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技术是人类改造自然、创造人工自然的方法和手段,是人类得以生存繁衍、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基本前提,是生产力中最为活跃的因素。近代以来,由于工业技术的兴起,科学与技术的历史得到学界及社会各阶层的普遍重视,然而总体看来,科学由于更多地属于形而上层面,留有大量文献资料可供研究,而技术更多地体现在形而下的物质层面,历史上的各类工具、器物不断被淘汰销毁,文字遗留更为稀缺,这都增加了技术史研究的难度。
综合性的历史著作大体有两种文本形式,其一是在进行历史事件考察整理的基础上,抓一个或几个主线编写出一种“类故事”的历史著作;其二是按时间顺序编写的“编年史”。显然,后一种著作受编写者个人偏好和知识结构的影响更少,具有较强的文献价值,是相关专业研究、教学与学习人员必备的工具书,也适合从事技术政策、科技战略研究与管理人员学习参考。
技术编年史在内容选取和编排上也可以分为两类,其一是综合性的,即将同一年的重大技术事项大体分类加以综合归纳,这样,同一年中包括了所有技术门类;其二是专业性的,即按技术门类编写。显然,两者适合不同专业的人员使用而很难相互取代,而且在材料的选取、写作深度和对撰稿者专业要求方面均有所不同。
早在1985年,由赵红州先生倡导,在中国科协原书记处书记田夫的支持下,我们在北京玉渊潭望海楼宾馆开始编写简明的《大科学年表》,该年表历时5年完成,1992年由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在参与这一工作中,我深感学界缺少一种解释较为详尽的技术编年史。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之后,1995年与清华大学汪广仁教授和东北大学远德玉教授组成了编写核心组,组织清华大学、东北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科技大学、北京化工大学、中国电力信息中心、华中农业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哈尔滨医科大学等单位的同行参与这一工作。这一工作得到了李昌及卢嘉锡、任继愈、路甬祥、柯俊、席泽宗等一批知名科学家的支持,他们欣然担任了学术顾问。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中国科学院原院长路甬祥院士还亲自给我写信,谈了他的看法和建议,并为这套书写了序。2000年,中国科学院学部主席团原执行主席、原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李昌到哈工大参加校庆时,还专门了解该书的编写情况,提出了很好的建议。当时这套书定名为《技术发展大事典》,准备以纯技术事项为主。2010年,为了申报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后期资助项目,决定首先将这一工作的古代部分编成一部以社会文化科学为背景的技术编年史(远古—1900),申报栏目为"哲学",因为我国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申报书中没有“科学技术史”这一学科栏目。这一工作很快被教育部批准为社科后期资助重点项目,又用了近3年的时间完成了这一课题,书名定为《社会文化科学背景下的技术编年史(远古—1900)》,2016年由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2017年获第三届中国出版政府奖提名奖。该书现代部分(1901—2010)已经得到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正在编写中。
2011年4月12日,在山东教育出版社策划申报的按技术门类编写的《世界技术编年史》一书,被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列为“十二五”国家重点出版规划项目。以此为契机,在山东教育出版社领导的支持下,调整了编辑委员会,确定了本书的编写体例,决定按技术门类分多卷出版。期间召开了四次全体编写者参与的编辑工作会,就编写中的一些具体问题进行研讨。在编写者的努力下,历经8年陆续完成。这样,上述两类技术编年史基本告成,二者具有相辅相成,互为补充的效应。
本书的编写,是一项基础性的学术研究工作,它涉及技术概念的内涵和外延、技术分类、技术事项整理与事项价值的判定,与技术事项相关的时间、人物、情节的考证诸多方面。特别是现代的许多技术事件的原理深奥、结构复杂,写到什么深度和广度均不易把握。
这套书从发起到陆续出版历时20多年,期间参与工作的几位老先生及5位顾问相继谢世,为此我们深感愧对故人而由衷遗憾。虽然我和汪广仁、远德玉、程承斌都已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但是在这几年的编写、修订过程中,不断有年轻人加入进来,工作后继有人又十分令人欣慰。
本书的完成,应当感谢相关专家的鼎力相助以及参编人员的认真劳作。由于这项工作无法确定完成的时间,因此也就无法申报有时限限制的各类科研项目,参编人员是在没有任何经费资助的情况下,凭借对科技史的兴趣和为学术界服务的愿望,利用自己业余时间完成的。
本书的编写有一定的困难,各卷责任编辑对稿件的编辑加工更为困难,他们不但要按照编写体例进行订正修改,还要查阅相关资料对一些事件进行核实。对他们认真而负责任的工作,对于对本书的编写与出版给予全力支持的山东教育出版社的领导,致以衷心谢意。本书在编写中参阅了大量国内外资料和图书,对这些资料和图书作者的先驱性工作,表示衷心敬意。
本书不当之处,显然是主编的责任,真诚地希望得到读者的批评指正。
姜振寰
2019年6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