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好像可以了
一个人的确不能过于乐观,尤其当你的搭档是一个女人时。
推开办公室的门时,我吓了一大跳,几十支话筒像是几十把争抢烤肉的叉子一样伸到了我面前:
“请问……”
“请谈谈……”
“请说一下……”
……
“小——梅——”我大吼一声,全场为之一静。
“你……叫我?”小梅一脸得意地从记者堆里钻了出来。
“是你干的?你给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是想帮你扬名嘛!我也就稍稍透露了一点儿这件案子的奇怪之处,这样记者才有兴趣呀。”
老天!这个小梅把我害惨了!这件案子之所以被列为绝密,就因为它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件能让凶手正大光明地逃脱制裁的案子,现在这么一股脑儿宣扬出去而我最终又无法破案的话,不知会诱发多少起类似的案例。
“滚!统统滚出去!”我暴跳如雷。
记者们个个面有愠色地走了,我敢打赌明天就会有传票召我去法院接受“妨碍新闻自由”的控告。
小梅走到我身边,仰起脸怯生生地问道:“你没包括我吧?”
我陡然感到男人的骨气都回到了身上,我用更高的声调吼道:“你也滚!”
但小梅没“滚”,她慢慢伏到我肩上,低声说:“对不起。”
压力增大了。消息泄露出去后,民众的反应极为强烈,他们对一向视为护身符的法律产生了怀疑,很多人已不敢出门。
此刻,我一筹莫展地傻坐在办公室里,两把基因枪摆在我面前的桌上,旁边是从枪内存储器中提取出来的基因图,分别是陈文斌和杨棱的。这些就是我所取得的全部证据了,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它们能证明什么。
该怎么办?眼看就快天下大乱了。局长一天会打十通电话来询问进展,他也一定被逼得焦头烂额,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能坐在比我还高一个头的案卷中间傻乎乎地看着天书一样的基因图发呆。
大脑中是糨糊般的一团,我奋力使用这团糨糊进行着所谓的思考。所有的记录闪烁着划过脑海……我感觉到了一个亮点,亮点在扩大,然后……
我猛然站起身,对小梅说:“好像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