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力——精神生活的强大刺激因素

创造力——精神生活的强大刺激因素

创造力这个课题是教育方面尚未开垦的处女地,要想开发这块处女地,你需要写一本关于创造力的教学方面的书。在这里,我只会提及与少年们精神生活的情感和审美领域相关的创造力。

为什么说少年们的冷漠态度(往往是对学习漠不关心,要不然就是干脆不想学习)是他们“心里的牙痛”(海涅的话)[9]?出现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精神生活中缺乏创作基础或基础薄弱。对于低年级的小学生来说,按照亲人的意志和愿望去做,得到表扬和鼓励,有这些刺激因素就足够了,可是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这些刺激因素就明显有点少了。少年渴望表现自己,不仅想在自己的学习成果方面表现自己,而且想在内心的精神世界方面表现自己。他不再想成为精神财富的被动消费者。他想成为一个创造者。通过创造一些精神财富的劳动激发的创作灵感是使他精神生活充实的最重要的条件。

创作灵感是人类的需求,个人会从中找到幸福。当一个人从他创造的东西中体验到精神上的满足时,他才真正感觉到他是活着的。没有创造力,就不可能想象少年们的生活。创造力是一种“源头活水”,为我的男孩们和女孩们注入新鲜的能量,帮助他们克服困难。没有创造基础,他们简直就不能胜任他们所做的事情。

当早期掌握和获得的智力和审美财富成为认识世界、开拓世界、改造世界的手段时,就有了创造力,在这种情况下,人的个性似乎与自己的精神财富融合到一起。

作为个性自我表现和自我肯定的创造力,其最重要的本源是语言。在童年期就能体验到创作灵感,这种灵感是从语言作为个人的精神财富成为儿童进行创作的建筑材料的时候产生的。作文、童话是创作的第一个领域,儿童在这个领域内肯定自己的能力、认识自己,体验到最初的自豪感,为他正在创作的东西感到自豪。在我看来,在大自然中编造的儿童童话是一个完整的精神世界,它确定了思想、感情和感受的内容和倾向性。在童年期,我的每一个学生都写了20到50个童话故事。在少年时期,男孩们和女孩们不想同他们最喜欢的童话世界告别。但是,少年的眼界与儿童是不一样的,童话故事也不再一样。渴望深入地认识,概括事物和现象给创作留下了印记。在少年时期,我的学生们也编造了很多童话故事,但是,在这些童话中鲜明地表现出了沉思和概括的愿望。下面是卡佳编的童话故事:

美丽与丑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林间空地上住着一个美人,名叫克拉莎。她种了很多很多的花。世界上所有的花都生长在她的花圃里。当寂静的黄昏降临大地,所有生物都开始进入梦乡,克拉莎就到人们这来了。她进入房中,走到睡觉的人跟前,在他们的床头上放一朵花……如果一个人睡得很轻,他听到克拉莎的到来就醒了,拿起花就欣赏起来。于是,这个人就很幸福。但是,如果一个人睡得很死,连风的吼叫声和雷鸣的轰鸣声都听不到,那么他就永远都看不到克拉莎的礼物。这是因为丑八怪是跟在美人克拉莎的后面,从这家走到那家,从这个人身边走到另一个人身边。这是一个令人厌恶的生物。在他邪恶的眼中充满着对人们的仇恨和蔑视。它住在一个发臭的沼泽地里的某个地方。谁要是没有感觉到克拉莎到来,没有醒来,没有拿起花来欣赏它,那么丑八怪就到谁那去。它拿起花朵,像老鹰吞吃窝里掉下来的雏鹰一样把花朵吃掉。丑八怪接近的人的睡眠会变得昏昏沉沉和令人惶恐不安。他梦到光秃秃的树枝和干涸的田野。

这里很好地表现出了求知精神的概括思想,并渴望将思想体现在鲜明的艺术形象中。

戏剧创作在儿童和少年的精神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在儿童期,我的学生们就成立了一个童话剧团和一个木偶剧团。孩子们把童话改编成剧本。到了少年期,他们对木偶剧团的兴趣并没有减退。瓦里亚开始领导十月儿童的木偶剧团。科斯佳突然对一种戏剧创作产生了兴趣:他组织了一个木偶剧团,剧中人物全是花卉和植物。科斯佳亲自为自己的剧团创作了小剧本,柳巴来帮助他。现在,让男孩们和女孩们更感兴趣的是揭示人与人之间道德关系的童话。少年们的独特创作是讲述文艺作品,卡佳、拉里莎、米沙成为各个艺术语言小组的负责人。

【注释】

[1]见《巴甫洛夫的培养基》第1卷,莫斯科,苏联科学院出版社,1949年版,第268页。

[2]这句话出自高尔基著名的短篇小说《伊则吉尔老婆子》。(《高尔基文集》第1卷,莫斯科,国家文艺书籍出版社,1960年版,第100—101页。)

[3]这里所援引的话取自高尔基的中篇小说《童年》。(《高尔基文集》第9卷,莫斯科,国家文艺书出版社,1962年版,第24页。)

[4]阿·塔拉诺夫:《康·塞·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莫斯科,儿童文学出版社,1965年版,第172页。

[5]这一思想在马克思的著作《1844年经济哲学手稿》中有所阐述。(见《1844年经济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85—87页。)

[6]这些话引自阿·谢洛夫的文章《歌剧〈里奥诺拉〉前奏曲的主旋律·贝多芬短评》,莫斯科,国家音乐出版社,1954年版,第3页。

[7]见《果戈理文集》(6卷本)第6卷,莫斯科,国家文艺书籍出版社,1953年版,第114页。

[8]见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哲学文选》第2卷,莫斯科,国家政治书籍出版社,1950年版,第59页。

[9]在亨利希·海涅的政论体著作《从慕尼黑到热那亚的旅行》(第20章)中有这样一句话:“我那时的牙痛却是疼在心里……”(亨利希·海涅的《诗歌·长诗·散文集》,莫斯科,国家文艺书籍出版社,1971年版,第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