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草
2025年10月13日
除 草
父亲撒过肥料,换上短裤,开始了除草的工作。
我学父亲跪在水田里,慢慢地爬动,两手不停地左搓右抹,再把杂草埋入泥中。因为手的搓抹,田水和泥巴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小青蛙以为大怪物来了,一只又一只,哔哔剥剥地跳着逃开。
我很少有机会这样接近泥土。跪在田里,鼻尖闻到泥巴喷涌上来的气息,忽然觉得满田的黑泥巴是那么可爱。青青的稻苗,在微风中向我点头问好,我小心翼翼地搓抹,生怕它们细嫩的茎叶被泥巴掩盖。太阳照在田里,反射出金光。汗珠一颗一颗地滴落,我举起胳膊肘往额头一揩,泥巴也随之抹了上去。偶尔,田底的小石砾或枯枝划过膝盖,微微的刺痛立刻绵延全身,不过,一会儿就消失了。
傍晚,到河边清洗,发现自己额头、眼窝、鼻子等全身上下都是泥土。我掬起清凉的河水,慢慢地洗,让泥土和汗水随着小河流哇流。洗过以后,好似脱下一件厚厚的泥衣,真是舒服。父亲看到我的膝盖布满刮痕,问我:“累不累?”
我笑一笑,不敢说。
父亲告诉我:“除草算是比较轻松的田事,翻土、插秧和割稻才累人哪!”
奇怪的是,父亲种了这么多年田,我不曾听他叫过苦,喊过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