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文学是一种后现代主义的文化现象

1.网络文学是一种后现代主义的文化现象

媒介是主体的延伸,文学是主体在时间上对生命的延续,超文本也是身体的延伸,是身体以文字为工具所进行的网络空间的延伸。网络文学不是线性历时的文学样本,是拼贴的、历时与共时交织的网状模块结构的文学样式,所以网络文学是后现代文化语境下超文本的链接方式,它既是对旧文学的解构也是对新文学的构建。超文本这个词在词典上并不存在,是美国人泰德·纳尔逊在1965年杜撰的,以后就沿用下来,后来得到世界公认,成为非线性信息技术的常用词。[29]从叙事学角度来讲,超文本是一种叙事模式,所谓超,就是指多维以上的组合模式,这有点像儿童玩的彩色魔块,不管从哪一面,那个角度来转动都是一样的,简单说来,就是通过鼠标的任意点击、挪动、编辑、文本的交互式链接来组织成的文本。超文本是对西方线性历史的逻格斯中心主义的颠覆,它比德里达的异延播撒还要宽泛自在得多,也有点像意识流文本。单从时间来看,它是由主观来操控的,所以又有点类似于伯格森的“绵延说”。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人物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从文本表现手法来看,已经具有超文本的特点,只不过意识流小说在空间形态上和网络文学不同。[30]

超文本也是对传统思维的一种超越,“用户不再用一种线性的、一页页、一行行、一本本的方式,而是以直觉的、联想的方法将信息链接起来。超文本培育了一种由直觉和联想的跳跃所激励的学问。”[31]超文本的直觉和联想既是意识的,又更多是无意识的,从形式上看,超文本是语言或图像等多媒体技术与媒介之间的换喻链接,能指不再只存在于时间的度向中,而存在于时间与空间的交织中,而且更多是由空间来再造时间。和精神分析学一样的是,超文本关注的是能指,而不是所指,重在于能指的浮游,淡化了对于所指的本体性价值的追问。超文本在能指漂浮的基础上,形成能指网络,这个网络演变为“粗口秀”或“脱口秀”的游戏方式。[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