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用点智慧

去年六月空闲时，我依照往例带两批学生出游。其实只要用点智慧和经验，努力之余也可以兼顾身体，达到更好的效果。第一批是五年级学生，他们要到西部探险，行前已经研读南北战争后的印第安战争，甚至读完狄·布朗的经典名著《魂断伤膝涧》。我租了包车，带着四十五名学生横越南达科他州、蒙大拿州以及怀俄明州，让大家亲身走一趟北美印第安之旅。旅程的高潮是到南达科他州的奥加拉拉，凭吊印第安英雄红云的坟墓。我们何其幸运，居然碰到红云的曾曾曾曾孙女！我们从鲁什摩山出发，扛着背包走进大提顿山，学生永远记得这段绝无仅有的冒险。

我们最后从盐湖城搭机返抵洛杉矶，十三名高中生已在机场等候。他们是我教毕业的学生，过去四年利用每个周六下午努力准备大学测验，顺利升上十年级和十一年级，我要领着他们参观全美最顶尖的二十五所大学。这群孩子不仅成绩出众，更难得的是，每个都善解人意，都有资格享受这趟大学之旅。只要努力付出，就算普林斯顿和西北等名校，都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我在外面连续奔波三十六天，回家时当然累得七荤八素。而第一批学生早就翘首盼望，他们练了一整年的乐器，就是想在演奏会大显身手。最近两周我出门在外，他们一直在等我回来主持预演。这群孩子一如前几届学生，简直媲美专业的摇滚乐团，大家兴致高昂，摩拳擦掌想要奉上精彩的成果。他们将近一个月没碰乐器了，迫不及待要让乐音响起。再过九天，就是本班的年度演奏会。

我诚实地告诉他们，老师真的累坏了。于是我决定和芭芭拉独自出游，选一个从没到过的小镇，把手机关掉，忘掉教案，两人挑些“垃圾书籍”阅读，做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蠢事，世界的命运暂时与我俩无关。

旅行后，我就像蓄满电力一样返家，心情轻松开朗，学生们当然也乐不可支。这场演奏会在两天后举行，我们还有些时间预演。演奏会当天，当幕布缓缓拉起，孩子们奏出震耳欲聋的音乐，那是斯汀的《Roxanne》——霎时，台下听众宛如触电一般，全部进入疯狂状态。孩子们真棒，这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演奏会。

“学生第一”，这是优秀老师一致的追求。在此也要奉劝各位，留些时间慰劳自己吧。有些老师豪情壮志，甚至“为学生牺牲”也在所不惜，我以前也是如此浪漫。现在想法不同了，因为精力充沛的老师总比光荣阵亡的老师有价值！