医以此治传染虫尸，确有实效故也，余屡以治癖块发热，亦著奇功。
新订黑热病何人饮，治黑热病，证如上述，寒热升降，极不规则，舌嫩红无神，形神虚羸，骨蒸盗汗，脉弦细虚数。
制首乌，银柴胡，白归身，炙鳖甲，淮山药，璐党参，香青蒿，炒白芍，粉甘草，生绵芪。
（方剂解释）此治黑热病贫血性发热，主用首乌者，不独功能养血，并能清血中毒素；党参补虚，归芍养血，为首乌之佐；芪药益气，为人参之佐；而余则除蒸止汗，软坚解毒，于黑热病尤多切中。惟发热为黑热病见证之一，若者为郁血，若者为贫血，当于正治法中参酌用之也。
新订黑热病郁血性鼻衄汤，治黑热病，证如上述，鼻衄频出，黑黯瘀结，舌苔微黑，淡滑无神，脉细弦紧涩。唇结淡黄血瓣，便溏粪血，或肝体由枯细而转呈浮肿，面目亦有同时浮肿者。
制锦纹，炒䗪虫，生蒲黄，青柴胡，怀牛膝，煨蜀漆，单桃仁，炙山甲，甜桂心，生香附，夜明沙，生赤芍。
（方剂说明）黑热病，血郁鼻衄，全由废物过剩，瘀血排挤至血管之外，由肝脉借道督脉而为鼻衄（说理见前六条），所以搜逐肝督瘀血，即为止衄要法，而牛膝、山甲，又为引血下行之神品。
新订黑热病血毒性鼻衄汤，治黑热病，证如上述，鼻衄频出，血出鲜红颇多，舌苔四边红刺，中心灰垢，脉弦大紧数，唇结紫色血瓣，口臭牙衄，或同时并见。
乌犀角，川锦纹，生蒲黄，生赤芍，人中黄，粉丹皮，生玳瑁，单桃仁，京玄参，金银花，粉葛根，怀牛膝。
（方剂说明）黑热病，至血素尽为毒菌窜入，而为鼻衄牙衄，口气粗臭，至于全局溃烂，势已不可收拾，故急急大剂解除血中毒菌，为第一要务。本方大队血清，而用葛根以引诸药入胃肠血管，以上走鼻口，牛膝以引血归经，而使血管镇静，此中医方剂学之灵妙也。
新订黑热病贫血性鼻衄汤，治黑热病，证如上述，鼻血频出，血出清薄，舌苔淡红，光滑无神，脉弦数空虚。
璐党参，白归身，生绵芪，泡姜炭，鹿角胶，炙龟板，怀牛膝，大熟地，奎白芍，炙黑草，甜桂心，清阿胶，炙龟甲。
（方剂说明）黑热病，始由血郁致衄，继则毒菌窜入血素，使血压过高而为牙鼻同时出血，惟因出血过多，而卒为贫血性出血，此三种出血，为黑热病自成熟至危险而至脱血者，多不可免。惟本方为治贫血性出血，极有功效，熟地补血中之阴，归身补血中之阳，而用桂心以强心，鹿胶以强肾，泡姜、黑草以引血归经，党参以补虚。绵耆以补脑，而龟板、鳖甲、阿胶、牛膝均有导血下行镇静血管之功效也。
新订黑热病牙疳秋霜散，治黑热病，走马牙疳，口臭龈烂，牙脱如圬，穿腮见骨，痰鸣喘息。
乌犀角，粉霜，白矾，原麝香，砒霜，冰片。
（方剂说明）本方去腐化毒，确有殊功，上药作散，掺入患处。
新订黑热病消疳外贴膏，治黑热病，牙疳腐烂，两腮胀大，溃烂流脓，血水淋漓不止。
飞青黛，明乳香，白砒，真轻粉，原麝香。
（方剂说明）本方去腐化毒与秋霜散同一殊功，用时，各药研为极细末子，同香油调稠，薄摊纸上，捶实阴干，用时，沙漏水净洗腐肉，贴盖患处。
新订黑热病芦荟消疳饮，治黑热病，（阳性）牙疳腐烂，两腮浮肿胀大，甚则面目尽肿。
朱拌芦荟，银柴胡，苏薄荷，京玄参，生川柏，川木通，广藿香叶，胡黄连，绿升麻，白桔梗，泡姜炭，生甘草。
（方剂说明）黑热病而至牙疳糜烂，其毒菌攻窜之势，已无微不至，《金匮》有狐惑证，虫蚀于喉，病名为惑，虫蚀于肛，病名为狐，此与近时之所谓牙疳下疳者，证同名异，癖积侵害至极，未有不至上惑下狐者，本方用芦荟以大泻疳火，藿香、升麻以化腐生新，玄参以解透血毒，木通、生草以消尿毒，川柏、泡姜同用以导纳下焦湿火，柴胡、胡连又为泻疳火要药也（方中川柏、泡姜、用量约二与五之比较，如川柏三钱，泡姜六分是也）。
新订黑热病苍柏消疳饮，治黑热病（阴性），牙疳腐烂，及两腿浮肿青黑，甚则黑斑溃烂。
制苍术，大附子，山楂肉，煨黑姜，小青皮，粉甘草，宣木瓜，粉萆薢，炙川柏，炒独活，怀牛膝，尖槟榔，炙鸡金，黑大豆，汉防己。
（方剂说明）黑热病，由于癖积瘅臌而成，其危重者，脾藏早经坏死，而毒菌益为沉着，转呈阴性的沉着病态，而阴腐霉菌，愈形猖獗，于是散布于上，牙龈腐烂，散布于下，腿膝青黑，黑斑溃烂者，已成溃脓性坏死证矣。本方于去腐化毒而外，又有强壮性作用，所以添加其抗毒素也，又如牙疳甚者，去附子，加黄连、石膏，如青腿甚者，再加威灵仙、五加皮，外用散膏，一如上述。
新订黑热病溃脓性下痢汤，治黑热病，目赤如鸠，目白眦黑，腹中痛，痛如肢解，自下痢，痢下恶血，寒热口渴，舌青霉龌龊，脉弦紧数大。
赤小豆，鸦胆子，银花，地榆，黄连，小青皮，紫雪丹，全当归，制锦纹，槐花，桃仁，黄柏，川楝子。
（方剂说明）黑热病，至利下恶物，甚则有如豚肝鱼肠者，肠府已告溃烂，然既有恶物，自非泻之不可，本方大剂荡涤肠中毒腐恶菌，殊有奇效也。
结论。
【作者按】
详考黑热病，乡村苦力为多，其始起于童年便血，或冷食生虫，寒热如疟者颇多，成于小儿之疳膨食积，妇人之产后瘀血，或经行冷食，遽而中止者，亦不少。故黑热病即根据上述数点而推究之，颇为切近。而后之变证，亦不出《金匮》狐惑痈脓阳毒阴毒治法，而仲景之大黄䗪虫丸、鳖甲煎丸，于黑热病尤为针锋相对，余治此证，颇有经历，故敢记述为苏北同胞告。尤祈恫瘝民瘼者，采取而乐用之也。要之中国自有灵药，不必求之他人。并望医界同仁，其各出而身任其责，组织黑热病治疗团以获此胜利也，不胜为病者祷焉。
（《神州国医学报》1935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