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论
现代生活方式的不断变化直接导致我们思考问题的角度也随之发生变化,一位地理学家感慨这个空间化的氛围,“我们再也不能指望以时间的次序展开的故事主线,这种故事主线是一种永远处于积累过程的历史,在情节和结局方面一往无前,因而,发生的事情太多,与时间格格不入”[1]。恩格斯也曾说过,“一切存在的基本形式是空间和时间”[2]。如此看来,空间和时间是物质运动的基本属性和存在方式,是认知、探讨世界本质的两个重要维度。但是,一直以来,世界发展的历史性直接导致人类惯于顺着时间的绵延去思考、研究问题,却忽视了作为与时间相伴的空间维度。
1974年,哲学家亨利·列斐伏尔的法文版著作《空间的生产》面世,提出“我们必须批判好几个世代以来对空间的低估。这种情形源于柏格森,还是更早?空间被当成死寂的、固着的、非辩证的、僵滞的;相反的,时间则被认为是富饶的、多产的、有生命的、辩证的”[3]。他将到目前为止的空间化的历史进程划分为六个阶段[4],认为“社会生产出来的历史空间,都是由它所称的‘空间实践’‘空间的表征’和‘表征的空间’辩证地混合而成的一种机制构成的”[5]。自此,“空间”作为研究问题的一个范畴开始备受关注。1984年,米歇尔·福柯发表《不同空间的正文与上下文》一文,称“我们时代的焦虑与空间有着根本的关系,比之时间的关系更甚”[6],进一步坚实了空间问题的理论基础,并宣告当今时代已经进入空间纪元。随之,在哲学、文学、社会学、知识考古学、地理学等不同领域均纷纷出现“空间转向”的思维范式。影响较大的成果是地理学领域的美国学者爱德华·W.苏贾著的《后现代地理学——重申批判社会理论中的空间》(1989)一书,认为“当今的时代或许应是空间的纪元。我们身处同时性的时代中,处在一个并置的年代,这是远近的年代、比肩的年代、星罗散布的年代。我确信,我们处在这么一刻,其中由时间发展出来的世界经验,远少于联系着不同点与点之间的混乱网络所形成的世界经验”[7]。他批评人们过于偏重对人类历史的研究,而漠视对地理、空间的探索。
至今[8]几乎没有关于空间叙事理论方面的专著,有关叙事“空间”的研究多散见于国内外学者的理论著作及文章中,一定程度上为研究空间如何叙事奠定了初步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