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主义传播制度与播音策略
以西方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的自由主义思想为源头的西方自由主义传播理论,对人类理性的力量深信不疑,坚持个人的重要性,主张包括言论和出版自由在内的天赋人权的思想。
一、自由主义传播制度
18世纪,传播理论完成了从威权主义向自由主义的转变。到18世纪末,西方各国基本法都将自由主义理论奉为圭臬,并以宪法条文的形式保护言论和出版自由。其核心反映了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观点,即认为媒介应该是“观点的自由市场”,是实行自律的自由企业。自由主义新闻理论的主要原则包括:(1)任何人都拥有出版自由而不必经过政府当局的特别许可;(2)除人身攻击外,报刊有权批评政府和官员,这种批评是正当合法的;(3)新闻出版不应该接受第三方的事先检查,出版内容不能受到任何强制;(4)在涉及观点、意见和信念的问题上,真理和“谬误”的传播必须同样得到保证。
自由主义新闻观认为,传媒的主要功能是帮助人们了解真相,监督政府,同时具有告知、娱乐、售卖之功能。传媒主要为私有,依靠“观点的自由市场”进行“自我修正”,依靠法庭来实行媒介控制,是监督政府和满足其他需要的工具。
“自由主义理论允许政府在‘公共利益’的前提下管制或管理这些传输工具。当点对点的广播产生时,它自动具有了公共传输工具的性质,因此也要受到相同的管制。”[7]但因为理论上存在的这些矛盾无法真正解决现实中的问题,所以事实上传媒的自由主义理论是十分玄虚而空泛的,在现实中难以实现。“尽管民主原则传遍了全世界,但在一些国家,虽然正式采用自由至上主义原则保护传媒免受政府控制,但当国内出现政治危机时,它们仍然会采取威权主义的做法。”[8]
二、自由主义传播制度下商营媒体的播音策略
自由主义传播制度使媒体获得了更多的自由与民主,但也导致许多媒体行为出现失序、失范,混淆了公众视听,亵渎了社会良知,败坏了民风良俗。
“早期传播研究得以进行的转折点之一,在于一个播音事件,播音员在播讲戏剧内容,而人们信以为真了,于是产生了灾难性后果。”[9]美国《纽约时报》对这一灾难性后果当即进行了报道。“昨晚8:15至9:30之间,当电台播出根据H.G.威尔斯的科幻作品《世界大战》改编的广播剧时,一场群体性的歇斯底里的风潮席卷了我国各地数千万广播听众,他们相信入侵的火星人给新泽西州和纽约造成了毁灭性打击,行星间的冲突已经发生,使家庭陷于混乱、宗教仪式中断、交通瘫痪、通信系统堵塞。广播由奥森·威尔斯播出,他的节目带有强烈的个性特征——阴森,常常令无数儿童听众‘毛骨悚然’。这次,至少有一部分成年人需要为惊厥和歇斯底里进行治疗了。”[10]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联邦颁布的《大众传播媒体法》的第一条就是大众传播自由,它规定:“在俄罗斯联邦境内搜索、获得、制造、传播信息以及筹设大众传播媒体不应受到限制,除非其他关于传播的相关联邦法律规定不得违反之。此外,第二条也明确规定禁止新闻检查制度。”[11]正是在这种传媒制度的放纵下,俄罗斯出现了耸人听闻的“裸体女主播”现象。这类节目最早是由俄罗斯一家不知名的小电视台M1电视台搞起来的,取名为《赤裸的真相》。这档新闻节目的第一位女播音员是来自乌克兰的女演员。她边报新闻边脱衣服,十分钟的新闻播完已经是一丝不挂了。据说在短短两年时间里,这家电视台的收视率跃居全俄罗斯第六,成为全世界“知名”的电视台。《赤裸的真相》的创始人莫斯科维奇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出了他们的秘密。他说,M1电视台以前靠一些搞笑打诨节目为生,但就在投入的资金要血本无归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突发奇想,要做一个真正“赤裸裸”的新闻节目,以帮助他们摆脱困境。无独有偶,就在《赤裸的真相》播出后不久,保加利亚也紧随其后,推出了《裸露的真相》。这是保加利亚一家私人电视台M-SAT在2001年12月10日推出的一档新闻节目,于每个工作日的23点播出,每期节目约15分钟。节目的播音员为18至23岁的年轻女性,她们在播报新闻的同时,从外到里逐一脱去衣服,直至一丝不挂。节目播出后,在保加利亚引起极大反响。观众批评该台“刻意效仿西方”。由于该节目播出后引起了全国高达75%的观众的抗议,保加利亚根据国家电子媒体委员会的要求停播了这个节目。
在加拿大,男士也加入了“新闻裸播”的行列。节目的编创者提出:“我们的新闻‘无所隐瞒’,节目中有了男性之后,‘裸体新闻’将真正成为无所隐瞒的新闻节目。”“裸体新闻呈现给您未经审查的、毫无偏见的内容。”难道脱光了衣服就会使新闻变得更真实吗?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是在关心新闻吗?也许这就是片面强调“眼球经济”带来的恶果。这种做法是“新闻的堕落”“媒介的海洛因”,已经遭到文明社会的普遍谴责。
毋庸讳言,由于较少受到政府的管制与干扰,自由主义传播制度下的媒介也发挥了一定的新闻监督作用,但也存在不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